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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爸爸

  金澤說那個和我長一樣的人,可能也叫陳木,於是我立刻就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看來真被金澤之前給說中了,這是一場早就預謀好的事。要不然怎麼可能有兩個長一模一樣的人,還起了同樣的名字?
  可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目的是什麼?有什麼意義?
  又是誰主導的這一切?
  我無從得知,我只知道我父親叫陳有權。他父親叫陳天明。我和父親在人口數據庫能搜到,而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個時候金澤已經發動了那輛麵包車,目的地自然就是民警方大軍手中摳下來的戶口頁上那個陳木的家了。
  其實選擇去那裡是很冒險的一件事,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們留下的這戶口頁。可能是方青河,也可能是兇手,當然也許兇手就是方青河。不過也不排除民警方大軍誓死捍衛了這個秘密,讓它沒能被兇手拿走。
  因此這是極大的一個冒險,我們可能會鑽入兇手給我們佈置下的一個大全套。
  但金澤說了,如果兇手要給我們下陷阱,他有的是機會,完全不用費這麼大的周章。他要想殺我們。早在之前就有很多時機了,但他並沒有,那就說明他給我們留下這戶口頁,應該是想要給我們什麼線索,讓我們知道什麼事。
  所以我們是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偏向虎山行,因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當然金澤也不是個冒失鬼,他給了我一把手槍,剛開始他還打算教我怎麼使用的,但槍到了我手裡,我就像是一個耍槍的老手般,用的非常的舒服,我想這和我的那段殺手經歷有關,畢竟人的記憶可以遺忘,但有些經驗卻是出於本能的。而對於殺手來說,雖然偏愛刀。但槍絕對是武器庫裡必選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戶口頁上的目的地,那裡是一個山村,而這片轄區正是民警方大軍管轄的,所以說方大軍的死和這系列案子無關,那是不可能的。
  我們爬上了山,發現這裡的住戶很少,每走好一段山路才能看到一戶人家,而且不是傳統的瓦房,而是住的窯洞,但倒也不落後。
  也不知怎的,當我進了這座山,我腦袋突然就翁的一聲響了,感覺對這裡還挺熟悉的,就像是來過這裡一樣。
  金澤的洞察力很好,他立刻問我怎麼了,我說沒啥。就是感覺這裡挺奇怪的。
  然後我們就繼續趕路,在快來到戶頁上那個住處前,我們學了個精,沒直接去,而是選擇先來到最近的一家門口,觀望琉璃會,確定應該有人住後,金澤就過去敲了門。
  很快屋子的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女人,當她看到金澤,臉上的酒窩都笑出來了,顯然是這輩子沒看過這麼俊的男生。
  這老婆子熱情的問金澤幹啥,找誰,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還讓金澤進屋子。
  而當她看到我時,老婆子的臉上立刻就劃過了一抹驚恐,跟見到了鬼似得。
  緊接著,這老婆子撲通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了,留下來我和金澤愣在了原地。
  很快金澤就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陳木,看來你這長相不受農村婦女的歡迎啊。」
  我知道金澤這是在調節緊張的氣氛呢,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說:「就你長得好看,農村老太之友。」
  金澤笑了笑,突然他就收斂起了笑容。嚴肅的對我說:「陳木,這老太好像認識你,看來那戶頁沒有騙人,真的有陳天明這戶人家。但他突然就驚恐的把門關了,應該不是怕你,是把你當做了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應該是有人恐嚇過她,不能提到關於那個和你長一樣的人的的任何信息。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想要將那個陳木的所有信息都給抹除了。」
  我點了點頭,這讓我們覺得這一趟沒有白來,於是我們就加快步子來到了最終的目的地。
  這最終的這戶人家一看就應該是這裡的大戶了,看起來很富裕,大門古樸雄渾。
  而當我站到這個門前,本就嗡嗡作響的腦袋突然轟的一下就炸了。這一刻,我感覺有隻手想要撕裂我的頭皮,而且是從腦袋裡撕,很快我就感覺腦髓像是被撕裂出了一條縫,就好似有腦液從這縫裡鑽出來了,讓我忍不住就想起了什麼。
  「啊,這裡我知道,我來過這裡,這裡太熟悉了,我對這裡印象深刻。」我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
  金澤立刻問我:「陳木,什麼意思?」
  我直接說:「我知道這裡,我感覺能記住這裡,這裡像是我的家。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甚至感覺比我去市裡的家還要強烈。」
  金澤若有所思的尋思了下,然後對我說:「陳木,別亂想了,先弄清楚了再說。」
  然後金澤就叫我躲到一旁,而他則去敲門了。
  不過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最終金澤用自己的本事,很快將這大門給打開了。
  金澤站在大門口往裡看了會,很快就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於是我立刻就跟了過去,我發現裡面蠻黑的,光線不好。
  我跟著金澤慢慢走了進去,剛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有點清香,卻又有點腐朽的感覺。
  突然,金澤小聲對我說:「陳木,小心點,這味道像是屍油的味道。」
  聽了金澤的話,我一愣,然後忙握緊了手中的槍。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就亮起了一道光。
  不是燈光,而是火光,像是有人點燃了蠟燭。
  這裡有其他人!
  正緊張呢,當我看到那火光,我整個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並不是普通的蠟燭,而是一個人頭燈。是將一個人頭的上半截給割了,然後在腦殼裡又放了屍油,做了人頭燈。
  那人頭的兩個眼裡還冒著火光,看著格外的陰森恐怖。
  正驚悚呢,不遠處突然又亮起了一道火光,再一次點燃了一個人頭燈。
  而當我看清那人頭燈旁邊的那玩意時,我再也忍不住了,嚇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往外冒起了寒氣。
  倒不是說我看到的這個東西多麼的血腥,而是因為這東西實在太讓我毛骨悚然了,感覺我的魂都被它抽走了,而看完它,我總算知道之前那老太為何對我驚恐了。
  我看到的是一張黑白的冥照!低爪團巴。
  而這張遺照上的人竟然是我自己!
  我死了?
  突然,我腦海裡就響起了之前夏天對我說過的那句話,她說:哥哥,你死了,你是一個死人。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個時候,金澤立刻對我說:「陳木,別被影響到,這遺照上的人不是你,應該是那另外一個陳木。」
  聽了金澤的話,我剛要鬆口氣,但很快卻再次毛骨悚然了起來。
  草,金澤的意思是那個陳木已經死了?我之前在家裡鏡子裡看到的那個是鬼魂?
  我知道金澤不是這個意思,但我還是忍不住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張遺照旁突然就播放起了一個畫面,原來那裡還有個錄放機。
  畫面中是一座深山老林,我感覺就是這座山。
  樹林中蹲著一個男人,正是培訓我煮嬰的那個變態。
  這變態此時蹲在那,拍著手,很快就張了張手,迎接不遠處的一個小孩。
  而那小孩很快就跑了過來,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無邪,邊朝那變態男人跑,他嘴上邊喊著:「爸爸,爸爸。」
  很快那變態男人就抱住了那小孩,他抱著這小孩打著轉,看起來是親密無間的一對父子。
  而這小孩才三四歲,但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草,這不是童年的我嗎,當然也可能是另一個陳木。
  「爸爸,爸爸。」
  那小孩還在快樂的喊著,而我突然就忍不住跟著他喊了起來:「爸爸,爸爸。」
  「陳木,你幹啥呢?」金澤立刻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沉聲對我喊道。
  而我則恍惚的對金澤說:「那是我爸爸。」
  沒錯,在這一刻,我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般,我突然就冒出來這樣一個念頭,這個變態男人才是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