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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算沙部:舊識

  張家嶺沒有在房間裡浪費什麼時間,就找到了出入證。證件被放在無極聖母畫像的下面,非常的醒目。張家嶺早就察覺到士兵的相貌與自己相似。一九九六年以來,見過張家嶺的人不超過八個,張家嶺在地下休養生息,除了頭髮鬍鬚花白,衰老的比常人要慢。而士兵在隔壁上苦熬,也比常人看起來老很多。所以證件上的照片,很難區分不是張家嶺。
  張家嶺拿著出入證,上了皮卡,順著當年破舊,但是還能勉強辨認的道路行駛。
  清晨的時候。前方戈壁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柵欄,有幾個士兵守衛站在柵欄口的大門邊。皮卡在關卡緩緩停下,張家嶺熄火後,端坐在駕駛室一動不動。一個士兵用探測儀器在汽車四周慢慢的移動,非常仔細。沒有士兵來詢問張家嶺,張家嶺知道那個替換自己的士兵為了這麼一天,可能兩年都不跟人說話溝通了。
  張家嶺在士兵檢查汽車的時候,看見柵欄上每隔十米,就掛著一塊牌子,牌子上印著一個高壓電的標識,下方寫著「禁止靠近!」。
  士兵檢查完畢,然後說:「下午三點,必須把帶著補給回來。」
  張家嶺一動不動,點了點頭。
  士兵揮手,嘴裡說:「為了一點茶葉,還開車兩百公里去取。真會折騰人,不過對你來說是好事,難得出去一趟放風。」
  張家嶺發動汽車,通過了關卡。皮卡開到了一個加油站,張家嶺看到油箱裡的油即將告罄,於是在加油站加油。
  一個年輕的加油站工作人員走到張家嶺的車邊,「這個車不用加油了。」
  「哦。」張家嶺問,「為什麼。」
  「這裡有一輛新車,」年輕人指著加油站角落裡的一輛桑塔納,「油加滿了。」
  張家嶺沒有多問,上了桑塔納,繼續開車。
  張家嶺驅車到了西安,並沒有穿越秦嶺南下,而是驅車向北,進入山西境內。他要見一個人,而這個人與他相識,並且交情匪淺。這是一個秘密,張天然和嚴重光都不知道的秘密。
  張家嶺到了長治,休息了一個晚上,然後驅車到了屯留縣,在屯留縣駛入山中,開車到了一個山頂,山頂上有一個道觀。道觀是一個旅遊風景區,正在建設新的山門和酒店。張家嶺把車停在酒店門口的停車場上。自己下車,走到了山頂的巔峰,一個蕭條的道觀裡。
  道觀裡只有一個老道士,和幾個稀稀拉拉的遊客,老道士不像其他寺廟道觀裡的和尚道士慇勤,主動要求遊客燒香或者解籤。只是隨手把香燭放在了香爐之前。
  張家嶺打量了一下道觀,然後走到了道觀旁的鐘樓上,然後輕輕的用手指關節,叩響沉笨的大鐘。大鐘發出輕微,卻清脆貫徹的聲音。
  不多時,道觀的住持,一個中年道士從鐘樓下,一步步台階的爬上來。
  中年道士走上了鐘樓,和張家嶺對視片刻。
  「我就知道你會出現。」中年道士看著張家嶺,「你跑不掉的。」
  「看樣子你已經捲入進去了,」張家嶺說,「張天然應該沒有把握,不然不會把我從嚴重光手裡放出來。」
  「你說對了。」中年道士說,「嚴重光培養了一個厲害人物,叫王鯤鵬。」
  「有多大的本事?」張家嶺問,「比你如何?」
  「比我強,而且強很多。」中年道士說,「不到萬不得已,張天然不會賣你這個人情。」
  「這世界上還有人比你強很多?」張家嶺好奇,「還有這樣的年輕人,你在多少回合輸的?」
  「我跟他打了很久,」中年道士說,「可是打完了之後,我才發現,我第二招就輸了,那個年輕後輩在耍我。」
  「我不信。」張家嶺搖頭微笑。
  中年道士把後輩朝向張家嶺,然後把後衣領向下扯了扯,「我馬接輿從來沒有敗的這麼慘過。」
  張家嶺看著馬接輿後頸下的大椎穴上一個極小的黑色小點,「果然力道恰到好處,這個人用的是徐夫人劍,還是滅荊,可是應該是姓冉,而不是姓王啊?」
  「他不姓冉,也不姓王。」馬接輿解釋,「姓徐。」
  「可是你又說嚴重光培養的一個接班人叫王鯤鵬。」張家嶺有點吃驚。
  「我沒見到王鯤鵬。」馬接輿說,「第二招就打敗我的人,叫徐雲風,是王鯤鵬的幫手。」
  「原來有兩個。」張家嶺說,「按照你的說法,王鯤鵬比打敗你的徐雲風更加厲害。的確很難解決,可是我必須要找嚴重光去了斷當年的恩怨。」
  「這事你必須去做,」馬接輿說,「王鯤鵬在被嚴重光收入研究所之前,是有師父的,而且他的師父你見過。不僅見過,你當年還對他很器重。」
  「我器重的人不多,想不起來是誰?」
  「你想想,你和嚴重光翻臉之前,見過的那個人,」馬接輿說,「你即將被控制,我來勸說你逃跑,可是你說那個人還年輕,可以跑,但是你老了,沒臉面跑了。」
  「我想起來了,」張家嶺笑起來,「那個叫趙建國的小子。我本來打算收他做徒弟,可是被他罵了一頓,這小子很有意思,有骨氣!」
  「也沒你想的那麼有骨氣,」馬接輿說,「他後來被呂泰收了徒弟。在湖北的名氣很大。」
  「這事好玩了,」張家嶺說,「趙建國的徒弟跟著嚴重光,而我要去找他的麻煩。」
  「還有更麻煩的,」馬接輿苦笑起來,「王鯤鵬還有一個幫手。」
  「跟你有關係?」
  「我女兒。」馬接輿說,「除了我之外,唯一有開山法術的人。跟王鯤鵬和徐雲風是過命的交情,為了他們,連我這個爸爸都可以不認。」
  「親不如養,」張家嶺說,「這話你說的不對。」
  「還有更加巧合的事情,」馬接輿說,「你聽了別吃驚。」
  「你說。」
  「我女兒失散了二十多年,其實是被清靜派的見清收養了。」馬接輿說,「見清可是被孫拂塵納了投名狀的。」
  「這麼多年,又把我們這些當年的老傢伙拉回來,」張家嶺說,「怎麼看都是一個圈套。」
  「當然是圈套。」馬接輿說,「這就是最狠的地方,我們知道是圈套,還得往裡面跳。」
  張家嶺沉默一會,慢慢的說:「就跟當年孫拂塵一樣的圈套。還真是趕盡殺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