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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聽弦部:斬鬼二

    “詭道傳承,多年來都是苟延殘喘,”華山先生喘息著說,“而且明朝之後,一直在宮廷內流傳,雖然聽弦的算術被發揚光大,但是其他的法術,還要留給先生去傳續。”
    “我一定尋找一個本領高強、品行正直的術士,作為後人。”葉珪承諾華山先生,“請先生放心。”
    華山先生點頭,“你過來,我教你聽弦的法門。”
    葉珪慢慢走到華山先生的面前,華山先生指著古琴,輕輕在葉珪的耳邊交代了幾句。陰陽四辯骷髏在葉珪身上時日已久,已經把葉珪當做主人,無時無刻不在保護葉珪,讓葉珪不受妖魅邪靈侵犯。
    整個過程妖道始終無法靠近華山先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華山先生教授葉珪聽弦的法門。
    葉珪既然已經受了華山先生的聽弦法門,也就是把詭道門人的身份給坐實了。聽弦的本事,原本就是詭道的一種算術,放在樂師的身上,就會在樂理上發揚光大。最根源的道理還是在於五行中的金德容平。
    葉珪對樂理一竅不通,不過作為郎中,醫術的根源也是來自五行週身推演。
    金德容平,在華山先生手段裡,就是古琴的天地五行七弦,衍生出的無數變化,通過音樂施展出來。
    而在葉珪這裡,金德容平,卻是手太陰肺經、足太陽膀胱經的遍佈穴道,應對人的鼻孔。
    所以幾番交代下來,葉珪不斷的點頭。
    華山先生最後對葉珪說:“聽弦之奧妙,我也只能領悟到這一步了,希望你能將聽弦發揚光大。現在,你學會的聽弦算術,對付這個妖道,應該是游刃有餘。”
    葉珪退了一步,轉身看著妖道,“你作孽深重,今日我已經是詭道傳人,你被我收服,也是命數。你不能怪我。”
    ——楚離一隻手拿著螟蛉炎劍,另一隻手慢慢的在井壁上摸索,我在井口上看的清清楚楚,一個手掌從井壁的泥土裡伸出來,卻在楚離的背後。我看的焦急,對著楚離大喊:“你身後!”
    楚離聽到,立即轉身,我看見手掌迅速的縮回到了井壁之中。
    “別動,”我提醒楚離,“讓我看看他在哪裡。”
    楚離聽了我話,穩穩的站立。我看見井壁中的那個手掌,正在泥土裡慢慢的扭曲移動,看準了這條手臂就要從楚離的右邊伸出來,立即對著楚離大喊:“宮和徵之間的位置。”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喊出來之後就有點後悔,我心裡明白那條手臂的方位在什麼地方,可是我並沒有對楚離說在他的右邊,而是說什麼宮和徵之類的話,但是在我的心中,這種描述,是非常的準確的,精確到了手臂在泥土裡的分毫的部位。遠遠比模糊的右邊來的清晰。
    更加讓我吃驚的是,楚離竟然聽懂了我的話。楚離毫不猶豫,炎劍在狹小的井下空間裡,用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入了他右邊的井壁,方位與我的提醒,完全不差毫釐。
    楚離手裡的炎劍,串著一個妖道的身體,在何重黎的幫助下,到了地面。妖道被炎劍刺中了胸口正中,無法動彈。
    我對著楚離問:“我剛才說的什麼?”
    這句提問顯然十分的無稽,但是偏偏就這麼順其自然。
    楚離沒有回答我,他的注意力都在妖道的身上。
    方濁對我問,“你剛才看見了這個妖道躲藏在泥土裡,你就沒覺得你眼睛怎麼就看得見嗎?”
    “是啊,”我狐疑的問,“我的眼睛怎麼看得見泥土裡的人。”
    “比閉上眼睛試試。”方濁對我說。
    我眼睛閉上了,但是閉上之後,我四周的環境,仍然歷歷在目:方濁和何重黎站在我的左邊,楚離舉著炎劍,串著妖道,在我右邊。這絕對不是我眼睛看的的熟悉景象。這並非是視覺。
    “你還記得徐雲風是向誰學習的聽弦嗎?”方濁輕聲的問道。
    方濁這句話一說,我心裡頓時都明白了。
    是的,我剛才說的宮徵兩字,就是聽弦算術裡的術語嗎,“宮商羽徵角”。
    聽弦的算術,在金旋子的手上威震鄂西北和豫南,而楚離不就是詭道金旋子這一支的後人嗎。
    這個不就是徐雲風掌握聽弦之後,用來判斷對手方位的算術嗎。
    我至少明白了一點,雖然徐雲風還在古道裡與張天然死磕,不見天日。但是他的本領已經隨著蛇屬,到了我的身上。
    這也是我能毫不滯澀的知道,何重黎跟方濁找了幾年的四個厲鬼的下落的原因。
    聽弦、聽弦。
    現在我的耳朵裡傳來了一個細微的聲音,這個聲音,讓我立即意識到手中的人皮,是的現在妖道也要收服在這個人皮裡了。
    妖道的身體中插著螟蛉的炎劍,炎劍的火焰以妖道的身體為中心,不斷的燒灼妖道的身體,妖道無法逃避,更不能抵抗。伸出他的手掌,對著我手上的陰陽四辯骷髏。
    妖道做出了選擇,他無法忍受螟蛉的吞噬,寧願被陰陽四辯骷髏收服。
    我慢慢的走到了妖道身邊,把人皮籠罩在了妖道的頭頂。楚離立即把手中的螟蛉收起來。
    現在,第二個厲鬼也被收服了。
    還有兩個。
    我閉上眼睛,現在我發現,閉上眼睛之後,我對四周的環境反而更加的敏銳。
    剩下的兩個厲鬼,已經從井底爬了上來,這個兩個厲鬼,腳部都已經腐爛,只能用雙手在地面上攀爬。但是他們的速度十分的迅速,在我和方濁身體之間,飛快的在地面上移動。但是他們都不敢離開這個小院。
    當他們爬到了院子的籬笆邊緣的時候,就如同觸電一樣,退了回來。我看了看籬笆,籬笆掛滿了昆蟲的屍體。而一個中年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院子的外面。她沒有走進來,而是平靜站在院外。
    不用方濁介紹,我知道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宋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