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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自拍

  當方青河跟我說那個拿走快遞的人是陳木,剛開始我都沒反應過來,因為他的口氣就好似陳木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我就是陳木,於是我忙緊張的對方青河說:「啊,方組長,我沒有啊,我沒簽收過什麼快遞啊。」
  方青河點了點頭,恩了一聲,但沒說其他什麼,我生怕他會像何平那樣懷疑我,所以立刻就轉動腦子想要為自己解釋。
  很快我就靈光一現,開口說:「方組長,那快遞不是說中午沒多久就被簽收的嘛,今天我一直在寫字樓啊,我都沒出去過,不可能是我的。」
  頓了頓我又補充道:「而且既然簽名了,那肯定就有筆跡,你們可以拿我的筆跡去做筆跡鑒定啊,看是不是一個人,真的不是我,方組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方青河笑了笑,說:「陳木,你又緊張了,我不是說了我相信你嘛,要不然此時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我知道那簽收的人不是你,不過他既然以你的名義寄,又以你的名義簽收,那就一定有他這麼做的目的。」
  見方青河這麼說,我這才鬆了口氣,沒懷疑我就好,然後我也納悶了,是啊,那人搞什麼鬼啊,以我的名義寄人頭,又以我的名義簽收,這一寄一收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呢?
  我疑惑的想著,而方青河突然開口說:「其實根據我的判斷,我已經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麼,但是具體情況我還不能對你講。我的猜測還有待證據來考證,畢竟辦案不能只靠推理,一切是要建立在證據之上的。我今天找你來單獨開這個會,就是要告訴你,接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冷靜,我們警方不會胡亂的抓人,你要相信我們的能力,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給我匯報,而不是怕被誤會就私自行動,那樣就落入了兇手的圈套了。」
  我立刻點了點頭,我感覺方青河真的很厲害,他就像何平和金澤的結合體,有金澤的推理,也有何平講求證據的嚴謹。
  這個時候方青河突然來起身來到了我身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陳木,一切會好起來的,這案子肯定能破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終究不能勝正,凡事倘若沒有得到好結果,那就說明還沒到最後一步。
  我感覺方青河說的很有道理,這也讓我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不少。是啊,那個變態到看我洗澡誇我身材好的禽獸,他終究是人,不是魔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逍遙法外。
  然後方青河就說我可以離開了,他叫我有什麼發現,甚至說有什麼想法或者個人猜想,都第一時間告訴他,如果聯繫不到他,告訴金澤也可以。
  出了方青河辦公室,剛好也差不多到正常人下班的時候了,我尋思在這壓抑了一天,也該離開了,我本想出去開個房間住的,但仔細想想那人既然如此變態,我去哪肯定都能跟著,所以還是回家算了。
  當我剛踏出寫字樓的大門,突然有個人把我拉到了一旁,我差點喊出來,不過很快就發現竟然是金澤。
  我疑惑的看向金澤,不知道他把我拉到這角落幹嘛,有什麼事不能在辦公室說。
  正疑惑呢,金澤突然遞給我一個黑色的小玩意,同時小聲跟我說:「陳木,一直疏忽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線索。我們一直被兇手牽引著,卻很少嘗試主動接近他。既然他不止一次變態的想要潛伏在你家裡,不妨在你臥室裡偷偷按一個攝像頭,看能不能拍到什麼線索,雖說以他的強悍,可能會識破,但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陳木,能不能拍到些什麼就靠你了。」
  我接過金澤給我的微型夜視攝像頭,心裡尋思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點子,就算拍不到那隨時可能潛伏在我家的偷窺者,至少也能拍拍我睡覺的樣子。我倒想親眼看看我睡覺時候到底會發生什麼,雖說已經確定自己有夢遊的毛病了,但那畢竟是從別人的視頻那看到的,跟自己拍下來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從金澤那弄清楚這攝像頭如何使用後,我就將他放進了口袋,同時開口問他:「為什麼不在辦公室裡跟我談這個?這是你們懸案組的計劃,還是你個人的想法?」
  金澤對我說:「是我自己的想法,不過是得到方組長的同意的。」
  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他:「是不是查到了些什麼?辦公室裡有內鬼?」
  金澤搖了搖頭,說:「那倒不是,不過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明白金澤的意思,辦公室裡也許沒內鬼,但每個人都可能成為被兇手利用的棋子,有些計劃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然後我也沒問什麼,直接就離開了。
  到家後天都沒黑,不過因為這一連串的兇殺與恐怖畫面,我整個人已經神經兮兮的,我開始有點牴觸陌生人,所以我也懶得出去吃晚飯,就自己下了包泡麵,然後就洗澡準備上床。
  在洗澡的時候我腦子裡一直是偷窺者給我發的那條消息,當時我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感覺他好像還在哪個角落偷看我洗澡一樣。
  好在一切安全,在我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我悄悄做了個手腳。我在衣櫃裡拿衣服穿的時候,悄悄將金澤給我的夜拍攝像頭給藏進了衣服裡。
  我的這個動作極其的隱秘,我想哪怕那傢伙此時就在房間裡,他都不一定捕捉到我這個動作,更何況他此時肯定不在。
  放完攝像頭我就躺床上了,我仔細回憶了下這一連串的案件,但始終還是有點毫無頭緒,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自己跟除了方琳之外的被害人有什麼關係。
  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出奇的好,一覺到天亮,當太陽照到我屁股時,我才慵懶的醒來。
  不過剛醒來,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記得我昨晚睡覺的時候是將窗簾拉上了的,現在就連太陽都照進來了,窗簾是誰幫我拉開的?
  我瞬間就毛骨悚然了起來,那人又來過了,於是我立刻就想到了我藏在衣櫃裡的夜拍攝像頭。
  當我看到攝像頭還好好的藏在衣櫃裡時,我才鬆了口氣。
  然後我立刻就將攝像頭拿了出來,因為這攝像頭不是那種借助終端的,是自帶的儲存卡,於是我立刻就將卡用讀卡器插到了電腦上播放了起來。
  當我看到我躺在床上的畫面時,我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雖然害怕,但好奇遠大於恐懼。
  視頻裡的我就那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我知道那是我在思考這一連串案件,因為找不到突破口而煩躁。
  漸漸的,我就安靜了下來,大概是晚上十點鐘左右,我就睡著了。
  然後畫面基本就定格在了我睡覺的畫面上,說來也奇怪,我睡得特別的死,甚至就連翻身都沒有,一直一動不動的。
  因為這畫面實在是無聊,一點線索沒有,於是我就快進了起來,等到凌晨三點的時候,我突然就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我看到我冷不丁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光著腳來到了房門口,我打開房門,將腦袋伸出去四下轉了一圈,然後就又關上了房門。
  再然後我就背靠在了門後,當時的我看起來很慌張,就好似看到了什麼。
  突然,我居然猛的跑到了衣櫥前,逕直將整張臉都湊到了攝像頭前,因為整張臉都貼了上來,我就看不到房間裡的畫面了。
  我只能看到自己對著攝像頭張著嘴,我的嘴不斷的蠕動著,像是在說著什麼,可是我又不發出聲音,看著格外的嚇人,跟突然啞巴了似得。
  我尋思這應該是條線索,我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了,但夢遊時的我似乎能記得白天發生的事情,夢遊的我還記得這攝像頭呢,他像是要傳達什麼。看來等會一定要把這視頻給方青河或者金澤看看了,看能不能找個唇語專家,研究研究我在說什麼。
  說了會,我就將臉給移開了。
  很快我就重新上了床,剛躺下沒多久,我突然又猛的坐了起來。
  起身後的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簾看,而當視頻外的我看到窗簾下的情景時,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草,不知道什麼時候窗簾底下多出了一雙腳,雖然只露出一雙腳尖,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他。
  與此同時,我又想到了什麼,然後我猛的就朝視頻裡的天花板看了過去。
  天花板的那個洞又被摳開了,那只陰魂不散的眼睛又出現了……
  窗簾後的腳,天花板的眼珠,不止一個人,有兩個人在偷窺我,哪怕是隔著視頻,我整個人已經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