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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換嬰

  金澤說那個老來得子卻被靈車無情碾壓的死者程心,居然是當初給我接生的護士,聽到這我整個人的情緒瞬間就被調動了起來。
  看似和我無關的案件再一次向我靠了過來,一張無形的大網似乎正在向我籠罩過來。
  於是我立刻起身準備去找金澤,然而當我下床準備穿鞋的時候。我的身子突然緊繃了起來,僵硬的愣在了床上。
  自從殺人遊戲的案子後,我就一直有個習慣,那就是睡覺的時候將脫下來的鞋子,鞋頭朝外,鞋跟朝著床。這樣做倒不是什麼迷信的說法,什麼鞋頭朝床鬼上床。我之所以這樣做,一來是為了判斷我有沒有出現夢遊的情況,因為倘若我夢遊穿鞋了,那麼上床時候,鞋頭十之八九是朝著床的。再者。如果遇到突發狀況,鞋跟朝床,我也好第一時間穿上鞋子跑。
  然而我此時的鞋子卻以一個非常詭異的姿勢擺著。兩隻鞋子的鞋頭和鞋尖是完全相反的,一個斜著鞋跟對著床,一隻斜著鞋尖對著床,成人字型擺著,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我知道一個人在上床的時候,是不可能將鞋子脫成這個姿勢的,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這樣擺的。
  我家裡再一次詭異的進了人,和當初的白夜,如出一轍!
  想到這,我心裡就一直在打毛,真沒想到我只是突然做出的打算,晚上回家住,這怪人就再一次的出現在我家了。而且他為了讓我知道,還特意將我鞋子擺了這麼個姿勢。簡直是繼白夜後的又一個瘋子。
  然後我立刻就穿了鞋子跑離了家,等我見到金澤後,我才稍稍回過了神來,立刻將這個情況給金澤講了。
  金澤聽了我的話後,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很快就給我遞來一杯新鮮的豆漿,然後對我說:「陳木,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指不定是你不小心將鞋子踢成那樣的呢,也可能是又夢遊了。」
  我立刻說:「不可能的,那個姿勢太明顯了,就是在提醒我。」
  然後金澤繼續說:「就算真的是有人進了你家,那也有好消息,那就是他並沒有要殺你。所以你還是不用自己嚇自己了,一定要保持自己的神智清醒,以及精力充沛,直覺告訴我這又將是一場馬拉松式的案件。」低剛台才。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金澤:「白夜不是還沒醒嗎,那麼這個人是誰?會是復仇者聯盟知道了我臥底的事,來報復我的嗎?」
  金澤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的,如果真是他們要報復你,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在這跟我說話了。你已經是復仇者聯盟的一顆棄子了,而且你本身也並沒有什麼對組織上特別重要的瞭解,不會洩露什麼,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再管你的。」
  於是我繼續疑惑的問他:「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金澤說:「具體的我現在還不好猜,不過既然查到了死者跟你的關係,那就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下去。而且我們順著程立這個接生你的護士查了下去,現在已經找到了當初親自接生你的那個醫生了,我現在就是要帶你去醫院見這個醫生的。」
  金澤的辦事效率驚人的讓我不得不佩服,感覺跟他在一起,一切就省心多了,再恐怖的陰霾最終都會被他給撥開。
  很快我們就到了二院,我們要找的那個醫生叫吳萍,當年她只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現在已經是五十多的年齡,升級成了主任,已經不怎麼上手術台,基本快退休了。
  因為來之前我們並沒有通知吳萍,所以我跟金澤是悄悄去她辦公室找她的,不過她不在,一問才知道她上手術台了,而且據說還是她閨女突然早產了,所以她親自上手術台接生去了。
  然後我和金澤立刻就趕到了手術室門口,不過我們當然是不會進去破壞人家手術的,我跟金澤是在手術室門口等著的。
  不過剛在手術室門口站了不到一分鐘,手術室內突然就發出了幾聲尖叫,像是醫生和護士的尖叫聲,然後我們也顧不上什麼了,立刻就衝進了手術室。
  因為怕被人誤會,衝進去後金澤第一時間就拔出槍,然後喊道:「警察!」
  我跟著金澤耍了把威風,然後我第一時間看向手術床,緊接著我立刻就看清了眼前的情況,於是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她身上沒穿衣服,顯然就是吳萍醫生的那個閨女,在接受剖腹產的手術。
  當時她的肚子都被劃開了一道口子了,但是我發現她這道口子不像是剛劃開的,因為這道口子不像是剖腹產的那種口子,這口子從小腹那一直延伸到了她的胸口,當時下面和上面還有黑線縫著,只有肚子那有道二十厘米左右的開口,刀口上有不少血,但是並不是多的誇張,看起來有點反常。
  而很快我就明白大家為什麼尖叫了,我看到了在一旁的病床上放著一個嬰兒,但這並不是真的剛出生的嬰兒,這嬰兒竟然是個假嬰!
  吳萍醫生的女兒剖腹產剖出了一個假嬰!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但卻真的就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而在我愣神間,金澤已經開口了,金澤直接對在場的人說:「大家冷靜,先搶救傷者。至於這假嬰也不是什麼迷信的恐怖事件,很明顯孕婦之前就被人解剖過了,有人拿著了孕婦真正的孩子,換了這麼一個假嬰在她的肚子裡!」
  金澤的話讓我立刻就豁然開朗了,事實顯然就是這樣的,真他媽變態啊,這種惡毒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突然我腦子裡就蹦出了一個念頭,然後我忙開口小聲對金澤說:「嬰兒,昨晚我家豬圈裡那個被母豬吃了的嬰兒,那會不會就是從吳萍醫生家女兒肚子裡拿走的那個孩子?」
  金澤立刻朝我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需要比對兩者dna就能知道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術室裡突然響起了一道尖銳的笑聲,是嬰兒的笑聲。
  我們都嚇了一跳,不過很快發現是那假嬰發出來的鬼笑聲。
  然後金澤立刻就朝那假嬰走了過去,他直接就拿起了那帶血的假嬰。
  假嬰上有定時發出笑聲的控制器,也就是說將這個假嬰裝進孕婦肚子裡的那個變態,是早就有預謀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金澤突然扒開了假嬰的肚子,然後令我震驚的是,金澤從假嬰的肚子裡竟然拿出了一張紙條。
  我立刻就湊過去看了,看完我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這竟然是一張寫給我的紙條。
  紙條上寫的是:陳木,猜出來這一切是什麼意思沒有?哈哈……
  媽的,這一刻我整個人都懵逼了,沒想到兇手竟然變態到了這個程度,而且他竟然算好了我和金澤會追蹤到這個病房過來,提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
  這一刻我才清醒的意識到,我們都低估了這個變態,這又是一個令人髮指的瘋子,他的恐怖指數可能是和白夜一個級別的!
  正心驚呢,主刀的吳萍醫生已經吃不消了,她似乎是接受不了自己女兒以及外孫子變成這幅模樣,所以她哭著就衝了出去。
  金澤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現場,然後讓苗苗過來採集dna,再查一下吳萍閨女的肚子,看看她肚子上的解剖口子有沒有什麼可以查到的線索。
  處理完這一切,金澤和我立刻再一次朝吳萍醫生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路上金澤對我說:「陳木,不管怎麼說,你先想想這一切可能是什麼情況,既然這個兇手留紙條讓你猜,那你就去想想吧,不過也不要陷進去太深,這一次我會看好你走的每一步的,不會再讓你被任何人利用。」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很快就到了吳萍的辦公室。
  金澤敲了幾下吳萍辦公室的門,但是並沒有什麼回應。
  金澤又喊了幾聲吳萍醫生,但吳萍依舊沒有理睬我們。
  然後金澤立刻就一腳將辦公室的門給踹了,而當我和金澤進入吳萍醫生的辦公室,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一陣寒氣從腳底瞬間就湧到了我的頭皮,眼前的這一幕簡直是太血腥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