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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和他聯繫

  那人是我。
  當我聽了金澤這句話,我心底一抽,下意識的就要往後退。
  但出於對金澤的信任本能,我還是控制住了身子,站在原地問他:「金澤,你在幹嘛?」
  而金澤則直接來到了窗戶前。他對著窗戶上那自己印出來的人臉輪廓看了過去。
  邊看金澤邊對我道:「陳木,你看看我在窗戶上印出來的這張臉,和之前在你家窗戶上偷看的那個笑臉像不?」上頁亞扛。
  我看了兩眼,仔細的看,但由於這畢竟只是印出來的,所以我也不怎麼看得出來,反正我感覺是挺像的,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於是我立刻對金澤說:「金澤,這不可能是你啊,那天笑臉出現時,你在房間呢。」
  金澤點頭說:「我知道,但我想確認下一些事。」
  我問金澤到底什麼意思。他繼續說:「我懷疑有人在害我,但現在看來並不是,之前那個偷窺你的人,五官特徵和我並不一樣,而且差距還挺大,那人並不是我。」
  聽了金澤的話。我就明白了過來。金澤應該是用五官之間的距離,來判斷一個人的長相的,顯然他對之前那個笑臉印象還挺深刻的,不得不說金澤真厲害。
  但我還是不明白金澤口中的有人要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金澤就是那種不需要人多嘴,該講的自然會講的那種人,所以他直接對我說:「陳木,之前方組長找我回去,是要給我看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一個甚至足以給我的警察生涯畫上句號的東西。」
  聽了金澤的話,我的心頓時就咯登一跳。心說這麼嚴重?
  不等我問那是什麼,金澤就掏出了手機,然後點開了一段視頻給我播放了起來。
  視頻拍攝的地點是在一個超市,所以這是超市的監控畫面,我看了下時間,是昨天晚上九點左右,而那正是我和金澤喝完酒之後。
  很快視頻中突然出現了金澤,他微微低著頭,逕直來到了廚房用品專區,不知道要買什麼。看來他並沒有像我喝的那麼醉,還有心思來買東西呢。
  金澤來到廚房鑽去後,卻直接拿起了一把鋒利的菜刀。
  緊接著,他又拿起了一個砧板,然後他用菜刀在砧板上用極快的動作,飛速的剁了十幾下,完事後,他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扭頭就走。
  再然後,視頻就結束了。
  於是我忍不住問金澤:「金澤,你這是在幹啥?」
  金澤搖了搖頭,然後說:「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準確來說,我並不記得自己幹出過這樣的死,我記憶中和你喝完酒之後,我打車將你送回去,然後自己也是打車回去的,車子還是後來你這邊發生了命案通知我,我酒醒了才開回來的。」
  聽到這,我就徹底震住了,然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他媽意思就是金澤真的可能要和我一樣,準確來說是和殺手陳木一樣,要人格分裂了?
  我震驚的看向金澤,然後說:「啊,金澤,會不會是你喝多了,發酒瘋?」
  金澤搖了搖頭,說:「看視頻中我的樣子也不是酒瘋子,意識感覺很清醒,所以最可怕的就是我的陰影面在酒精的驅使下,再一次出來了,我可能真的像小時候挖掉陳子聰左眼那樣,再一次有變態的一面出來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金澤,說:「額,你意思這惡欲橫行的案子是你幹的?可是後面的幾個案子你具備殺人時間嗎?」
  說完,我發現金澤貌似還真具備時間,特別是將手機放到我櫃子底下,他躲在床底下最是詭異。
  於是我繼續說:「就算你真有另一個人格吧,但這也不能代表你就幹過壞事啊,還有其他視頻嗎?這視頻方青河哪來的?」
  金澤搖了搖頭,說:「這一點方組長沒給我透露,但是以他的關係網,找到這視頻並不難。現在我已經被方組長暫時內部停職了,至於接下來會怎樣,我也不好說,所以我才來找你,想告訴你一些事。我可能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也有邪惡的一面,要是你在查案的過程中,真的遇到了邪惡的我,不要有絲毫的猶豫,如果到了必要的時間,直接槍殺我!」
  聽了金澤的話,我心底一顫,我感覺就算金澤變成一個萬劫不復的魔鬼,我也不會殺他。
  於是我直接對金澤說:「金澤,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我相信你,就算你是惡魔,也是一個善良的惡魔,我覺得你另一個人格再變態,也不至於凌辱黃菲菲、陳子聰、、童童他們啊……對了,童童,童童這個案子是剛發的,我還沒來得及給你講,當時你應該是和方青河在一起的,完全不具備殺人時間。」
  然後金澤卻又點開了另一個視頻,這視頻還是那超市的,不過是另一個區域,是禮品專區。金澤再一次出現了,他用身體擋住了攝像頭,但我還是能夠判斷的出來,他似乎在一個禮品盒裡塞了什麼東西。然後他就走了,等了約莫十幾分鐘後,這裡再次出現了一個人,這人將禮品盒裡的東西拿走了,似乎是張紙條。他戴著帽子和口罩,我完全看不出他是誰,但看身形和金澤挺像,不過和我或者白夜都很像,因為我們都是一米八左右,身形偏瘦。
  放完這段視頻,金澤就對我說:「這就是我就算明明沒有殺人時間,依舊會被停職的原因,因為我就算沒出手,也可能是我發佈的殺令,我在禮品盒裡留下的不知道是什麼。
  一時間我無言以對,我只是對金澤說:「金澤,不管怎麼說,我相信你。」
  金澤也對我說:「我也相信我自己,但我現在不敢相信。所以我才要在你窗戶上印著我的臉,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人在害我,冒充我。」
  聽了他這句話,我頓時反應了過來,我忙對他說:「金澤,你意思是可能也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你可能也有一個孿生兄弟,跟我一樣?壞事不是你幹的,而是那個兄弟?」
  金澤微瞇著眼,說:「我也不清楚,我很希望是這樣,但剛才在你窗戶那偷窺你之後,我發現這種可能性就有點小了,因為那一刻我心裡的陰暗面仿若出來了,我在那一刻竟然產生了和白夜一樣的心思。」
  我一愣,忙問他:「什麼心思?」
  金澤對我道:「陳木,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只是要把剛才的心境真實還原出來,所以我不能騙你,剛才在窗戶外貼著臉偷窺你時,我突然發現自己就像是白夜一樣,我很欣賞你,這種欣賞是變態的,我感覺自己很像將你打造成一個變態的瘋子,我感覺你長著這樣一張好看的臉,要是去幹變態血腥的事,那才是一種藝術。」
  聽到這,我就震住了,但我還是幫金澤開脫道:「金澤,你累了,你還是想太多了,你自己也說了,你當時是拚命想代入壞人的心思,想代入白夜的人格,因此產生這樣的問題也並不能說明,畢竟你是厲害的心理醫生,而溺水的人往往是游泳高手,正是你懂心理,你才更可能因為這個而亂想,害了自己。」
  金澤這個時候衝我溫和的笑了笑,說:「陳木,你真會開導人,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要被方組長安排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看看我有沒有精神情況了,如果沒有,這皆大歡喜,希望到時候看到你已經出色的完成人生中第一個案子了。」
  說完,金澤就轉身走了,他來找我,顯然一來是想驗證會不會有個和自己長一樣的人,再者也是來提醒我以及告別的,接下來他要被『軟禁』了,更別談幫我破案了。
  而金澤來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又扭頭看向了我,但最終他欲言又止,只是露出一個無奈而苦惱的笑容,然後就走了,但還是留下了一句『陳木,加油』。
  等金澤走了,我心裡頓時失落的不行,難道我心中這座燈塔,終究也要倒塌嗎?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金澤那個無奈的笑容在我腦中揮之不去,我真想幫到他。
  也不知道怎的,我腦中突然就想到了白夜。
  於是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就給白夜的『偷窺者』qq,發去了一條消息:白夜,是你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你既然知道這一連串的案件,還給我報案,你應該知道兇手是誰的吧?金澤他真的是這案件的始作俑者嗎?
  發完,他卻並沒有理我,於是我的心情突然就越發的低落了起來,也許白夜早就在那場爆炸中喪生了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qq突然閃了,是偷窺者的消息:你很在乎他,我知道,因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他突然繼續說道:好吧,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真相就在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