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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章 隱隱不安

  澹台璃說,汪達朋已然斃命,他需要先和汪大錘談談。
  澹台璃講完也就噤聲不語,我沉默著跟著澹台璃一起朝著山下走。
  明白了澹台璃徹底毀掉屍體的原因,我卻是沒明白澹台璃取汪達朋血水目的。
  卻是此時此刻。如何都不是我去追問澹台璃取汪達朋血水目的的時間段。
  下了山澹台璃帶我去車子停靠地方,我和澹台璃一起去往中雅公寓汪達朋餐館。
  抵達汪達朋餐館時候。澹台璃讓我坐在車上等他,我說莫若我也一起進入餐館,澹台璃搖頭拒絕,說我只需要待在車裡就是。
  看澹台璃堅持不讓我隨行,我點頭說好,待在車裡靜等澹台璃再出來餐館。
  待在車裡,透過餐館落地玻璃窗。我能看到汪大錘和傑西正在餐館裡閒聊,兩個人不知道講到什麼,笑得前仰後合。
  靠在椅背上,我長長歎息,感慨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個不經意思間它就把人悄悄帶走了,而人總是始料未及避之不及。
  雖說早已經清楚知道,人和鬼在這世界是並存的,人和鬼只是人不斷輪迴的兩種狀態,但我更清楚知道,人和鬼有本質區別。
  否則何來的陽間陰間之分,何來的人鬼殊途這四個字。
  人之所以被稱之為人,是因為命在,當命不在,也就處於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狀態,人再不能被稱為人。就此喪失作為人的諸多擁有。
  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通常被人認為是戲言,其實它陳述的是一個鐵打事實。
  現在汪達朋已然斃命,再如何感慨都已經晚了,我擔憂,汪大錘無法承載那突兀的喪父之痛。
  目光追隨著澹台璃,我看到,澹台璃進入餐館後,汪大錘和傑西從座位上起身笑著和澹台璃打招呼。
  背對著我的澹台璃不知道講了些什麼後,傑西和汪大錘臉上的笑容滯住。
  傑西離開餐館朝著我所在的車子位置走來。汪大錘和澹台璃一起沿著樓梯上樓。
  看傑西走來,我為其打開車後車門。
  傑西坐進車內,說澹台璃看起來表情很是嚴肅。問我發生了什麼。
  聽到傑西的問詢,我輕聲歎息,轉身望著傑西,對傑西說汪達朋已然斃命事實。
  傑西愕然表情呆愣當場,再結結巴巴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說這樣事情沒誰會開玩笑,對傑西坦言,我和汪達朋一起去往淺間神社事情。
  我說,我沒預料到汪達朋會喪命在淺間神社,我其實到現在,也還沒能接受汪達朋說沒就沒了的事實。
  傑西噤聲不語,目光望向餐館方向,再開口,是說今天是汪達朋的生日。
  汪達朋自己都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生日,汪大錘早早就為汪達朋預備了生日禮物。
  汪大錘說要在汪達朋晚上休息之前,再把禮物送給汪達朋,誰知道,卻是再無機會。
  聽傑西悶聲講完,我說倘若我今天晚上沒有電話汪達朋,汪達朋如何都是不會出事。
  傑西連連擺手,說世事難料該來的如何都避不開我無需自責,說他講那些話,只是感慨人命脆弱,擔憂汪大錘會承受不住。
  我和傑西待在車裡等待有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汪大錘和澹台璃才終是從樓梯上走下來,汪大錘眼眶紅腫。
  當澹台璃走出餐館大門時候,汪大錘隨即就鎖了餐館大門,餐館一樓的燈被關掉,汪大錘再次回返二樓。
  汪大錘如此反應,傑西立刻就急了,準備即時下車。
  我雖說同樣擔憂汪大錘,在看到傑西動作後,我還是止住了傑西動作,讓他等澹台璃過來之後再說其他。
  澹台璃上了車,平常語氣問傑西準備去哪裡。
  傑西說汪大錘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他準備留下來陪伴汪大錘。系頁名才。
  澹台璃從車內後視鏡瞟一眼傑西,說汪大錘講想要靜靜,今天晚上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傑西聽了澹台璃的話後,悶聲報出一個地址,我和澹台璃一起送傑西去往目的地後,再一起回家。
  傑西下車後,我問澹台璃汪大錘是怎麼個情況,澹台璃說汪大錘緩緩應該就會沒事,說他有帶汪大錘回國打算,不過一切都要等汪大錘自己下定決心。
  澹台璃的話讓我微微訝然,我問澹台璃怎麼會想起要帶汪大錘回國,澹台璃說人鬼市場人手不夠,他有在觀察汪大錘,覺得汪大錘是個可塑之才。
  第二天下課後,我沒有再去木村拓家,離開學校後我直奔中雅公寓汪達朋餐館。
  我知道汪大錘和我在一所學校,但卻是不清楚他到底在哪個教室,考慮到汪大錘今天極有可能不會來上課,我選擇徑直去往中雅公寓。
  在路上,我撥打汪大錘電話,手機裡提示的是對方已關機。
  當我抵達中雅公寓汪達朋餐館門口時候,我看到,汪大錘正坐在之前汪達朋習慣坐著的位置,如同汪達朋習慣動作正在品茗。
  汪大錘臉上不見哀傷,卻是眼底是掩不住的情緒黯然,傑西坐在汪大錘對面,正滿眼擔憂的望著汪大錘。
  我進入餐館,傑西和汪大錘的目光望過來,兩個人異口同聲再稱呼一聲老大。
  這一聲老大讓我汗顏,自從傑西和汪大錘認我做了老大之後,我從不曾給予他們什麼。
  如今,雖說汪達朋斃命非出自我手,但和我有脫不開的干係。
  「大錘……」立在汪大錘面前,我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老大,我決定跟著澹回國。」汪大錘的聲音很是堅定。
  「那以後豈不是很難再見。」傑西難掩訝然情緒。
  「有緣自會相見,如果你捨得離開父母,大可以和澹提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和我一起去中國。」汪大錘伸手拍拍傑西肩膀。
  「大錘,你確定了麼。」我清楚知道,汪達朋最初只想讓汪大錘過普通人的生活。
  「老大,我很確定。」汪大錘重重點頭。
  澹台璃在日本待夠三天,也就帶著汪大錘一起離開。
  傑西向澹台璃提出也想去往中國意願,澹台璃說再過一年,如果傑西還有去往中國意願,那他會帶傑西過去和汪大錘待在一起。
  汪大錘臨走時候,把中雅公寓汪達朋餐館留給傑西,對傑西說要好好經營,對我說,雖然他和汪達朋都已經不在餐館,但無論何時,我都可以在餐館歇歇腳,把餐館當成另一個家。
  澹台璃和汪大錘一起回國,我是悵然若失。
  不知道為何,我心中隱隱不安,總是感覺,此次一別再相見是遙遙無期。
  我沒明白我為何會如此感覺,在和澹台璃告別時候,我無法明言我那隱隱不安情緒,唯有叮囑澹台璃定要一切安好。
  在機場送完汪大錘和澹台璃後,我先開車送傑西去往中雅公寓,再去往DJ大學。
  晚上我剛離開木村拓家,我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是小加籐君打來的電話。
  接通電話,我聽到小加籐君說,淺間神社遭遇屠殺遭遇大火事情被報道的沸沸揚揚,問我知不知道那有關報道。
  在我回答說我知道後,小加籐君咂舌,說不知道久未露面的端木森是不是也死在了昨天晚上。
  我說不清楚,小加籐君告訴我,淺間神社的人並沒有死絕,昨天晚上的屠殺只是屠殺了當時待在淺間神社裡的眾人,那些個當時沒在淺間神社裡的人,有幸留下一條命。
  小加籐君的告知讓我皺眉,我關聯上追蹤小加籐君的可隱身紙人,看到此刻小加籐君是和老加籐君待在一起。
  即刻去看可隱身紙人存儲的訊息,從那訊息裡我知道,對於淺間神社遭遇屠殺遭遇大火事情,老加籐君把懷疑目光盯向了我和澹台璃。
  老加籐君對小加籐君說,極有可能,淺間神社事情是出自我和澹台璃的手筆。
  老加籐君的話語講完,小加籐君是滿眼的不可思議,說如果淺間神社事情真的是出自我和澹台璃的手筆,那我和澹台璃的本事也忒大了點,竟是可以輕易殺了淺間神社祭司。
  老加籐君說,他想不出還有誰,有能力有膽量有理由,會在一夕之間令淺間神社毀於一旦。
  端木森失聯後,有兩種情況,那就是或生或死。
  如果端木森生,我和澹台璃對淺間神社動手是想徹底去掉隱患。
  如果端木森死,動手之人八成是我和澹台璃,我和澹台璃對收留端木森的淺間神社動手,可以解釋為遷怒,也依然可以解釋為想要徹底去掉隱患。
  老加籐君講完,小加籐君是連連點頭說老加籐君分析的很有道理,再就是忐忑了表情,說他之前因為刻骨生花內容惹了我不悅,不知道我和澹台璃會不會再對他下手。
  老加籐君給小加籐君的建議是,就淺間神社事情,小加籐君可以,以提供給我有關淺間神社有用訊息方式,向我示好。
  小加籐君依言令手下馬上去搜集有關淺間神社訊息,老加籐君把那些個訊息整理後,小加籐君開始撥打我的電話。
  清楚知道了小加籐君來這通電話的原因,我心下放寬。
  等小加籐君給我提供完畢他所知曉的有關淺間神社訊息後,我也就掛了電話。
  剛剛掛斷電話,我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是王浩文打來的電話。
  在我接通電話的第一時間,我聽到電話那邊的王浩文急聲對我說,白雲中已經知曉我身處日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