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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算沙部:背叛

  蝙蝠衝下來不停的吞噬靈珠子殘存的肉身,片刻之後,只剩下幾段燒焦的蓮藕。
  努扎爾看見自己的靈珠子被黃裳的螟蛉給破了。
  無數信徒雖然神智恢復清醒,但是看見光明左使努扎爾也被擊敗。都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努扎爾年到中年才領了總壇的使命,到中土來接替分壇光明左使的職位,在長安活動,培養信徒。
  摩尼教從唐至宋,已經在中土遍佈信徒。但相比西域波斯,並非摩尼教的核心範圍。努扎爾在西域的本意是爭奪教主的地位,只是與寶樹王的爭奪中落敗,教中的地位被打壓,只好遠赴中土,做一個分壇的光明左使。
  努扎爾的地位崇高,所以並不把中土的術士放在眼裡,到了長安幾年,也沒遇到過高人。沒想到竟然折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手裡。十分的不服氣。
  但是靈珠子被黃裳所敗,努扎爾也只能接受這個結局,於是帶著信眾離開,留下黃裳站在大雁塔下,看著無數的蝙蝠在自己身邊飛舞。然後全部倒掛在黃裳面前的佛塔上,密密麻麻,把整個佛塔都佈滿。
  黃裳慢慢走到佛塔,看著掛在佛塔上的蝙蝠,一個個相貌可憎,吱吱亂叫,但是剛才就是這些蝙蝠,讓努扎爾的靈珠子無法再化作人形。
  黃裳忍不住用手去觸碰面前的一隻蝙蝠,蝙蝠猛地展開翼幅,飛上黃裳的頭頂盤旋,其他的蝙蝠也被驚動,都紛紛脫離佛塔,圍繞在黃裳的身邊飛舞。把黃裳圍在中心,良久之後,蝙蝠飛遠,黃裳一人站在原地。
  黃裳無法可想,知道在長安找不到自己的義兄,想起父親說起過自己出生時候的那個道士,於是決定不再留在長安,而且決定去終南山,尋找賜名的那個道士。詢問自己出生到底發生了什麼異事。
  算沙部
  八千四十五進,七千六百三十一出
  靈珠子把宇文蝠一把抱住,宇文蝠無法掙扎。徐雲風看著宇文蝠說:「我們詭道五種算術,我只用了聽弦,你就抵擋不住,你們宇文家的法術也不過如此。」
  宇文蝠黯然很久,才對徐雲風說:「我叔叔宇文發陳的本事在我之上,如果是他,你這點本事比他不過。」
  「宇文發陳當年在七眼泉開啟了紅水陣,」徐雲風說,「我看著他死在我面前,而且他驅動的紅水陣法,也被我和金仲聯手給破解了。」
  宇文蝠聽了,恨恨的說:「張真人告訴我是王鯤鵬和金仲破了紅水陣。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難道張真人也會騙人,他宅心仁厚,怎麼會欺騙我!」
  徐雲風不再囉嗦,拿出螟蛉,炎劍把靈珠子的長腿斬斷,靈珠子散落在地上,然後徐雲風走到水裡,把靈珠子腳下纏繞的蓮藕根莖全部拔起。靈珠子變化成了一個個蓮蓬到處滾落。
  宇文蝠也脫離了靈珠子的束縛,但是在徐雲風面前門戶洞開,毫無防守的能力。
  徐雲風看看宇文蝠,低聲說:「其實宇文發陳對我很客氣,直到最後他打開了紅水陣的石閘,我也沒想過與他為敵。」
  「我叔叔老糊塗了,」宇文蝠的頭髮披下來,「受了姓嚴的蠱惑。」
  「他在七眼泉守了四十年,」徐雲風說,「半輩子都搭進去了,你覺得是被老嚴蠱惑那麼簡單?」
  宇文蝠看著徐雲風說的興起,突然閃身,移動到徐雲風的身體左側,把徐雲風拿著螟蛉炎劍的左胳膊給抱住。宇文發陳的背後突然冒出水生籐蔓,籐蔓瞬間生長,把徐雲風的身體團團圍住,然後在徐雲風胸口出開出一朵蓮花,就要綻放。
  這個就是靈珠子化人血脈的法術,也是宇文蝠最後的絕技。就是籐蔓吸人的精血,養出蓮花。當蓮花綻開的時候,就是籐蔓中的血肉之軀幹枯的時候。
  蓮花張開了,然後又一朵開放,一連開了七朵。宇文蝠險中求勝,耗費了所有的精力,看著蓮花氣喘吁吁。
  他一生中,這個反敗為勝的法術只用過一次,不到逼不得已,絕不施展出來。宇文蝠看了看四周,整個小島上一片寂靜,連蟲豸的聲音都沒有。
  宇文蝠看了看亭子裡的宇文舟,長出一口氣,心裡想著,這次是自己最後一次出山了,總算是欺負這個詭道掛名的臨敵經驗不足,險中求勝。自己活了大幾十歲,也算是多吃了幾十年的飯。。。。。。
  「你就是活到一百歲,」徐雲風的聲音從宇文蝠的耳邊傳來,「該輸的還是會輸。」
  宇文蝠一轉身看見徐雲風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只是他頭頂上的草帽已經不在了。
  宇文蝠又看看蓮花和籐蔓中的人,的確是一個身體僵硬的站在裡面,而且草帽顯露出來。
  宇文蝠大聲喊:「你怎麼跑出來的,我明明把你困住了。。。。。。。」
  徐雲風繼續說:「宇文發陳比你有擔當,他在七眼泉,鎮守紅水陣,還有守門人,一直到死,都沒有辜負老嚴的信任。」
  宇文蝠的聲音小了一點,「你到底是怎麼脫身的。我蓮花都已經開了。」宇文蝠的氣勢已洩,蓮花頓時枯萎,籐蔓也枯黃脫落。一個稻草人露出來,帶著草帽,手裡拿著一把破爛的蒲扇。一張稻草紮成的臉部,笑嘻嘻的。
  徐雲風繼續說:「聲東擊西,步步生蓮,都是你們靈珠子傳人的拿手好戲,可是當年宇文發陳在啟動紅水陣的時候,我已經見識過了。這種法術,我不是第一次見到。」
  宇文蝠激動起來,大聲喊:「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宇文發陳這個叛徒!」
  徐雲風仍舊冷冷的說著:「你當然不願意我提起,你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給康生寫了材料,把你叔叔的底子兜了一個乾乾淨淨。」
  「你怎麼知道的,」宇文蝠驚恐萬分,「老嚴告訴你的,老嚴從那裡查出來的消息。」
  「宇文發陳本來已經做到了少將,」徐雲風說,「就被你這種小人給出賣了,你那時候的說法應該是大義滅親,劃清界限,對不對?」
  宇文蝠對著徐雲風狂喊:「你是什麼人!六六年的時候,你還沒出生,難道你根本就不是看起來這麼年輕,可是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可是你也沒有得到好處,你為了自保,」徐雲風吃吃笑起來,「我看到了,你還想把。。。。。。」
  「住口!」宇文蝠幾乎要哭出來了,「求你,別說了,他聽得見。」
  「他聽不見。」徐雲風說,「他還離這裡遠著呢,除非我把這事給說出去,再說他不知道這世上有我這號人存在。」
  宇文蝠徹底崩潰,跪倒在地,又想懇求,又突然露出殺意,但是都在徐雲風悠閒的表情下,委頓下來。
  「你知道宇文發陳吃了什麼苦嗎?」
  宇文蝠大喊:「他吃什麼苦,跟我有什麼關係,他本來就是叛徒,他一心做他的幹部,根本就想不到他是宇文家的人。」
  「你告發了你叔叔,也被康生的手下騙到了河灘要殺掉,」徐雲風更加開心起來,「哈哈你越這樣,回憶的就越多,你跪在河灘上,要告發張天。。。。。。」
  「求你了,別。。。。。。。」宇文蝠披下來的頭髮全部花白,「張真人知道了,我會永世不得超生。。。。。。。」
  徐雲風終於住口了。冷冷的看著宇文蝠。隔了很久,徐雲風歎口氣,指著那個戴著草帽的稻草人說:「讓你死的明白,你知道我為什麼能察覺你會突然對付我嗎?」
  宇文蝠失魂落魄,想了一會,對著徐雲風說:「你會讀心。」
  「這本事我很久沒用了,」徐雲風說,「不過那個稻草人的確是鍾家的法術,就算是你輸在了鍾家人手上吧。」
  「你還是會把我當年的事情告訴張真人對不對?」宇文蝠對著四周張望,彷彿張天然就在不遠處看著他。
  「你把你的弟弟帶走吧。」徐雲風說,「找個沒人的地方,安心的過最後幾年。我不說。」
  宇文蝠慘然的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下哪有這種好事。當年我為了保命,差點告訴了康生,張真人的下落。。。。。。。」
  「所以按著你,準備把你槍決的那個人,聽到你說了這句話,就疏忽了一下,」徐雲風說,「於是你用剛才對付我的辦法,將他們三個人都用靈珠子困住。」
  宇文蝠輕聲說:「都是宇文家的人,憑什麼他出入有轎車,有警衛員,有幹部樓住著,我去找他,他都不理我。這件事情,我沒覺得我做錯了。」
  「他是張天然安插在古赤蕭這邊的,從抗戰時期就是。」徐雲風說,「你把他逼到了古赤蕭這邊。張天然可能想了很久,是誰破壞了他的佈置,看來他怎麼都沒想到是你,因為他永遠都想不到血親的侄子,會出賣叔叔。」
  宇文蝠聽了徐雲風的話,看著徐雲風,「你心腸好,張真人也寬厚,你們不應該成為敵人。「
  「可是他要做的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徐雲風擺擺手,「你滾吧。弄死你,我都覺得髒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