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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孤兒院

  心裡越想著這些悲劇的巧合,越覺得金澤所在的那個孤兒院有點不太對勁。看來有必要改天去調查調查這孤兒院了,看是不是存在什麼邪門的勾當。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我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弄清楚這個不男不女,被爆菊的網絡主播,到底是不是被童年的金澤挖眼的那個朋友。倘若是,那麼孤兒院將是我們接下來偵破的重點了。而一旦不是,那麼我們可能得重新換個角度去看待『惡欲』這個案子了。因為這完全意味著不同的動機,是對孤兒院的報復,還是單純的尋找美女發洩慾望。
  於是我立刻給金澤打去了電話,我叫他來一下現場,看看這被害人。
  很快金澤就到了,當他看到死者的臉,我分明的看到金澤的身體僵硬了一下,於是我心中就有了答案。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是根深蒂固、刻入骨髓的,對於有些影響我們一輩子的人,就如那句老話。化成灰都認識,這說法雖然誇張,但道理是有的,因此即使這人長大了,金澤也一定認得。
  果然,金澤很快對我道:「他是聰聰。原名陳子聰。」
  聽到這。胖子立刻開口問:「啊,金偶像認識這主播?莫不成金偶像跟我一樣,平時沒事也喜歡看看視頻直播,解解悶兒?」
  金澤沒理會胖子,而是立刻打開了不遠處的電腦,想找尋找尋線索。
  而胖子顯然也是想在金澤面前表現表現自己的能力,所以也不顧對屍體的噁心了,直接就探著腦袋在屍體上看了一圈,然後說:「黃菲菲是被挖去了左眼,這個陳子聰是被剝去了後背上的皮。而他們共同特點是都被凌辱過。因此可以得出一個簡單的推斷,兇手是一個性慾倒錯的變態,喜歡通過特殊的變態手段,借助碩大的器具讓被害人達到高chao。而這種變態自然是有惡趣味的了,他們喜歡拿走被害人身上的一些東西,比如眼球、人皮、器官等等,起到對自己殺人藝術的紀念意義。」
  聽了胖子的分析,其實我還是蠻佩服的,雖然聽起來有點教科書上學來的教條主義,但其實蠻專業的。讓我說就說不出這麼頭頭是道。
  但對於胖子的分析我其實並不完全認可,因為他並不知道童年的金澤挖陳子聰左眼這件事,所以分析的自然是片面的了。
  如果讓我去分析,我覺得在胖子分析的基礎上,還得加上一點,兇手性慾倒錯的變態手段只是輔助,他真實目的應該還是出於對一部分人的報復,比如說報復對象可能是那個孤兒院的人。
  而聯繫到第一個被害人黃菲菲被挖去了左眼,緊接著第二個被害人就是一個沒有左眼的人,於是我立刻就有了一個猜想,第二個被害人被剝去了後背上的皮,那麼假如有第三個被害人,第三個被害人會不會沒有後背上的皮?
  想到這,我忍不住就來到了金澤身旁,然後小聲問他:「金澤,你們孤兒院裡有沒有脊背沒皮的人?」
  說完,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一個人怎麼會沒皮?應該是我想太多了。
  而金澤起初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我,不過金澤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他突然眼中射過一道精光,應該是猜到了我是什麼意思,於是他立刻就朝我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
  緊接著金澤就閉著眼尋思了起來,應該是在搜索關於自己童年的記憶。
  突然,他睜開了眼,然後對我道:「陳木,你還別說,印象中孤兒院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個小孩,他跟我們是同一期的,不過他不是天生的後背沒皮,而是被燙過,他的後背被一熱水壺的熱水燙過,整個後背的皮都被燙爛了,自然是沒有再長出來的。」
  聽了金澤的話,我心中一緊,心說難不成還真被我瞎貓逮到死耗子,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了?
  而這個時候金澤也點開了電腦屏幕上的qq,打開了一股聊天記錄。
  我湊近看了一下,然後心底一顫,正是『惡欲』和被害人陳子聰的聊天記錄。
  這個惡欲還是陳子聰的粉絲,給陳子聰的直播號打賞過很多直播幣,折算成人民幣也有十幾萬了,所以是陳子聰的大戶,自然也有點特殊關係了。我看了眼他們的聊天記錄,很是曖昧,葷段子多得很,看來這個惡欲不管最終殺人的動機是什麼,至少他自己一定是一個性慾倒錯的變態。所謂性慾倒錯,說通俗直白點,就是不正常的性慾心裡,比如戀童癖、異裝癖、變性癖乃至同性戀等等,這些都屬於性慾倒錯的範疇。
  查到了這個聊天記錄後,金澤立刻開口對胖子說:「你過來取證一下這些證據。」
  然後金澤就帶著我離開了陳子聰的家,看來金澤想要主動避嫌暫時不太可能了。因為我們得盡快去孤兒院,查清那個後背被燙的沒了皮的小孩,後來的發展軌跡,具體去哪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假如我的想法是對的,只要我們及時,就可以救下他,甚至進而抓住兇手。
  路上,金澤時不時的就要扭頭看我一眼,似乎在想著什麼。
  突然,金澤對我道:「陳木,對於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
  我直接道:「我之前已經全面分析過了,兇手應該是跟你們那個孤兒院有什麼仇怨吧,所以要報復和孤兒院有關的人?至於他為什麼還要給我報案,我想可能是通過我這個橋樑來聯繫你。」
  我剛說完,金澤卻突然對我道:「陳木,其實我剛才也在心裡分析了一下,我覺得胖子刑警分析的其實是有道理的,兇手就是一個性慾倒錯的變態。」
  我愣了一下,然後道:「就這麼簡單?那他為什麼會留下那張照片,又為何還要給我報案,還在我宿舍放眼球和人皮以及手機?如果單純的是發洩性慾,應該不至於搞得這麼複雜啊。」
  而金澤下一句話就徹底改變了我對整個案子的看法。
  金澤說:「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假如說給你報案的人和兇手不是一夥的,而是兩個人呢?他目睹了兇手犯案的一切,所以將這案子告訴了你,想你去偵破他,所以還偷偷給你留了線索。」
  聽了金澤這句話,我就愣住了,我忙問他:「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我介入?」
  金澤繼續說:「我甚至懷疑這個給你報案的人,他就是白夜,白夜並沒死。他應該是知道兇手的,甚至知道更多。而他將這些事讓你知道,顯然是要讓你看清世上的罪惡,就像是黃菲菲的案子,他讓你看透了我心中的陰霾,知道了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陽光。」
  見金澤這麼說,我還覺得真有這可能性。然後我突然就想到了對於一個著名的殺人狂的那句分析,他不是在犯罪,他是在表演,他是要讓我們看到這個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上找叉扛。
  白夜還真可能讓我看看,這個世界是有多麼的醜陋。
  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金澤:「白夜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他和兇手又是什麼關係,兇手知道他的存在嗎?」
  金澤微微搖頭,說:「這我還不能完全確定,反正這兇手一定同樣是一個高級別的高智商罪犯,也許他也享受和白夜以及警方這種互相鬥智鬥勇的感覺吧。我之前就對你說過了,白夜這個人絕對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他也許也在通過這兇手而查什麼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正想著呢,金澤卻突然對我說:「而且我是知道的,白夜應該喜歡你。」
  聽到這,我心底一怔,忙對金澤說:「你瞎說啥呢,我又不是基佬。」
  金澤笑了笑,說:「我喜歡在破案的時候將自己的心理代入到兇手上,當我代入白夜的心理時,我感覺他很在乎你,這種在乎也許並不是普通的喜歡,但他對你的在乎絕對不簡單,也許僅次於殺手陳木,這也是讓我有點不太理解的一點,也許是因為你救過他的命吧,但我總感覺,絕非這麼簡單。」
  我微微張開嘴,遲遲說不出話來。
  而這個時候孤兒院已經到了,當我下了車子站到孤兒院門口,第一感覺就是陰森,就像是來到了墳場一樣,後背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