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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妖力

  我眼前所見的倪力,衣服皺巴巴沾滿泥土,臉色蒼白眼底滿佈血絲,一夜之間他那滿頭黑髮竟是白了大半。
  「大師。我想請她幫的真的是小忙,多說是耽擱她幾秒鐘時間。」倪力和王大郎講著話,再瞟我一眼,其眼底的祈求意味更濃。
  「幾秒?有什麼事是你一個大老爺們幹不了的,還需要讓她幫忙。」王大郎咂舌,不掩嘲諷。
  「我,我想讓她幫我點一下這古燈。」倪力遲疑下,回答王大郎的問詢。
  果真如此?!聽了倪力的話,我皺緊額心,心中膈應。
  謝一鳴拉著我手的手,在那倪力話音落地時候,也有那麼瞬間的收緊。
  「無油無捻怎麼點,你腦子有病啊你。」王大郎冷了聲音。
  「大師,這對於她來說是舉手之勞。你就別阻攔了行不。」倪力滿臉的著急。
  「滾,立刻從這滾,不知道你在這瘋言瘋語講什麼。」王大郎伸手推搡那倪力,趕其離開。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嘛。」倪力被王大郎推的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倪力後退幾步,再次懇請發音。
  我注意到,倪力被王大郎推搡時候,其身體裡突然湧動起一股莫名氣流。
  這股氣流瞬間出現再瞬間消失,我不知道這氣流算是什麼,只感眼前倪力的真實身份更是莫測。
  在那氣流顯現時刻,謝一鳴跨步上前,以保護警戒姿態將我護佑在其身後。
  「沒什麼好講,你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你堵著門不讓做生意你是想幹啥。」王大郎大聲嚷嚷著。
  大清早的這一鬧嚷。香裱店門口很快圍攏不少人。
  倪力在王大郎揚聲嚷嚷時候,目光再瞟一眼我的方向,終是進入車內,驅車離去。
  倪力離開,這圍攏在香裱店門口的人也漸漸散去。
  「丫頭,你兩個回學校吧,這兩天警醒著點。」王大郎走到我和謝一鳴面前,眼底情緒沉重。
  我點點頭,提醒王大郎可以用隱身紙人追蹤下那倪力。
  王大郎說他正有此意,再次催促我和謝一鳴快些離開。
  和王大郎告別,我和謝一鳴回返學校。
  接下來一個禮拜,那倪力並沒有現身來騷擾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
  在那天早上倪力驅車離開香裱店之後,王大郎就運用了隱身紙人去追蹤倪力。
  王大郎所用的隱身紙人,還是之前追蹤吳喜兒時候用到的那隱身紙人,如此,我亦可以通過關聯我那剪紙紙人。來窺探倪力的蹤跡。
  關聯剪紙紙人,我看到,那倪力從王大郎香裱店離開之後,把古燈塞進挎包,先是去了服裝店購買衣物,一身嶄新服裝後再去染髮,然後才回返他的家中。
  在這些過程中,倪力自始至終都隨身攜帶他的挎包,讓那挎包不離其左右。
  倪力推門進入房子時候,我以剪紙紙人之眼看到,他的妻子,呆愣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難掩哀傷,看到他回返,勉強溫柔笑容迎了上來噓寒問暖。
  倪力擁著他的妻子。先對他的妻子道歉說晚上時候手機沒電又脫不開身,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才回來,讓他妻子不要生氣,說他任打任罵。
  他的妻子輕輕搖頭說她不是個不講理的,說他在外面辛苦了,轉身就去往廚房端來熱騰騰飯菜。
  倪力皺眉問他妻子,是不是一直在等他回來一起用飯。
  他的妻子點頭,說她不餓,一個人吃飯實在是無趣,就等著他回來好一起吃。
  倪力的臉色沉了下來,拉著他妻子的手說,兒子不在了還有他,他們可以再生一個孩子。不能總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倪力妻子的眼淚瞬間流淌下來,捂著臉哭泣,說她總是做夢夢到他們的兒子,說怎麼可以出門去玩一趟,這人說沒就沒了,到現在連個屍首都沒有找到。
  倪力的臉色有些扭曲眼神飄忽不定,說一切都是天意吧,說事已至此,即便是心裡再哀傷也要節哀順變。
  在這個時候,我再次以剪紙紙人,感知到倪力身體湧動起那莫名的氣流,且這次的氣流不是轉瞬即逝,而是持續很久。
  從倪力身體上湧動起那氣流之後,他哭泣的老婆精神開始萎靡臉色慘白。
  倪力擁抱她老婆柔聲安撫,再把其老婆抱到臥室讓其老婆躺好,再替他老婆蓋好薄毯,再快步走到陽台。
  走到陽台上的倪力,其身上湧動的氣流越發明顯,倪力閉眸釘在原地很久,他身上那氣流才算是漸漸消失。
  倪力從挎包裡取出古燈,仔細端詳,再長長歎息。
  接下來時間,倪力都是早出早歸,他妻子在家做全職太太。
  出了門的倪力去往保險公司上班,公司裡的同事見了倪力都是滿眼艷羨,稱讚倪力最近業績提升的讓人咂舌。
  我注意到,倪力所遇到的客戶,不管之前有多反感保險推銷,在倪力靠近客戶身體開始湧動那奇怪氣流之後,都是會按照倪力想要達成的保險條款,乖乖與倪力簽訂保險協議,如同被蠱惑了一般。
  每次回返家中的倪力,對其妻子是呵護備至,只是他一旦過於靠近其妻子,那在外可以收放自由的奇怪氣流就會不受控制般湧現出來,良久才能平息下去。
  而當那氣流出現,他妻子就是一副懨懨模樣,這個時候的倪力,會立刻藉故遠離他妻子,去別處平息他身體湧現的奇怪氣流。
  晚上的倪力,並不與他妻子同房而眠,他選擇在另一間屋子休息。
  這樣的日子重複,在一個禮拜的最後一天,我看到,倪力終是忍耐不住,他在晚上選擇和其妻子共處一室。
  夫妻之事進行一半,倪力身體再次湧現奇怪氣流,他妻子渾身顫抖臉色慘白的駭人。
  倪力快速從他妻子身上爬起來,疾步走出臥室,立在陽台上滿眼的莫測情緒。
  「幫幫我都不行麼,我只是讓你幫我點一下古燈而已。」我聽到那倪力恨聲自言自語。
  「成人之美都不懂,人類真是迂腐。」那倪力焦躁的在陽台上踱步。
  「冉姐姐,撥浪鼓裡面好像是有東西,你幫我找一個針來。」正在這個時候,咕仔蹦蹦跳跳過來,打斷我和剪紙紙人的關聯。
  我剛才關聯剪紙紙人所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發生時間,和現在時刻是神同步,時間也剛好是晚上的九點鐘。
  「裡面有東西麼,可是拆了撥浪鼓這撥浪鼓豈不是就報廢了。」我瞟一眼咕仔手裡的撥浪鼓,從茶几下面拿出針線盒,遞給咕仔一根長針。
  「冉姐姐真是個笨的,拆開再縫上就是了,怎麼會報廢。」咕仔嫌棄瞧我一眼。
  「呃,那裡面的靈力不會遁散麼。」被咕仔嫌棄我內傷嚴重,繼續開口提醒咕仔注意。
  「都說不會報廢了,不報廢那靈力也是不會遁散的。鳴哥哥你說我冉姐姐怎麼越發的笨了點。」咕仔拿著長針在撥浪鼓上比劃,再抬頭望一眼走過來的謝一鳴。
  「咕仔不厚道啊,你和你冉姐姐的事情不要牽連到我,我可是不想得罪你冉姐姐。」謝一鳴笑著坐在我身邊,遞給我一杯熱茶。
  「鳴哥哥現在成了老婆奴,此非大丈夫所為,不過你這樣對冉姐姐倒是極好的。」咕仔笑彎了眼睛。
  「這是必須的,我是老婆奴我自豪。」謝一鳴笑容加大。
  我無語謝一鳴和咕仔的你唱我合,岔開話題,我告訴謝一鳴剛才我關聯剪紙紙人所得到的訊息。
  我問謝一鳴,倪力到底算是何種身份。
  「自然是妖了,笨。」咕仔不等謝一鳴開口,接上話茬。
  「咕仔判定倪力是妖的依據是什麼。」我無視咕仔的再講我笨,追問咕仔。
  「不是人類,除了鬼就是妖,鬼物冉姐姐可以輕易辨識,那倪力就只能是妖。還有冉姐姐你說那氣流,應該就是妖氣,是倪力控制不住情緒抑或是刻意外溢其妖力時候產生的。」咕仔講的頭頭是道。女余醫扛。
  聽了咕仔的話,我望向謝一鳴,謝一鳴迎上我的視線,輕輕點頭。
  如此,事情明朗化,困擾了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很久的,倪力到底算是個什麼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只是,妖居然能幻化人形,這還是讓我有些接受無能。
  「原來都沒往妖上想,現在確定了倪力是妖,那麼,倪力肯定是附體人身,抑或是披了人皮,才能如此的不輕易被人察覺,否則,妖物幻化人形,總是還會留存有妖類的特徵。」咕仔把撥浪鼓和長針放在茶几上,背著小手在我和謝一鳴面前踱步分析。
  「披了人皮?!」咕仔的話讓我知道了妖是無法獨立全然幻化人形,我訝然驚悚咕仔所提到的披了人皮。
  附體人身這我能夠接受,卻是這披了人皮是如何披。
  「對,妖物將其想幻化的人,全身剝皮後,趁著那皮還帶著體溫時候披在身上,這樣就可以變得和本尊一模一樣。」咕仔立在我的面前,伸出他那小手在他身上給我比劃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