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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方氏兄弟

  看著懸空而立的紅衣女,我的心頓時就懸到了嗓子眼上,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誰,你是誰,你想幹嘛?」我讓自己強製冷靜了下來。然後對她沉聲問道。
  但她沒有理我,身體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貼在窗戶上,雖然她看起來沒有臉,但我還是感覺她烏黑的長髮下,還是有一雙猩紅的眼眸在盯著我看。
  說實話,這一幕真的很滲人,要不是我經歷過這麼多的恐怖事件,怕是褲子就要濕了。
  但因為我知道這紅衣女不是鬼,因為要是真是鬼,之前在警車裡就不必通過數據傳輸,改裝我後視鏡來嚇我了。所以,此時她就算懸空站立,也一定是有科學解釋的。上斤宏弟。
  然後我就沉住氣。往窗口走了一步,定睛看了一下。
  結果我發現她雖然貼在窗上,但並沒有用手扒拉窗戶,也沒用腳踩著什麼東西,這就有點嚇人了,難道她真能飄在空中?
  緊接著我就在那尋思,雖說之前在警車裡的畫面有了科學解釋,但當時也並未證明那紅衣女就一定是人啊,當時她的腦袋可一百八十度轉過來了,正常人有這本事?
  然後我覺得有必要重新看待這紅衣女了,最終我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勇氣,猛地就朝窗口衝了過去,然後什麼也沒想,就是壯著膽子一把推開了窗戶。
  在我推開窗戶的瞬間,這紅衣女突然猛的一下就從窗戶上掉落了下去。
  我探著腦袋往樓下看。心說這女人如果是人,那肯定要被摔死了。
  結果我發現她竟然還站在地上,依舊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
  真是太邪門了,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害怕了,我毫不猶豫的就朝她扣動了扳機,打的她的大腿。
  令我沒想到的是,當我的子彈擊中了她的大腿,她只是微微晃了一下,卻還是站在那裡。
  而就在我驚恐間,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因為我隱約間看到一根線似乎自上到下的懸在外面,由於這是一根透明的線,所以根本看不出來,要不是剛好有光線照過來,帶起了一道微微的白光,我根本看不出來。
  也就是說,那紅衣女可能是個假人!準確來說她就是一個人偶。有人用線拎著它!
  想到這,我就知道此時樓上的某個窗口裡,肯定有個人在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操控著這紅衣女的人偶。
  於是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繼續探頭往下看著,然後猛的抬頭望了過去。
  結果我還真的看到了一個人,但他的反應非常的快。我根本沒看清他的長相,而我也沒敢貿然就開槍,畢竟這是居民小區,要是出岔子,我擔當不起。
  然後我就退出了這個房間,準備堵在樓梯口,再讓警局派人來搜捕這棟樓,看能不能來個甕中捉鱉。
  不過剛衝出房間,在來到客廳的時候,迎面進來一個人,和我撞了個滿懷。
  我下意識的就用槍指向他,結果這人也在用槍指著我。
  然後我就愣了一下,情理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讓我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竟然是方青河。
  方青河看是我,倒是很乾脆的放下了手中的槍,然後對我說:「陳木,你來了啊。」
  聽他的口氣,就好似我出現在這裡他並不吃驚一樣,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我感覺方青河是在故作冷靜,他越是這樣,越說明他有問題。
  但轉念一想,方青河這麼冷靜,那就說明他有肆無恐啊,說不定要將我殺人滅口呢。
  想到這,我就沒把槍放下來,而是繼續用槍指著方青河,對他道:「方組長,你不要怪我不客氣,在有些事沒弄清楚之前,我不能放鬆警惕。」
  方青河儒雅的笑了笑,然後說:「我理解,陳木,你是對的,確實該這樣,這是你作為警察的職能。」
  我有點吃不準方青河的定位,所以繼續對他說:「方組長,那多謝你的配合,那麼對於眼前的這一切,對於這個地方,我想你應該會給我,給我們刑警隊一個解釋吧?」
  而方青河卻突然衝我笑了笑,依舊儒雅,但我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不太對勁,他這個笑容裡有問題,帶著內容。
  邊笑,方青河邊突然開口問我:「陳木,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一愣,狐疑的看向他,說:「方組長,你什麼意思?」
  方青河並不著急,他還點上了一根煙,也給我遞了一根,但我沒接,繼續用槍指著他,因為我怕他玩什麼花樣。
  而方青河則很快繼續開口道:「陳木,我不是方青河,我叫方高明。」
  我叫方高明。
  當聽到這句話,我大腦瞬間翁的響了一下,整個人呆若木雞,這句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方高明不是死了嗎,方青河怎麼變成了方高明?難道真的如隔壁小老太所說,這裡鬧鬼,眼前的是個鬼?
  絕對不可能,我感覺的出來,他就是我認識的方青河。
  突然,我腦袋冷不丁的冒出一個念頭,然後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取代,我想到了金澤之前給我講的那個間諜計劃,一對雙胞胎中的另一個取代身居高位的那一個。
  也許方高明和方青河真的是一對雙胞胎,方青河被方高明給取代了!
  眼前的並不是方青河,而是方高明!
  但在殺人遊戲的案子中,方高明不是已經死了,被方琳製造成了乾屍了嗎?難道方高明並沒有死,那個乾屍另有其人?
  然後我腦子裡就升騰起一越發可怕的念頭,那具乾屍可能不是方高明,而是方青河!
  方高明可能幾年前就已經取代了方青河,擔任懸案組組長的位置了!
  而正是因為方高明取代了方青河,所以在殺人遊戲的案子中,就算警方調查了方高明,也沒查到他和方青河的聯繫,因為關鍵的信息肯定被方青河給隱匿了。
  想到這,我就徹底慌了,因為『方青河』既然給我挑明身份了,那就說明他真的要將我殺人滅口了。
  我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明明我用槍指著方青河,是我佔據了主動,但看似儒雅的方青河卻給人一種致命的威壓。
  「方組長,不,方高明,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心我對你開槍了!」我繼續指著『方青河』,對他說道。
  他倒是膽大,不把我放在眼裡似得,直接就擺了擺手,對我說:「陳木,你不要緊張,是你想多了,我還是那個方組長,以前是,現在是,一直是。」
  然後方青河徑直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似乎是吃準了我不會開槍,抽了口煙,繼續對我說:「陳木,有些事本來是沒必要讓你們知道的,但現在既然似乎和案件有關了,所以不管會不會影響我的警途,我都得講出來。我其實不叫方青河,而是方高明,我和方高明是一對孿生兄弟,就像你和殺手陳木以及黃權一樣。但我以方青河的身份已經生活了快三十年了,從參加警校開始,就一直是我在扮演我哥方青河的角色,所以並不是你想的那麼恐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方青河,如假包換。」
  我有點聽不懂了,狐疑的看向方青河。
  而方青河則繼續說:「我哥當年考上了警校,但在去學習前一個月,我哥突然說自己得了一種怪病,不能去警校學習了,而當警察是他一輩子的理想,他想讓我幫他完成他的夢想。而我自己也渴望能成為一名警員,所以我答應了他,我以我哥方青河的名義參加了警校,直到現在成為懸案組的組長,其實我一直是以我哥的身份活著的。而我哥,則以我的名字方高明活著。」
  聽到這,我頓時反應了過來,原來如此,如此說來,眼前的確實還是方組長了。
  然後我就有點明白方青河為什麼要在這裡給方高明設一個靈牌了,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他終究是自己的兄弟,而且還是因為他,方青河才有了今天,他祭奠自己的兄長也是符合人之常情的。
  然後我直接對方青河說:「方組長,我相信你,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你沒給我講。你哥『方高明』從向陽孤兒院領養走了一個孤兒,也就是方琳。而你其實也從那裡領養了一個孤兒,那孤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