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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原來只是一場戲

  金澤說白夜早就部署好了一切,這讓我頓時感到無比的意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白夜早就預料到了後面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過來,白夜既然讓金澤過來幫我,肯定也知道到時候警察是不會放過他的。所以他早早的就部署好了一切,也就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準備要離開的,只要我想當警察,他就一定不會正大光明的陪在我的身邊。
  金澤這時拿起手機,按了撥出鍵,隨後我就聽到方青河的聲音,金澤說道:「方組長,趕緊找個拆彈專家,我們這裡有些麻煩……」他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沖天的火光和四處飛散的砂石,瞬間霸佔了我們的視線和大腦。
  流火還是引爆了炸彈……
  一時間,尖叫聲四起,整個小區一片混亂,而金澤站在那裡。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面,眼底漸漸起了一層霧,我知道,此刻他的心裡一定特別的難受,雖然說放人是無可奈何之舉。但畢竟這個決定是他下的。
  這時,一個刑警紅著眼睛走進來,低聲說道:「金隊,我們派去跟蹤幾個犯罪嫌疑人的同志,都沒了……」
  金澤的肩膀微微一抖,隨即沉著臉將手機重新放回耳朵上,說道:「方組長。不用了……」
  「我已經知道那邊的情況了,你趕緊帶陳木過來,其他的事情,交給黑子來管!」手機那頭,方青河沉聲說道,語氣裡明顯有壓不住的火氣。
  金澤看了我一眼,隨即說好。掛斷電話,他問我感覺怎麼樣了,我這才想起房間裡有那種藥物。忙讓他們離開,金澤聽了之後。直接把我背在了身後,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趕,我則有些擔心白夜,他跟我一樣,都吸入了很多那種東西,那麼,他剛才會不會是裝出來的,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力氣了呢?如果是這樣,他肯定跑不遠,如果金澤這時候找人去追他,他可就有危險了。
  不過好在現在的事情那麼多,金澤壓根顧不上白夜,所以我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金澤把我背上車之後,並沒有立刻帶我去見方青河,而是直接帶我去了醫院,直到醫生檢查完我的身體,幫我輸了點滴之後,我們才一同去見方青河。
  路上四處都是是警察,我知道這次市裡進入全城戒嚴時期了,那幾個人想要從市裡離開恐怕不易,這麼一來,只要警察加大力度搜索,不愁找不到他們。只不過這樣一來,白夜也就陷入了危險之中,而且,白夜比狂刀他們要面對的危險更甚,因為無論是警察,還是狂刀他們,都把白夜當做是目標。想到這裡,我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
  以前的他之所以一直安然無恙,是因為他神出鬼沒,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現在他算是徹底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一次,他還能像以前那樣,躲過所有人的眼睛嗎?
  就在快到懸案組辦公室的時候,沉默了一路的金澤突然開口道:「陳木,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我愣了愣,轉過臉來望向金澤,突然想起他並不知道我和白夜的事情,如果我不問的話,顯得我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所以我立刻說道:「有,不過怕你心情不好就沒問。」
  金澤的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不過那雙眼睛依然無比的有神,他說:「沒關係,你問吧。」
  我故作猶豫片刻,才問道:「你和白夜是怎麼聯繫上的?」這的確是我很疑惑的一個點,而且白夜根本沒告訴我這件事,若不是他那時及時趕在我說話之前開口,我可能已經暴露了自己跟他之前就聯繫上了的事情。
  金澤淡淡道:「今天早上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跟我說他回來了,還說要跟我比賽,看誰能先把你給救出來,說如果這次是他先把你救出來電話,他就要把你帶走,如果是我,他則繼續觀望。我知道他是個很自負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聯繫我的,打這個電話就意味著你的處境很危險,所以就立刻通知人,部署了一番,就去找你們了。」
  說到這裡,他有些懊惱道:「因為太急了,所以這次部署並不足夠充分,否則,也許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是這樣子的。」
  我知道他在自責,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畢竟誰也沒想到,兇手竟然如此凶殘。」
  金澤沒有說話,我則在腦子裡思索他剛才說的話。我想,白夜應該早就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怕狂刀他們有埋伏,所以才出此下策。
  現在想來,是我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狂刀那樣心機深沉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被人裝了監視器,就算白夜的手法再好,監視器再小,也畢竟是往肉裡卡,沒處理傷口之前,狂刀或許不知道,但一旦處理傷口,他肯定會發現的。
  但是狂刀卻任由我們一路跟隨到作案小區,估計就是為了引君入甕,然後甕中捉鱉,呸,他們才是鱉。
  而心思縝密的白夜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但畏畏縮縮又不是他的風格,而且我懷疑他是想去探查一下對方的底細,所以一番權衡之下,為了我的安全起見,他最終決定打電話給金澤。土狀剛弟。
  總而言之,他做任何決定,都是以考慮我的處境為前提。
  「白夜……」我皺起眉頭,故作迷茫的說道,「我以為他在那場爆炸中死掉了呢,沒想到他不但沒死,而且又跑來找我了,只不過,他不是說我是替代品嗎?為什麼還一直追著我不放?」
  我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讓金澤以為我是真的不知道白夜會出現。
  金澤似乎並沒有懷疑我,這也說明白夜的戲演的天衣無縫。
  金澤望著我說道:「這只能說明他對那個死掉的陳木有很深的執念,而你又跟那個陳木有相似之處,這種相似之處應該不僅表現在外貌上,還有性格上,所以他一直都無法說服自己不來騷擾你。」
  見他一本正經的幫我分析,我心裡有些發虛,表面上卻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可能吧,不過他的確救了我,我都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自己倒霉了。」
  ……
  此時天已經大黑,爆炸現場也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金澤帶我來到懸案組辦公室,到了門口以後,他推門進去,我卻有些彷徨的站在門口,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金澤轉過臉來,看著站在門口的我,興許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語氣溫和道:「陳木,進來吧,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愣了愣,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發現他望著我的目光一如從前一般乾淨而充滿了正能量,我突然間就不害怕了,衝他點了點頭,我於是踏進了這間熟悉而又陌生的辦公室。
  令我沒想到的是,辦公室裡除了方青河之外,竟然還有苗苗。
  一看到苗苗,我就有些不爽,因為我始終覺得她是狂刀的幫兇,苗苗抬頭看向我,眼神依舊冷冰冰的,不過已經沒有了之前那麼強的敵意了,可能她已經收到消息,知道我不是兇手了吧,不過,我對她的敵意可大著呢,在我看來,她依然很可疑。
  方青河此時正低頭研究著什麼,他看起來神色疲憊,估計是這場大案子把他搞得焦頭爛額的,而且這次市裡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出了這麼多事故,他頭頂的烏紗帽恐怕不保,除非他盡快破案,給上面一個交代。
  「方組長,我把陳木帶回來了。」金澤說道。
  方青河這才抬起頭來,他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望著我說道:「陳木,這幾天讓你受苦了。」
  我的眼前頓時浮現出那天的情形,心裡不由帶了點氣,說:「只要能證明我是清白的,別說受苦,就是死也無妨。」
  他歎了口氣說:「還在生氣?那天我讓人把你抓起來,實在是無奈之舉,你且坐下,我跟你細細說一下。」
  我看了金澤一眼,他衝我點了點頭,我只好坐下來,這時,方青河看向苗苗,說道:「苗苗,你把具體的事情跟陳木說一下吧。」
  我皺起眉頭,看向苗苗,此時她也看向我,可能是我的眼神太不善了吧,她也微微蹙起了秀眉,繃著一張臉說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沒有不相信你,之所以要那麼對你,是因為我們在辦公室發現了一個極其隱蔽的監視器,加上我收到了那個視頻和照片,所以我斷定這個裝監視器的人就是兇手,也就是你的第五個兄弟。」
  「為了引蛇出洞,我們只好演了那場戲,只是百密一疏,我們怎麼都沒想到兇手竟然這麼厲害,這麼大膽,以至於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