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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帶我出去

  黃菊說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而且並不怕我洩露出去,竟然是因為今天就是我的死期,而死人是最能保守秘密的。
  當即我就心生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們要對我殺人滅口!
  然後我瞬間就明白黃權為何那麼執拗的想要跟我互換身份了,不得不說黃權真的是一個聰明人。他就算並不知道真相,但隱隱間肯定已經猜到了什麼,他知道作為黃權,那麼自己最終的結局可能就是在完成任務後成為一枚棄子,被殺害,因為他知道的已經足夠多了。所以他想要做陳木,而讓我替他做黃權,說白了,其實是要我替他去死!
  這尼瑪,跳進超級大坑裡來了!
  現在我真想跟黃菊說我不是黃權,我是陳木。但我知道倘若我這麼說了,我會死的更快更慘。
  於是我不得不認慫,我用盡可能溫情的口吻對黃權說:「媽,我不是你兒子嗎,你為什麼要我死,是怕我洩密嗎?可是我們是一家人,我為什麼要洩密?你要相信我,我是你的兒子,血溶於水的親情。」
  可我剛說完,黃菊突然陰笑著對我說了兩個字:「兒子?」
  我感覺不太對勁,而她卻突然猛的將手拍在了輪椅上我父親的臉上,在那個瞬間,我父親那張本就只剩皮包骨,還長滿了膿瘡的臉一下子就被她拍爛了。
  那已經不是臉了,就像是一個蛋糕一般。一拍就爛了,而材質不是奶油,而是血肉,血是暗黑色的,肉則是青褐色的,甚至還隱隱間帶著一絲腐臭的味道。
  我爸的臉就這樣被黃菊拍爛了,下巴都拍掉了,眼珠子也冒出來一顆,那一幕看著特別的恐怖,而他僅剩的另一顆眼珠子竟然還稍稍動了一下,緊接著那斷裂的下巴也抖了一下,就好像在笑一般。簡直的太變態了。
  而黃菊也被我爸這個笑容給惹怒了,她再次伸出手,猛的一掌劈在了我爸的天靈蓋上,這一次我爸的腦袋徹底被拍扁了,僅剩的一口氣肯定也嚥下去了,不可能還活著了。
  然後黃菊才惡狠狠的甩了甩手,看起來算是將心中的怨氣給抒發出來了,想想也夠瘋狂的,他竟然不顧可能被傳染病毒,而徒手殺死了我父親,由此可見她心中的怨恨多深。
  殺掉了父親後。黃菊才開口對我說:「我恨死這個醜陋的老男人了,他毀了我一輩子,自從加入了曙光,我就算人前風光,暗地裡也永遠只是一個骯髒的女人,可這些並不是我想的,都是拜他王振所賜,我今天總算除掉了他。讓一切都毀滅了,什麼都結束了,你覺得我還會留著你這個孽種嗎?倘若留著你,我一看到你就會重新想到他,所以你必須死。而且你是出現過在警方視線下的,倘若你不死,警方終究會查到我。權兒,這就是你的命,你該死。」
  聽到這,我心說這黃菊也真夠狠,對我一點母子情感都沒有,而且這女人也真能忍辱負重的,明明那麼恨我父親,卻一直照顧著他,直到今天將一切都毀滅了,她才選擇終結。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菊又是在做一件對社會有利的事情,所以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看待這個女人。
  但我想活著,於是我不得不開口對她說:「你以為殺了我就能結束這一切嗎?張姨已經被警方調查了,青兒的身份肯定也很快會被查出來,警方很快就會查到這裡的,到時候誰也跑不掉,只有讓我繼續幫你和黑叔做事,我們才能化解這個危機!」
  我剛說完,黃菊卻突然哞哞的陰笑了起來,她邊笑邊開口說:「權兒,你太小看媽媽了。這些媽媽沒有想過嗎?警方順著張姨和青兒去查,最後只會查到另一個地點去,而不是這裡。而在那個地點,最終警方得出的結論將是你一直在替你父親做事,最終一切都將歸咎到你和你父親的手上,而你則是完成這一切後吞槍自殺,這個案子就此結束,並將永遠塵封。」
  聽到這我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媽的,黃菊這女人真是攻於算計,在人口檔案裡,警方查下去的話估計根本就查不到黃菊這個人,最終就是我犯法之後吞槍自殺,可能還會用我名義留個遺書啥的,交代這一切,說是我和我父親為的解決當年建立曙光的錯誤,策劃這一切,然後讓警方就此結案,我相信警方也一定會結案的。
  在心中佩服黃菊步步為營之餘,我同樣也開始盤算了起來,不行,我不能頂這個包,於是我立刻決定先下手為強,既然母親不仁,那就不能怪兒子不義了!
  於是我雙腳猛的往地上一蹬,然後就準備將黃菊給控制住了,威逼她放掉我。宏亞麗圾。
  然而我尚未來得及朝黃菊撲過去,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喝聲:「不要動,否則我開槍了。」
  是老黑的聲音,於是我的後背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媽的,絕對是這對狗男女策劃的這一切。
  我不得不停了下來,然後扭頭看向身後,果然看到老黑舉著槍一步步走向了我。
  很快老黑就來到了我的身旁,他猛的一腳就踢在了我的屁股上,這老東西真厲害,力道大的很,一腳就將我踹了個趔趄,我差點就跪了下來,但我單手撐住了,單膝跪地。
  然後老黑用槍口指著我的腦袋,我不敢亂動,而黃菊則很快就掏出一根麻繩,上來就要綁我,肯定是要綁住我,然後將我給轉移到另一個地點,就是他們要故意暴露給警方的那個地點,到時候再造出一個我吞槍自殺的假象。
  當黃菊剛將我的雙手給反綁了,突然從上空掉落下來一個東西,匡噹一聲落在了地上,滾到了我的腳邊,我下意識的扭頭一看,然後就嚇了一大跳。
  草,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滾下來一顆人頭,而且這人頭像是剛割下來的,脖子那還汩汩的冒著血呢。
  更恐怖的是,這人頭的鼻孔、嘴巴、以及耳朵眼,七竅都在往外冒著一道道青煙呢,就跟著火了要爆炸了似得。
  當這人頭出現,老黑的臉上立刻就劃過了一抹驚詫,所以我立刻就判斷這應該是安排在外面的暗線,是守衛,這守衛被割頭了,那就說明有闖入者!
  然後老黑立刻就扭頭看了過去,他剛扭過頭,我就聽到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想利用他,你們有這個資格嗎?」
  緊接著一道白影出現,是白夜,然後我不安的心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當白夜出現,老黑立刻就調轉了槍口要朝白夜開槍。
  不過白夜並不懼槍口,而是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然後直接開口說:「確定要開槍嗎,就不怕這裡被炸為平地嗎?」
  當白夜說完這句話,老黑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然後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從守衛人頭冒出來的氣體,然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而我也猜到了什麼,這人頭裡應該是被白夜藏了什麼易爆氣體裝置,現在地下空間隨時可能爆炸,最好是不要開槍的。
  最終老黑也沒開槍,而白夜也走了下來。
  白夜也真是炫酷到沒人性,他竟然看都沒看強大的老黑一眼,只是看向我,然後對我說:「陳木,是我算錯了,沒想到讓你成為黃權,你終究還是一顆棄子。我本以為可以幫你變得強大,弄清真相,不曾想卻將你逼上了一條死路。這條路既然是我帶你走進來的,那我就一定會帶你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