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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四章 一家人

  看咕仔盤膝坐在結界中,黑白分明大眼睛望著我,眼底滿滿委屈,我把結界牽引到我面前,讓咕仔距離我到最近距離。
  咕仔問我為何還不放他出來。我說我這是培養他的耐性,想讓他做一個安靜的小小美男子。
  咕仔噤聲不語,繼續盤膝坐在結界中,只那眼神無聲聲討我。
  奶奶問我身體的異樣感覺是什麼,我說錐心之苦。
  奶奶問我之前是否有過同樣感覺。我果斷搖頭說沒有。
  我清楚知道,我現在感知到的錐心之苦。和我因分擔奶奶天譴而需承擔的錐心之苦一模一樣,只是我無法向奶奶明言。
  倘若我說我之前有過同樣感覺,於事無補不說,還只會引得奶奶的疑心和擔憂。
  奶奶緊握著我的手,說我一定會沒事。一定能挺過零點零分。
  承受著如影隨形的錐心之苦,我輕輕點頭。
  我對奶奶說,經過了剛才那生離死別時刻,我只感此刻共處的時光,滋味美妙的讓我無法言表。
  奶奶淺笑著說,我們以後共處的日子多多,過了凌晨零點零分,我再不用擔心命劫事情,我還能比普通體質人存活的更加久一點。
  我問奶奶更加久一點是怎麼個意思,奶奶說,據說,陰緣人只要過了命劫,壽命較之普通體質人更長些。
  修煉之人本就比普通人壽命要長,不過修煉之人多普通體質,如同我既是陰緣人體質又是修煉之人的。壽命會更長。
  提及壽命問題,我對奶奶說,我之前擊殺掉不少人,我對付那些人,多手刃但不乏動用術法致他們死地。
  我問詢奶奶,如同我這樣動用術法致人死地的,將來會遭受怎樣的天譴。
  我說,我始終記得奶奶之前叮囑,妄動法術致人死地必遭天譴。不用術法致人死地可以免除天譴。
  奶奶笑容加大,說她之前叮囑只是不想我多惹是非而講的誆騙之語,遭受天譴後,非喪命狀態下如何都擺不脫天譴折磨,但天譴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得到。
  正常情況下,擊殺他人會承擔業障,鬼魂入了陰間後會因其承擔業障多少而遭受對應的懲罰。
  我是陰緣人,任何時候我都沒有鬼魂,更是沒有鬼魂入陰間之說,所以,業障對於我而言是可有可無一說。
  聽完奶奶回答,我說奶奶不夠厚道,怎麼可以一直誆騙自己的親孫女,奶奶說她是我奶奶,奶奶誆騙孫女理所應當。
  姜閆這個時候接上話茬,笑著說我奶奶所言有理。
  我問姜閆,之前對付吳喜兒時候,他怎麼不及早告訴我,動用術法致人死地會遭受天譴訊息是假的。
  姜閆說我沒問過他,他也不知道之前奶奶曾誆騙我給了我錯誤認知。
  姜閆的回答讓我生生鬱悶,早知道事實真相是這樣的,我當初根本不會去忍耐吳喜兒。
  我當初做不到手刃哪個,但我定然會早早用術法對付她,那樣的話,她或許根本沒有機會,後來又鬧出諸多蛾子。
  我追問姜閆,當初他為何不直接弄死吳喜兒,姜閆提及業障,說弄死吳喜兒,他是要承擔業障的。
  他本來想著,倘若吳喜兒還不安分他即便承擔業障也會對吳喜兒下死手,不過吳喜兒最後做了白雲中的器也就安分下來,所以他沒有再起誅滅之心。
  奶奶問姜閆吳喜兒是哪個,姜閆立刻竹筒倒豆子,把他知道的有關吳喜兒事情盡數講給奶奶聽。
  姜閆的反應讓我為其默哀一秒鐘,我靜等奶奶隨後會對我的思想再教育,我知道姜閆定然也會受訓。
  果然,在姜閆講完他知道的有關吳喜兒事情後,奶奶先劈頭蓋臉訓他,說他優柔寡斷沒有對吳喜兒直接下狠手,再說我不該什麼事情都瞞著她,總是把事情憋在心裡。
  聽著奶奶的訓斥,我臉上始終都帶著淺淡笑容。
  經過了之前那生死離別時刻,能繼續聽到奶奶聲音,對於我而言,是無比幸福事情。
  經歷了之前生離死別時刻,會所一樓沒誰再離開,我之前從陰珠裡瞬移出來的鬼魂,也都保持安靜杵在原地。
  呂小北在我挨訓結束後走到我身邊,把他手中他的命契遞向我,說對於他的命劫,我可以選擇毀掉抑或繼續保存。
  奶奶在呂小北講完話後鬆開緊握我手的手,我抬手接了呂小北遞過來的命契收入儲物戒,牽著呂小北的手讓他坐定我身邊。
  摸摸呂小北腦袋,我對他說,我會一直收好他的命契,再不會輕易取出。
  呂小北臉上浮現難得笑意,重重點頭說好。
  結界裡的咕仔瞟著我和呂小北,嘟起小嘴對我說,他現在很吃醋。
  咕仔的反應帶起眾人一陣笑聲,我從座位上起身走到結界之內,坐在咕仔身邊把咕仔抱在懷裡,問他此刻是不是還吃醋。
  咕仔歪著腦袋滿眼思索一會兒,再開口是說,這會好多了,不過還是有醋味的。
  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呂小北因為咕仔的反應而侷促不安,我招手呂小北進來結界。
  在呂小北遲疑著腳步走進結界後,我把呂小北也抱在懷裡。
  如此,我的雙腿分別坐在咕仔和呂小北,他們兩個距離夠近。
  我對咕仔說,呂小北以後和我們是一家人,告訴咕仔,正因為呂小北他才能徹底康復身體。
  咕仔撲閃著長長睫毛盯著呂小北打量,呂小北身體繃緊垂眸不語。
  我精神力對咕仔說,呂小北之前經歷坎坷著實不易,他不可排斥呂小北,在我心裡,咕仔與爸爸和奶奶一樣地位。
  「小北哥哥你好,以後我們是一家人。」咕仔在我精神力與其聯絡後,甜糯聲音稱呼呂小北,並抱一下呂小北。
  呂小北因為咕仔的動作身體越發繃緊,抬眸訝然目光望向咕仔,嘴唇微微顫抖。
  呂小北反應讓我心中輕喟一聲,我淺笑著對呂小北說,一家人本就應該和睦相處友愛相處。
  呂小北點頭說是,伸手牽上咕仔小手,說他以後會向咕仔學習,爭取早日有能力替我分憂。
  咕仔笑彎了眼睛說好,不過哥哥歷來都是要被弟弟欺負的,呂小北臉上帶起笑意,說儘管欺負過來就是。
  一左一右抱著咕仔和呂小北,望一眼沙發上坐著的我的親人,我臉上是大大笑意。
  我期望,我能順利度過今天的剩餘時間,我太過不捨他們。
  試著精神力再問詢青龍精魄,我體內珠子大小情況,青龍精魄依舊是噤聲不語。
  青龍精魄的反應讓我徹底沒有脾氣,我對青龍精魄說,不到再一天的零點零分或許它就會隨著我而煙消雲散,我多謝它之前從分給我它的結界之力。
  我的這次開口,換來青龍精魄的冷哼一聲,青龍精魄隨即也就不再有任何動靜。
  不去計較也沒法計較青龍精魄反應,我精神力聯絡白虎精魄,對他說明我的現況對他說抱歉。
  白虎精魄說我無需和他講抱歉,我是他的主人,他自然是要隨著我生而生隨著我死而死。
  一直靜靜待在我手腕處的小舞這個時候脫腕而出,在我面前狂亂搖擺,說她知道,我定然會沒事。
  淺笑望著小舞,我問詢她是如何知道,小舞說感覺,說她的感覺歷來準確。
  講完這些,小舞就衝到咕仔懷裡,咕仔哇哇叫著彈離我懷抱,咕仔和小舞在結界內你追我趕。
  結界範圍有限,已然被我切斷主僕關係的咕仔無法進入陰珠,根本逃不脫小舞的追逐。
  咕仔最後索性躺在結界裡,任由小舞怎麼騷擾他,他都是閉眸做躺屍狀。莊肝匠圾。
  忍俊不禁咕仔的反應,我對小舞說要淑女一點,小舞說淑女也是有熱情似火時候。
  從出來玉柱後一直靜靜立在我肩膀上的白狐,繞樑聲音開口,說我需要久久活著,他不想再成為無主妖狐。
  我說我會努力,但歷來有人算不如天算之說,白狐說不管怎樣,他終生只要一個主人。
  白狐的話語讓我想起羅琳舅,不過,我選擇,不去在白狐面前提及有關羅琳舅事情。
  畢竟,白狐早已經明確表示,他不想再提過往事情。
  待在會所一樓等待,時間到了晚上十一點鐘時候,我的錐心之苦依然如影隨形,我依然存活著。
  奶奶問詢我現在是否還有那錐心之苦,我坐在結界裡點頭說有。
  此時此刻,我有些懷疑,我襲來的錐心之苦,就是我為奶奶分擔天譴,本該遭受的錐心之苦。
  或許,分擔天譴要承受的錐心之苦,並不是只有月中才會出現。
  神秘當鋪黑袍男子或許並沒有完全列出,分擔天譴之人,需承受錐心之苦的時間,他或許只是列出了分擔天譴之人,需承擔錐心之苦的通常時間。
  隨著時間一分分過去,隨著時間逼近凌晨零點,明知道緊張忐忑無用,我又難抑緊張忐忑情緒。
  當距離凌晨零點還有十分鐘時候,會所一樓在座的和立著的,都繃直了身體。
  咕仔和小舞停止了嬉鬧,我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