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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聽弦部:扶都教

  黃坤知道了師父徐雲風的意圖,離開了天璇,帶著兩個女孩,一路向七眼泉方向行走。黃溪留守天璇,打算用黃家的絕學,與第三輪的破陣者周旋。
  兩個黃家子侄都知道,這一站,對黃家的聲名十分的重要。黃家本來就是龍虎山一脈,因為當年黃鐵俞是朱家皇族的身份而避難於西南。在四大家族中,身份血脈高貴,道法也是正統流傳。一直都是四大家族裡的翹楚。
  只是因為解放初黃松柏與黃鐵焰兩個兄弟不睦,各為其主,導致了黃家的衰敗。現在黃坤和黃溪兩人已經盡棄前嫌,王鯤鵬和徐雲風兩人給了黃家一次大放異彩,重整旗鼓的機會。
  黃溪和黃坤都要用自己全部的能力去把握這個機會。重新恢復到當年黃家先祖黃鐵俞時期的蓋世光芒。
  聽弦部
  因時角徵商
  鍾秉鈞和魏易欣兩個青冥衛,帶著何無忌一路行走向西。打聽黃鐵俞和胡濴的下落。
  線索越來越清晰,打聽到了黃鐵俞和胡濴已經到了拉薩。因為在西南,漢苗兩族相互交雜而居,線索複雜紛亂。
  而在藏地,漢人稀少,兩人的行蹤就更容易察覺。
  鍾秉鈞和魏易欣到了拉薩,藏人信奉佛教,與人無爭。兩個青冥衛的統領也一路安全。在何無忌的照顧之下,兩人也沒有再生病。
  何無忌在拉薩替兩人打聽黃鐵俞的下落,最後確定,黃鐵俞和胡濴,已經受了黃教的秘密庇護。於是鍾秉鈞和魏易欣要立即進入到布達拉宮與黃鐵俞、胡濴匯合。
  可是他們兩人通報了姓名和身份,卻被喇嘛阻攔。無法進入到布達拉宮。
  兩人只是青冥衛統領,論級別比不上當時的黃教首領的級別。也不能硬闖。兩人無奈,只能在拉薩等待。
  五日之後,兩人終於等到了喇嘛的消息,讓他們進入到布達拉宮。鍾秉鈞和魏易欣不知道為什麼黃教喇嘛突然改變主意。也不明白為什麼黃鐵俞與胡濴一直隱而不見。
  鍾秉鈞與魏易欣商量,為什麼喇嘛如此神秘,是不是對黃鐵俞和胡濴已經做了什麼暗算。
  烏斯藏是元朝藩國,明朝時期,漸漸脫離中土的政權統治。黃教和紅教的活佛是藏地實際上的統治者。只是忌憚中土漢人政權的軍事力量,所以一直對中原的政權形勢上服從,私下裡仍舊是自行其事。
  明朝青冥衛在藏地並不如在中土那樣地位崇高,行事方便。而且青冥衛的身份隱蔽,如果真的被黃教的喇嘛暗算,也是白白丟了性命。
  兩人思考很久,不知道黃教喇嘛到底是友是敵。正在商量對策,何無忌突然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他得到商人的消息,五日之前,一群喇嘛護送了一個身份崇高的人物,越過雪山,向尼泊爾境內進發。由於那個大人物的身體孱弱,所以行走緩慢。
  鍾秉鈞一聽,狠狠的拍了自己的大腿,對著魏易欣說中了黃教喇嘛的緩兵之計。胡濴和黃鐵俞可能已經被黃教控制,或者已經喪命。黃教喇嘛不願意得罪明朝,用了這種暗度陳倉,釜底抽薪的方法敷衍青冥衛。
  鍾秉鈞和魏易欣也不去布達拉宮拜見黃教喇嘛了,立即就帶著何無忌趕路,走小路翻越雪山去追趕一群喇嘛護送的大人物。
  何無忌雖然不知道大人物是讓鑾和尚,但是看見鍾秉鈞和魏易欣如此焦急,知道事情非同小可。於是立即想法補充補給,徵召嚮導。
  鍾秉鈞和魏易欣不去拜見黃教喇嘛,果然被一群喇嘛將他們暫住的房屋圍困。鍾秉鈞知道這是距離讓鑾和尚最近的一次機會,能否抓到讓鑾和尚,建功立業,就此一舉,於是和魏易欣兩人強行要衝破喇嘛的包圍。
  就在鍾秉鈞要使出手段之時,看見喇嘛祭出了一個藍黑色神像,有九頭十八臂,週身都是火焰。九個腦袋,中間是靛藍色,左邊是紅色,右邊是白色,十八個臂膀,分別持著青銅劍、砍斧、金輪、雷箭、火把、木棒、流水劍、弓箭、套繩、鐵錘、釘鏈、鐵鉤、羊角、金剛圈、鐵杵、盾牌、十三節鞭、降魔塔。頭頂是一個巨大的金鵬展翅。
  鍾秉鈞看見了這個神像,知道厲害。看著這些僧人,都身穿著黑色的僧服,與一路上看到的黃教和紅教喇嘛的衣著並不相同。
  可是何無忌告訴他們,這些喇嘛並非黃教喇嘛,而是黑教,也就是藏地之前流傳的苯教。這種宗教的法術十分的邪惡。
  鍾秉鈞與魏易欣兩人無奈,只能與這些黑教喇嘛比拚法術。兩人這才發現,黑教的喇嘛自身的能力平平,他們的所有的法力都在那個神像身上。
  這群黑教喇嘛,看見鍾秉鈞和魏易欣強行外闖的事後,都紛紛退避。站在神像之後。一起念誦經文。
  九頭十八臂的神像在經文聲中,開始伸展身體。九個腦袋不停的變換方位,十八隻眼睛都把兩人看了一遍。
  鍾秉鈞用青城派的法術與神像拚鬥,拿起長劍,分別格擋神像的十八件兵器。可是一人之力畢竟單薄,無法與神像抗拒。鍾秉鈞鬥了一陣子,只能退回房間裡。
  三人呆在屋內,聽著頭頂的房頂發出巨大的震動,應該是神像在敲擊房屋的屋頂。
  鍾秉鈞與魏易欣商量,現在形勢緊張,看來黃鐵俞和胡濴已經遭了喇嘛的毒手。出手的是黑教喇嘛,到時候朝廷就算是追查,黃教也會把事情推到黑教的身上。至於黑教是受了黃教的什麼要挾,現在也無暇去思考了。只是要想辦法對付屋外的那個黑教神像。
  三人還沒有想出辦法,房頂已經被神像掀開,鍾秉鈞也沒有辦法,只能使出在路上一路修習的傀儡術,人傀已經養成,身軀巨大,與神像搏鬥。
  可是神像是木質,而人傀終究是血肉之軀。人傀無法抵擋神像的十八個武器。也落在下風。
  眼見鍾秉鈞就要被黑教喇嘛擊敗。而且天上突然盤旋了無數的禿鷲。何無忌看到了天上的禿鷲,忍不住叫苦,告訴鍾秉鈞,這些禿鷲就等著他們落敗後,吃掉他們的屍體。到時候三人的屍體葬身於鳥腹,最後連個全屍都落不到。
  這句話突然提醒了魏易欣。魏易欣仔細詢問何無忌,這些禿鷲的來歷。何無忌就告訴魏易欣這是藏地的習俗,身份地位崇高的人物死後,就讓禿鷲來分食屍體,是藏地最高級別的葬禮形式——天葬。
  這邊鍾秉鈞帶著人傀與神像還在纏鬥,雖然佔不到上風,但是鍾秉鈞好歹也是青城派的傳人,並且在戰場上歷練了多年。憑借經驗與九頭十八臂神像拚鬥,暫時還不會落敗。
  魏易欣嘴裡也開始唸唸有詞,並且身體開始手舞足蹈。然後漫天的禿鷲突然發了瘋一樣,撲向了黑教喇嘛,在喇嘛的頭頂猛啄,喇嘛們紛紛用手護住頭頂,手臂和額頭都鮮血淋漓,狼狽不堪。
  接著這些喇嘛看到了魏易欣的黑色臉孔,都驚嚇不已。以為看到了厲鬼。而且這個來自於中土的厲鬼,能夠驅使天空中的禿鷲,十分的可怖。
  喇嘛紛紛敗退,無法唸咒驅動九頭十八臂的神像。神像被人傀打得粉碎。
  黑教喇嘛落荒逃竄。
  鍾秉鈞和魏易欣也不追擊,而是立即讓何無忌帶著他們離開,趕去雪山,追逐讓鑾和尚。連嚮導都不要了。
  三人在路上疾馳,鍾秉鈞詢問魏易欣怎麼能反敗為勝,用了什麼古怪的法術。魏易欣這才告訴鍾秉鈞,他小時候在叢林裡,家族信奉的扶都教,也有讓昆蟲螞蟻吞吃長輩屍體的習俗。
  他們叢林裡的部落,長者去世後,並不認為是死掉了,而是繼續活在家人的身邊。而死掉的長輩,會在樹洞裡,讓昆蟲螞蟻慢慢吃掉。吃掉屍體的昆蟲螞蟻,就會被他們巫師指揮。
  恰巧魏易欣的父親就是巫師,他從小也學會了驅使吃屍體的昆蟲巫術,能夠指揮以屍體為食的昆蟲。剛好聽見何無忌介紹,天空中的禿鷲也是以屍體為食。所以勉強一試,果然成功。
  鍾秉鈞也想不明白其中究竟。
  其實扶都教與苯教一樣,都是原始宗教。兩種宗教的巫術都相對原始,其中最大的共通點就是在死人的身上做文章。認為人死之後,靈魂會依附於動物身上。所以斷定,吃掉屍體的動物,就是人死之後的靈魂依托。
  因此兩種巫術都能發展出了與人共生動物的本領。而與人共生的動物,都是與人的屍體為食物。
  一法通,萬法通。於是魏易欣也和苯教的喇嘛一樣,都能指揮吃屍體的動物。
  這個道理說起來十分簡單,可是在當時看來,魏易欣的本領是非常的怪異。而且他長得一副夜叉的面孔,臉色又是黑黝黝的,苯教喇嘛從來沒有見過,想當然的認為他是妖魔下凡。立即潰敗。
  三人也沒時間去探討這種巫術的細節,他們只是一路向西,翻越雪山,尋找了這麼多年的讓鑾和尚,就在前方不遠處。按照他們的速度,應該能在雪山之上追趕到,完成道衍國師生前最大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