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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求饒

  我到底是誰,從哪冒出來的?
  當我得知我和父母都沒有血緣關係後,我腦子裡就一直想著這個問題,當時心裡特別的難受,頓時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的棄子。
  而在我彷徨失措間。金澤對我說:「陳木,我理解你此時的心情,但還是那句話,過去我們是沒法選擇的,但我們可以左右自己的將來。既然你得到了這來之不易的做一個好人的機會,那你就要珍惜,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更別讓自己失望。」
  我讓自己強製冷靜了下來,然後才對金澤說道:「金澤,從目前情況來看,兇手的目的似乎很明顯了。這些案件真的是做給我看的。他應該是要讓我承受一些我失憶後同時忘掉的痛苦,他讓這些恐怖的真相呈現在我面前,為的就是讓我心痛,甚至崩潰。所以我覺得他並不可能是我的真實父母或者親人之類的,我現在倒是懷疑這個兇手會不會是被換走的那個嬰兒?因為我取代了他,所以他報復我?只可惜當年和這些事有關的醫生護士都死了,要不然倘若能查到被我換走的嬰兒到底是誰,那將很可能加快破案的進度。」
  金澤瞇眼用他那深邃的眸子看著我,頓了頓,他才對我說:「陳木,你的思維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捷。我初步判斷也是這個情況,但也不知怎的。隨著案件的深入,我越發的覺得這系列案子並不是空穴來風的,之前我說這些案子和殺人遊戲的案子應該沒什麼關聯。但現在我覺得我可能說錯了,我總是覺得這兩者或多或少有著什麼聯繫。但具體是什麼聯繫我又說不上來,但從你父親的表現來看,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泥瓦匠,我懷疑你父親,還有那個和你父親一起的變態男人,我覺得他們當年和曙光有著什麼關係。如果深入研究這案子,再將這案子和殺人遊戲的案子並案調查,將可能扯出什麼驚天的秘密。」
  聽了金澤的話。我心裡對他越發的佩服,金澤的推理總是比我更高一籌,他總是在我的基礎上看的更遠。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對我說:「陳木,其實剛才給你看的視頻並沒有完全結束,還有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我希望你看完之後,一定要對我說實話。」
  我點了點頭,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很快金澤從口袋裡又掏出了另外一個數據卡,然後連到電腦上播放了起來,看完我就被自己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起初的監控錄像和之前那個攝像頭拍到的一樣,但是在約莫半小時前,睡在床上的我突然又從床上驚坐了起來。當時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高兵出去了之後就沒回來過。
  而我坐起來後,直接就扭頭看向了牆壁角落。然後將那個攝像頭給遮住了。遮住了之後我才離開了,不過出去後沒多久,我就又回房間了。
  但這最後一次回來我看起來和之前顯然不太一樣,這一次我看起來是暈乎乎的,走路都有點晃蕩,然後倒頭就睡了。
  我為何要把那攝像頭給遮住了呢,而且我是怎麼知道有這攝像頭的?
  正好奇呢,金澤直接對我說:「陳木,有沒有覺得這視頻中的自己是兩個不同狀態。雖然我並不是精神方面的專家,但我也能看得出來畫面中的你有一部分並不是夢遊狀態,諸如你對著高兵的耳朵說話,比如你遮擋攝像頭。」
  我明白金澤的意思,於是我就對金澤說:「會不會是我夢遊時那變態人格出現了?」
  金澤繼續對我說:「我做過很多的調研了,就算真的是人格分裂,但那個分裂的人格出來之後,他也應該記得住這個分裂人格做過的一些事的。但你好好想想,當你變態人格出現時,你有沒有關於自己變態人格的記憶?」
  我直接說:「可是我變態人格出現時,就不是現在的我了啊,現在的我怎麼會知道,要問也該在我那個變態人格出現時問啊。」
  金澤繼續說:「這就是問題最關鍵的地方,事實上,你在我們面前從來就沒有人格分裂過,很多情況都是推測或者通過鏡頭展現出來的。就好像是你的變態人格會躲避我們一樣,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的?」
  我被金澤說的一頭霧水,但隱隱間總感覺金澤像是在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就問金澤到底是什麼意思。
  而金澤則衝我微微搖頭,然後說:「這還只是我自己的猜測,而且這個猜測可能會改寫整個案件的走向,所以暫時我還不能完全給你講明白。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你對自己夢遊的情況,以及夢遊時候做的一些事,真的什麼都不知情,一點也不記得嗎,會不會有一點模糊的記憶?」
  我很老實的對金澤說:「真的一點印象也沒,要不是從監控錄像中看到,我都不相信這事。對了,你們在外面應該也有很多監控吧?我之前出了房間,去哪了?」
  金澤直接說:「你去了廁所,但很巧合的是,廁所附近的攝像頭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兵搞的鬼。好了,既然我已經問完我想問的事了,你就繼續休息吧,我還得去追蹤高兵,處理其他的事。」
  說完,金澤就走了,而我哪裡還有睡意,就一直在那猜金澤的意思,金澤對我講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正尋思呢,我手機突然就翁的一聲響了,我嚇了一跳,起初以為是偷窺者的消息,但很快發現是一條短信。
  短信說:陳木,我是高兵,你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我在天水大廈天台等你。你要是讓警方知道了我們見面的事,你將後悔一輩子,因為讓警方知道了,你就離死不遠了。低亞農亡。
  我想了一下,我覺得我不能擅自行動,因為有前車之鑒,但說實話我心裡也怕真的被這個高兵說中了,因為昨晚我夢遊時和高兵確實說過話,我怕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甚至將自己給砸死了。
  於是我最終決定自己去會一會高兵,甚至藉機行事,將自己裝作是那個變態,看看我和高兵到底達成了什麼合作。
  但我還是留了一個後手,我用電腦給金澤定時了一條郵件,我告訴他我去天水大廈的天台見高兵了,不過郵件的發出時間將是半小時後,我到時候完全可以根據發生的情況決定是否撤回郵件。
  然後我就出了警局,現在警方對我比以前信任多了,反正我沒感覺有人跟蹤我,很快我就坐車到了天水大廈,直接上了天台,因為當時還沒到早上六點,天色還有點暗,不過並不影響視線,剛到天台我就看到了不遠處真的有個人。
  但這個人並不是好好的站著的,他站在一個水缸裡,這個水缸離天台的欄杆有點距離,但這人卻在拚命的夠那欄杆,似乎想要抓住那欄杆爬出水缸。
  這讓我很納悶,我尋思他一大活人咋還被水缸給困住了呢,這水缸裡到底有啥啊,難不成是膠水把他給粘住了啊。
  於是我就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他,靠近之後我發現他真的是高兵,而水缸裡也沒有膠水啥的,但是裡面有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
  而在水缸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個手機,看起來剛才那條短信確實是高兵發給我的。
  於是我立刻就開口喊他:「高兵,什麼情況,你找我來有什麼事?你怎麼呆在水缸裡?」
  我剛問完,高兵也已經發現了我,他立刻就用很痛苦的聲音開口對我說:「陳木,你,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害我,你是兇手是不是?不管怎樣,求你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我可以幫你去做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