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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劫車

  一想到白夜那瘋子可能行動了,我立刻就緊張了起來,當然還有一絲期待,我期待這一次可以抓住白夜。
  可以說,這是警方最好的機會了。因為白夜已經無牌可打了,他明顯急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急的就要動手。而在這麼一個重要的節點,我相信警方也一定會層層布控,只要白夜一出現,勢必要將他給抓捕。
  金澤按照方青河電話的路線,立刻朝慈恩醫院趕了過去。
  路上金澤打了一個電話,並不是打給方青河的,而是打給了苗苗,金澤問苗苗方琳具體是什麼情況。我不知道金澤為何不問方青河。而是問苗苗,我猜也許是因為今天他發現的這些線索吧。雖說他說他信任方青河,但說一點隔閡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叼共女技。
  等金澤掛完電話,我忙急切的問他方琳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完我就驚了,據說是看守員給方琳送飯時。發現方琳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仔細一看,方琳的肚子都被破開了,腸子都露了出來。
  所有人都不相信有人悄悄進來過看守所,對方琳下了狠手,因為對於方琳的看守那可是特級的。
  而很快也證明了方琳的開膛破肚並不是別人所為,竟然是方琳自己辦的!
  因為方琳的手上滿是鮮血,就連小臂上都有鮮血,顯然是自己將手伸進了肚子,然後將腸子給扯了出來。
  聽金澤這麼說,我頭皮都麻了。因為方琳並沒有什麼銳器,要想借助手硬生生將自己的肚子給摳開,那簡直是太變態了,那種痛苦讓我簡直不敢想像。畢竟她可沒有麻藥!而且方琳的手之前還被鋼釘給扎過,還沒完全恢復,那麼就是雙重痛苦了,我很難想像一個人可以忍受得了這種痛苦。
  不過方琳顯然不是一般人,她的變態我也是知道的,先不說她將自己的養父給製成了那樣一具變態的乾屍,就是不久前我用鋼釘錘進了她的手心,她也沒喊過一句!
  我打了個哆嗦,然後問金澤:「你們警方是不是折磨她,刑訊逼供她了啊?要不然她為何寧願這樣自殺,也不想活著,這世上哪有人不想活著的?」
  金澤很快對我反問道:「如果要自殺。她有很多方法,掐死、咬舌、吞舌、撞牆……她為何要選擇這樣一種慘不忍睹的方式?」
  我心說是啊,有必要死的這麼慘嗎?
  而金澤很快解釋說:「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樣一種傷害在警局是處理不了的,必須去醫院接受治療,她要輸血,進行手術。也就是說方琳要離開警局,她要靠這種方法離開……」
  聽了金澤的話,我腦子突然打了個激靈,然後猛的就反應了過來,說:「啊,我知道了,她要逃跑?可是她不是都疼暈過去了嗎?還有能力逃跑?」
  不等金澤給我解釋,我立刻就想明白了過來,於是我立刻開口對金澤說:「同夥,同夥!方琳可是曙光裡面級別不低的成員啊,一定有人會救他,這是她的計劃,你們一定不能讓他們曙光得逞啊。這一次可能不是白夜干的,而是曙光出手了!快,快給方組長打電話,可別出事了。」
  金澤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溫和的笑了笑,說:「陳木,其實相比於做一個變態的殺手,你更適合和我一樣,當一個警察。天使和魔鬼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就看我們如何選擇。我不是天使,可你曾是魔鬼,但以後你可以自己選擇。你的分析是正確的,這一次應該是曙光行動了,不過你也別急,我們能想到的,方組長應該也能想到,會有後手的,不怕他們不來,敢來我們就敢抓他們。」
  金澤話音剛落,我就聽到了身後唔溜唔溜的警笛聲,從後視鏡我看到是一輛警車開道,金澤刻意讓了一下,然後這警車就超越了我們,而在警車後面還跟著一輛救護車,在救護車後面還有一輛警車斷後。
  我知道這一定就是方青河他們了,方琳在中間那輛救護車上。果然如金澤所說,方青河派了多名警力守護。
  於是金澤就開車在後面慢慢跟著,而在警車開到一條十字路口的時候,從一旁突然就衝出來一輛重卡,這輛重卡開的特別的快,而且是玩命的那種,瘋了一樣抄開路的那輛警車飆了過去,要不是那輛警車的駕駛員反應快,朝一旁加速並且打了方向盤,估計都要被碾壓了,不過即便如此,那輛警車也撞在了一旁的護欄上,裡面的人肯定受傷了。
  很快從重卡上就跳下來了五六個人,嚇了我一跳的是,這從車上下來的人走路都很僵硬,而且臉上身上都有鮮血,甚至還有腐肉,看著就像是一群喪屍,讓我忍不住就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美劇,行屍走肉。
  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然後忙對金澤說:「我操,什麼鬼,怎麼有喪屍。」
  而金澤則直接開口說:「不是喪屍,他們是化妝成如此的,一來是嚇唬我們警方,再者應該也是給自己壯膽。不過我看這些人神情都很恍惚,而且一副無畏生死的模樣,我懷疑他們都吸了毒,神經方面出了問題,還可能被催眠洗腦過。」
  說完,金澤又對我說了句:「你自己小心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下車。」
  說完,金澤就拔出了手槍,推開車門下去了,但他並沒遠去,就守在了車子旁邊,靜觀其變,我想也是吸取了上次我被綁架的教訓,怕再被調虎離山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一旁又衝出來兩輛車,其中一輛車上還是下來一群化了妝的恐怖喪屍,但另外一輛車上就是很正常的人了,而且其中還有幾個人手中有槍。
  這幾個正常人直接就衝上了中間那輛救護車,將裡面的擔架給抬了出來,而押車的警員此時也開槍射擊了起來,但他們並沒有擊斃劫車的罪犯,只是射擊他們的雙腿,很快就有幾個罪犯癱倒在了地上。
  但方琳還是眼睜睜的被抬走了,等方琳被抬上遠處的那輛車開走了,我看到又有幾輛車跟著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同夥。
  當時我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我有想過曙光不簡單,但我沒想到他們可以動用這樣的能量,甚至不怕引起社會恐慌,而這也可以看出方琳的地位應該確實不低。而就是這樣一個瘋狂的組織,竟然一直沒對付得了復仇者,那麼復仇者的厲害也可見一斑。
  這個時候金澤卻上了車子,他並沒有追擊罪犯,而是在前面轉彎繼續朝醫院開,這讓我都疑惑了起來,這不是他風格啊。
  正納悶呢,金澤卻對我說:「被劫走的不是方琳,應該是假人。而且剛才我看到很多便衣已經對罪犯悄悄展開了追捕,應該是要放線釣魚,這一切應該都是方組長的安排。」
  聽了金澤的這句話,我才意識到方青河能夠做到懸案組組長這個位置,是有著其遠超常人的智慧和魄力的,換做別的領導,就算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敢這麼部署啊,稍有差池,頭上的烏紗帽就不保了。
  而我也相信這一次警方一定能抓捕到大量的罪犯,為一起大案的偵破打下堅實的基礎。
  很快我們就到了慈恩醫院,果然見到了方青河,原來方青河從另外一條小路用私車悄悄將方琳送到了醫院,此時的方琳已經在接受手術了。
  我們在手術室外守了很久,等方琳做完手術被推進病房,直到她又昏睡了兩個小時,當她甦醒過來後,方青河就讓我進去和方琳說說話,他說人在這種脆弱的時候感情也是最薄弱無助的,我可能問出一些對案子有用的線索。
  於是我來到了病床旁,方琳看起來很清醒,當我彎腰坐下,她突然開口對我說:「陳木,你回來了,羊終究變成了狼。」
  我愣了一下,問她什麼意思。
  她笑了笑,說:「我剛才看到你了,你的眼神不再是羊,而是變成了狼。」
  我心說你看到大爺啊,我剛剛才進來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不對勁,一種出於本能的危險感籠罩在了我的心頭,直覺告訴我背後有人。
  我下意識的就朝一旁悄悄看了過去,然後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在衛生間半開的房門底下,我從門縫那裡看到了一雙微微露出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