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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變臉

  看著這張像是兇殺現場的照片,我的心立刻就懸到了嗓子眼上,因為照片上的畫面太震撼了,就像是一個死亡的洗禮儀式。
  地點是市中心的恆隆廣場,鬧市地帶,拍攝時間似乎就是不久前。早上六七點的樣子。
  在照片中,一根旗桿似得立柱上綁著一個人,我看不出來他是活的還是死的。我看到哪怕是大清早,四周也圍滿了人,人群聚集著圍觀著。而這正是讓我震撼的地方,在鬧市區作案,還引得這麼多人圍觀,這是我經歷的所有案件以來,兇手最為瘋狂的一次了,這是公然挑釁全社會的節奏嗎?
  當然,我也不再是一遇到事情就慌亂的小屌絲了,我之所以看到這張照片後就毛骨悚然,那是因為照片中立柱上綁著的這個人。他的姿勢像是組成了一個字。
  他雙手被支撐著平舉著,就像是綁在了十字架上,而他的雙腿也成八字張開了,加上那根筆直的棍子,剛好就組成了一股『木』字,陳木的『木』。
  然後我突然就想到了,『惡欲橫行』的這個案子的兇手,他似乎是有在殺人後,在死者身上留下下一個想殺的人的線索,難道他這意思是下一個要殺的人是我?
  我嚇了一跳,而方青河自然也是看到了我這邊的情況,他問我怎麼了。
  因為情況緊急,以我的能力也調動不了太多的警力,加上我潛意識裡還是相信方青河的,我感覺他沒有騙我,所以我就將這照片給他看了。
  然後我們立刻就趕往了恆隆廣場。同時方青河也打電話通知了警局那邊,讓第一個趕往恆隆廣場的出警人員控制好現場,等待我們去勘驗,然後還給苗苗打了電話,苗苗雖然年紀不大,但專業水準在業內已經是很厲害的了。
  很快我就坐著方青河的車子到了恆隆廣場,沒想到我和方青河還是第一批到的警察。顯然是因為白夜第一時間給我發了照片。
  當時廣場這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了,都是圍觀看熱鬧的,一個個指手畫腳的,而所指的方向自然是廣場中心那根立柱。
  當我看向那立柱時,我愣了一下,那個人似乎並沒有死,他還在立柱上往柱子上面爬呢。就像是在爬樹一樣。不過很快又滑了下來。但他似乎還挺執著,落下來後很快又繼續往上爬,如此反覆。
  不過當我走近柱子底下一看,我整個人就震住了,他並不是自己在爬,而是柱子上有機關。
  只見,這人整個身體被柱子洞穿了,這根木柱子直接從他的褲襠洞穿了他的身體,一直插到了他的胸腔裡,然後他的身體就像是被串著的羊肉串一樣釘在了木柱子上,而這根木柱子是具有上下伸縮的機關的,因此死者的身體就隨著柱子的上下不斷的抽插著,看起來就好似這根粗大的木棍在一直搗弄著他的身體,從他的胯下往身體裡搗。
  因此這一幕非常的邪惡,死者的身體被木棍不斷抽插,而隨著抽插,鮮血就像是體液一樣往下流,看著非常的變態,因此我立刻斷定這一起案子應該同樣是『惡欲』所為,這同樣是一起凌辱案。
  很快苗苗也趕了過來,同時警察也來了,對現場進行了警戒,苗苗只是看了一眼死者現場,然後立刻就扭頭看了我一眼,說這是個木字,我說知道。
  然後苗苗拍了現場照片,又簡單查了下痕跡,就開口說:「死者並不是先被殺害再綁到這裡的,他是被活活插爛了五臟六腑,大量失血而死的。」
  聽完,我也忍不住一陣咂舌,聽著都痛苦,試想人的體內被這麼粗一根木棍捅進去,得多疼,而且還是活活被捅死。
  由於地處鬧市區,馬上又到了上班的時間,再耗下去,肯定是要引起社會恐慌的,所以簡單勘察了之後,我們就將這屍體給從木棍上拿了下來。
  等屍體拿下來,我還特意看了一下,這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倒不符合上一個被害人童童留下來的線索,當時童童被割掉了生殖器,縫上了黑線造出了一個女人的性器官,所以我當時猜測下一個被害人應該是一個變性人,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明明是個中年大叔,不可能是男變女的變性人。
  不過這個時候,一旁的胖子突然開口說:「咦,這死者瞅著眼熟。啊,我想起來了,我們調查過他,這是馬濤啊,就是之前童童家車庫搜出來的那個名片上的醫生。」
  聽了胖子的話,我也恍然大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上一個兇殺案死者身上留下的線索並沒有猜錯,下一個死者確實和變性有關,但並不是變性人,而是幫人變性的醫生,也就是眼前的死者馬濤!
  然後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剜了一下一樣,瞬間就生疼了起來,因為馬濤身上沒有其他什麼特殊的地方了,唯一特殊之處就是身體被擺成了木字,這就說明兇手『惡欲』下一個要殺的真的是我了!
  想想都有點後怕,因為這是一個窮兇惡極,極其變態的兇手,他比之前的任何一個犯罪分子都要變態,他不僅殺人,而且還要辱屍,他是一個有著『惡欲』之人。
  不過我不能因為後怕就恐懼,因為恐懼就退縮,他越是要想殺我,就越接近我,而反過來說,我同樣就越接近他,越有機會逮捕他。
  很快現場就處理完了,然後我們立刻就趕回了警局。
  期間我給方青河說了下關於金澤有個雙胞胎的情況,然後方青河就將金澤也召回了過來,不過並沒有給予實權,只是讓他配合辦案。
  然後我們就召開了一個會議,方青河領頭,懸案組將接手這個惡欲橫行的案子,不過我和胖子因為對案件有最深的研究,所以也暫時被懸案組調用,而且我還史無前例的被安排了重要位置,頂替了金澤的位置,成為了這個案子的隊長。
  期間,我們探討了下這個案子的接下來走勢,和我之前的想法一樣,那就是最後一個孤兒,也就是被『方青河』領養的那個孤兒,當然我們說的是方高明,關於方青河與方高明的關係,只有我和方青河知道,對外沒有透露,包括警員們都沒有說。上來叨技。
  甚至我們大膽的推測,這最後一個孤兒要麼是下一個被獵殺的對象,要麼就是兇手。
  但由於兇手下一個要殺的人似乎是我,所以似乎那個孤兒就成了兇手的最大可能性了。
  但他的殺人動機依舊是迷。
  而由於線索在查到這最後一個孤兒的時候就中斷了,所以我們這次會議也沒有太大的收穫,只是對案件的一個梳理,然後就各司其職,散會之後就繼續去查每一個可能的線索了。
  目前主要破案計劃有四個,首先就是對這最後一個死者馬濤進行社會關係的追蹤調查,看看他為何會被殺,和孤兒院那邊有沒有什麼聯繫。
  再者,繼續重點調查孤兒院那邊,看看孤兒院裡面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士,重點自然是金澤他們這批孤兒當年的撫養人,畢竟出了這麼多事情,如果孤兒院裡沒有內奸,不太可能,因為世上不會真的有怨靈,肯定有內部人士在配合這個『怨靈』。
  其三,那就是繼續調查這最後一個孤兒,目前我們只知道這個孤兒當年被領養走時,名字叫天天。
  最後,也是最不合理,卻又最重要的線索,那就是讓我盡可能的和偷窺者白夜保持關係,畢竟白夜看起來知道太多的內幕,我要盡可能從白夜身上竊取足夠多的線索。用金澤的話來說,白夜挺在乎我,我問他,他應該是會告訴我的,而這一點也得到了驗證,正是他給了我提示,讓我查到了雙胞胎人的事情。
  當大家都按照各自的任務去查案時,我卻哪也沒去,我自己回了宿舍,然後給白夜的偷窺者qq發去了消息:你在哪,我要見你,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用胖子的話來說,我這叫美人計。
  緩了個兩分鐘,他真的回我了:陳木,你真以為我會答應你的每一個要求嗎?
  我立刻回他: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見見你,你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給我提。
  他很快說:我為什麼要給你提要求,你當你是誰?
  我正要繼續給他發消息,他卻突然繼續說:你快去照照鏡子吧,看看你到底是誰,真以為自己是陳木嗎?
  我有點納悶,但還是下意識的就立刻朝衛生間衝了過去。當時心裡非常的好奇,我不是陳木,我是誰啊,莫名其妙的。
  當我站到鏡子前時,我突然感覺腦袋昏沉沉的,然後我下意識的就照起了鏡子。
  剛開始照著鏡子,我發現我就是我自己,長著一張帥氣的臉,只是比之前滄桑成熟了不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頭皮突然就麻了一下,像是要分裂爆炸一般。
  令我驚恐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慢慢的變了起來。
  很快,我不再是我,而是變成了金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