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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另外一個(2)

  兩年前,李丹燕十九歲,在縣高中念高三,家裡老兩口知道女兒很老實,從來就沒有擔憂過,安安心心的在家裡種麥子。可是在臨近高考前一個半月,老李兩口子突然得到縣高中的通知,說他們的女兒在學校犯病,要他們去學校把女兒給帶回家,不然影響到其他的同學學習。
  老兩口一聽就慌了,連忙去學校看女兒。發現女兒已經被關在校衛生室,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檢查的床上,看見爹媽來了,眼睛就流淚,但是什麼話都不說。老李老兩口怎麼跟女兒說話,女兒就是不吱聲。老李兩口非常著急,詢問女兒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是不是考試壓力太大了,或者別的什麼事情。。。。。。
  但是問都是白問,老李比老婆有點清白,知道這種事情,千萬不能把女兒弄回家裡,這是學校在推卸責任,女兒一回家,什麼事情就都說不清楚了。老李馬上給上海打工的兩個兒子回家,然後兩口子就在學校陪著女兒,寸步不離,吃飯上廁所就輪換著,等著兒子回來。
  學校一看老李兩個人不吵也不鬧,也不把女兒帶回家,就知道這老兩口是要鬧事的準備。學校不停的派人給老兩口說好話,意思是只要不鬧,願意出錢私了。學校裡不表明這個態度,就還罷了,一吐露這個意思,老李兩口子當時就要吐血,就什麼話都不說,農村的農民麼,也沒得什麼狠氣,就只能坐在學校的醫務室不走。
  就這麼耗了一天,學校就讓保安來趕人,正在拉拉扯扯,老李的兩個兒子剛好趕到學校,一看這個樣子,眼睛就紅了,跟學校的保安和在一旁指揮的校領導拚命。校領導只好帶人先撤退,換了幾個女老師來做工作。
  老李總算是等來了兒子,就把女兒的樣子給兒子看。兩個兒子看見妹妹成了這個樣子,怎麼問也不說話。也是義憤填膺,兩個兒子在上海做事多年,見識過大場面,新聞報紙也看得多了,於是馬上就給當地報紙打電話,又找來縣裡以前的同學,還有所有的親戚,在學校門口拉橫幅,幾十個人圍堵學校。
  雖然媒體不敢報道,但是事情還是就這麼給鬧大了。
  學校領導就不停的勸說,找人證明李丹燕同學的確是沒有受到過什麼意外事故。於是李丹燕的班主任和李丹燕的同班同學,還有五個同寢室的女孩都同時證明,李丹燕一直都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學校裡上課,下課就回寢室休息,也沒有哪一個老師罵過她,也沒有那個同學欺負她,至於李丹燕本來也老實本分,根本不和男同學接觸,更不可能談戀愛。。。。。。總之就是一個意思,李丹燕在學校非常循規蹈矩,學校也沒有特別對待,同學之間也都是和平相處,就是突然犯病了。
  老李一家那裡肯相信這些話,非要吵鬧,派出所來人調查,的確是調查不出什麼結果,然後給給他們施加壓力,兩個兒子也拼了魚死網破要鬧下去,不過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妹妹是外界因素導致犯病。
  最後拖的時間長了,一個女老師就說最實在的話,說李丹燕以後還要做人,如果真的是出了什麼事情,比如被什麼人給欺負了,你們的臉往哪裡擱。
  教李丹燕班上的男老師聽到這個風聲,都坐不住了,在老李兩口子面前發毒誓,自己為人師表的,要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全家都不得好死,然後又跑到學校領導哪裡去鬧,說一定要調查真相,不然被人懷疑,一輩子都說不清楚,都強烈要求警察來調查。
  警察就一一詢問學生老師,調查取證。結果能證明這些老師都是清白的。因為有一個事情,就是李丹燕平時上課和休息,幾乎都是和同學一起,根本就沒有和任何一個男老師單獨呆過,倒是她的班主任有過幾次和她單獨談話,也是鼓勵她要高考了努力學習之類,也從來沒有大聲說過一句。不過班主任是個女的,也是就勸說老兩口的那個女老師。
  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這些同學和老師,是不可能說得到一起去的。老兩口心裡就有了打算,說不定自己的女兒是暗中和男同學談戀愛受了打擊,或者是在學校外被人禍害,這都是最壞的想法,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女兒真的是自己受不了高考的壓力,精神失常了。這才又想起了班主任的話,女兒以後還要做人。
  只好接受了學校的人道賠償,拿了幾萬塊錢回家。兩個兒子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警察是的確在認真調查,甚至一些調查過程,都是讓他們在一旁參與的。
  這事才偃旗息鼓,老李兩口子把女兒帶回家,唉聲歎氣。
  我聽到這裡覺得和當年我和王八一起做的一件事情有點相像,就是王八的一個熟人,田叔叔兒子田鎮龍的經歷很類似。
  當年田鎮龍也是在學校出了事,但是最後我和王八查出來是被人借命,的確是冤枉了學校。看這個情況,我覺得可能也是冤枉了學校。不然金仲不會來找我,而不是這女孩的家人找學校。
  我問了李丹燕的生辰八字,毫無出奇之處,於是笑著說:「這個命太一般了,沒人惦記得上。」
  金仲就繼續問:「你能不能感受得到她身邊有什麼東西,我看不見,你應該能看得見。」
  我算了半天,聽了半天,蠟燭也點了十七根,結果是,女孩身邊什麼都詭異的東西都沒有。
  於是我對金仲說:「這女孩,我看就是精神病犯了,還是進精神病醫院吧。」
  金仲想了想就說,她的同學也說了,她犯病之後,的確晚上獨自一個人在床上說話,開始大家以為她說夢話,可是天天說夢話也的確很瘆人。她父母把她接回家後也是這樣,但是不僅僅是晚上了,只要沒人在身邊,她就嘀嘀咕咕的說話,但是一看到人,就成啞巴了。
  她父母暗自觀察過很多次數,都是這樣,好像是有個人在她身邊一樣,她跟人就是那種一對一答的,然後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動作。
  我聽到這裡,樂了。
  原來金仲給我饒這麼大的彎,原來真的是讓我來給這個叫李丹燕的女孩治精神病的。
  他知道我算沙之後,我能掌控住另外一個人格,就是草帽人,其實也是一種精神病,人格分裂。金仲認為李丹燕的病症和我的差不多。
  我心裡有氣,對著金仲說:「我雖然叫瘋子,但是我不是神經病,趙一二都說過,雙重人格的人多了去。我能控制,就不算。不能控制的才是有病。」
  金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把話說完。」
  突然我聽到身後一聲巨響,回頭一看,身後桌上的一個玻璃杯子突然掉到地上,砸得粉碎。
  「你看到有什麼怪異沒有?」金仲問我。
  我迷茫的搖頭,這不是什麼鬼上身干的,但是的的確確是有外力把杯子給摔倒地上,這是在給我示威。看金仲的表情,這種情況,他已經見識過多次。
  我仔細的看著女孩,女孩還是那個拘謹的模樣,我實在是無法把她和方濁聯繫起來。但我還是問了,「你做的嗎?」
  女孩搖頭,一臉的真切。
  我腦袋也昏了,就算是李丹燕有方濁的本事,她應該沒必要隱瞞吧,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跟她在學校犯病更加沒什麼必然的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