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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第二次交鋒

  徐長歌看到我的時候,身子明顯震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這麼快之後,我們兩個就第二次見面了。
  但是他畢竟還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物,雖然內心波濤洶湧。但是外表看上去波瀾不驚,他皮笑肉不笑,緩緩朝著我走來。
  賁頭十分兇猛,看到我之後,猛地狂吠起來。恨不得把我當場撕碎,而我內心深處也湧現出來了一種極為恐懼的感覺,我知道這是小楓的感受,畢竟賁頭是一隻專門克制厲鬼的猛獸,小楓身為厲鬼,注定遇到了天敵。
  徐長歌倒還算客氣,也沒什麼敵意,厲聲呵斥道:「賁頭,不得無禮!」莊找丸劃。
  賁頭雖然兇猛,但是很忠心耿耿,被徐長歌一叫之後,立即老實了起來,但是一隻藏獒就算是再老實也還是始終兇猛,它那一雙凌厲的眼睛還是看得我渾身發毛。
  徐長歌走了過來。因為賁頭的原因,他距離我足足五六米,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面對徐長歌,還是或多或少有點緊張,強裝鎮定之下,我低聲說道:「來找您請教一件事情。」
  說完之後。我發現徐長歌其實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友善。他嘴角微微牽動。想要冷笑,但是畢竟還是沒有冷笑出來,可能覺得當著我的面冷笑實在是不太客氣。
  他問道:「請教我一件事情?我何德何能,能給你指點呢?」
  我知道徐長歌還是對我心存敵意,畢竟我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和他閨女住在了一起,實在是有些過分,我連忙說道:「是這樣,我看到您……」
  話還沒有說完。徐長歌打斷我說道:「這樣不是待客之道,不管是什麼事情,來,咱們進屋說話。」
  說罷徐長歌走在前面,牽著賁頭和豆豆進了屋子,我跟在後面,始終覺得這兩隻狗有點詭異。
  鬼獒的確厲害兇猛,徐長歌這樣的土豪養這麼一隻狗也還說得過去,但是豆豆這小狗看上去很不起眼,就是個十分普通的中華田園犬,老徐這種土豪為什麼會養這麼一隻狗呢?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徐長歌已經帶著我進屋,他將賁頭拴好,又安置了豆豆,這才帶著我去到他二樓的書房。
  他坐下之後,便開門見山問道:「說吧,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簡潔點,說重點。」
  我知道這種人的時間都很寶貴,因此也不客氣,當即說道:「我來這裡其實是想通過您找一個高人,一位風水大師,道號夢蝶先生的鄭先生。」
  徐長歌一聽,兩眼一亮,說道:「霍!真是好大的口氣,鄭先生乃是國寶,夢蝶一指點陰陽的事跡更是在業內廣為流傳過,你想要找鄭先生?只怕鄭先生卻不想讓你找到啊。」
  我對什麼「一指點陰陽」的東西不太瞭解,也不知道這徐長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他究竟認不認識鄭先生,於是乎我也並不客氣,還是直接問道:「您認不認識鄭先生?」
  徐長歌輕輕一笑,忽然拿起了一旁的鎮紙,輕輕放在手上把玩,說道:「林楊,上次看在夢筠的面子上,我已經送給你了一塊血玉,如今你得了便宜,不止退讓,怎麼還來找我幫忙?你這樣的做法,讓我有些看不起你了。」
  我知道我自己實在是理虧,畢竟夢筠的父親跟我沒什麼關係,他總不能因為我和夢筠是同學,所以就幫我,所以我連忙低下了頭,說道:「叔叔,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無理強求,但是這件事情真的關乎於別人的性命,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希望叔叔肯幫助我這一次。」
  徐長歌點了點頭,說道:「林楊,我雖然不知道你要救誰,但是畢竟你是來求我,之前我將血玉送給你,那是算見面禮,是一個長輩見到晚輩的時候應該做的,但是這是第二次了,你已經得了一次見面禮,如今沒理由再得一次。」
  我點了點頭,徐長歌說的沒錯,讓我無法反駁。
  徐長歌說道:「所以,林楊,這一次如果你想要得到我的幫助,那就必須公平交換。我是個商人,積德行善什麼的我從來不信,我只信一件事,那就是公平。」
  我點了點頭:「您說得對,這一次我的確不該伸手討要什麼。」
  徐長歌見我也是個明白道理的人,說道:「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你想要得到一份回報,必須先有一份付出,不管和你關係多好的人,或者是陌生人,直接向別人伸手討要,都是一種低劣的行為,林楊,這點道理你明白,我很欣慰。」
  停頓一下,徐長歌繼續說道:「其實我對你的印象並不差,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打聽過,要不然以我的個性,也不會讓夢筠單獨和你住那麼久。你為人仗義,對朋友、對同學,都沒的說,甚至有的時候別人都會說你有些愚蠢,為了根本談不上交情的人都肯拼盡全力……平心而論,我做不到你這一點,但是我卻佩服你。」
  徐長歌的話說的我心裡頭熱乎了一些,其實我真的並沒有太多的優點,不算聰明,也不算果敢,唯一能夠算得上優點的一個地方,那就是對朋友,對身邊的人,抱著一顆熱心腸,知道在這個冰冷複雜的社會,盡量給別人一個援手。
  可是徐長歌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頭一緊。
  徐長歌說道:「但是正因為你這樣的性格,我才不會將夢筠托付給你,這是我作為一個父親,還能為夢筠所負的一點點的責任。」
  我一愣,沒想到徐長歌一番誇讚之後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只聽徐長歌繼續說道:「一個男人,最應該愛和保護的就是他的女人,我之前不懂,但是等到我有了女兒,我才明白了這個道理,我要將女兒托付給的對象,就必須要以我的女兒為第一位的,無論發生什麼,他必須要保護我女兒的安危。但是你……林楊,你不行。」
  我點了點頭,徐長歌說的沒錯。
  徐長歌繼續說道:「哪怕將來我女兒的男人生性風流,喜歡流連於風月場所,甚至在別處金屋藏嬌,但是只要他的心中,我的女兒是第一位的,出了任何事情,他都願意以我女兒為重,對別人不管不顧,我就可以將女兒放心的托付給他。可是你不行,林楊,你的特點就是太仁慈,太熱心,每一個人出事,無論他是不是你的朋友,你都想要去幫助,你這樣的話,只能將本來應該歸屬於我女兒的關注和保護,放在別人身上,林楊,你這個特點,讓我無法將女兒托付給你,你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心情忽然變得無比的沉重,這種話之前並沒有對我說過,我也始終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徐長歌繼續說道:「就好比這一次,你為了一個別人過來求我,我當然不知道你為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但是看得出來,你很上心,但是萬一日後你和我的女兒走到了一起,等你們組建了家庭之後,你還是這樣,動不動就為了別的人,外人去奔波,你讓我女兒怎麼辦?獨守空房?仗義是好事,熱心是好事,但是凡事,過猶不及啊……」
  徐長歌苦口婆心的勸著,我也終於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知道了,叔叔,謝謝您。」我誠懇的說道,頭顱也重重地低下。
  徐長歌看我明白,欣慰地笑了笑,忽然伸出手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所以啊,林楊,這一次我可以幫助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從今往後,你要和夢筠劃清楚界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