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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恩不言謝

  姜閆在我下床之後,招呼一聲,率先抬腳順著梯子朝上走去,我和謝一鳴。跟在九伯和王大郎身後,也離開地下室。
  出來地下室,我看到,我們所處的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極其普通的農家小院,幾間平房裡陳設的物件也是普通人家樣式。
  屋子裡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桌子最中央位置,擺著有一大缽子烏雞湯。
  姜閆招呼大家坐下開始用飯,謝一鳴先為我盛一碗烏雞湯,說我長時間不進食,需要先用些流質食物。
  我問謝一鳴我睡了多久,謝一鳴回答我七天七夜。
  我訝然挑眉,沒想到自己竟是已經在那地下室躺了那麼久。
  「九伯。師父,閆爺爺,謝謝您們,真心感謝。」我從座位上立起身,衝著他們幾個深鞠躬。
  謝一鳴能康復,我能再次醒轉我的眼睛能再次重見光明。這對於我而言,是最大的圓滿。
  七天七夜,我不清楚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我卻是知道,面前的幾位,勢必是勞心勞力。
  雖說大恩不言謝,謝之一字在大恩面前凸顯其過於單薄。我卻是覺得,我必須的要講些什麼,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快坐快坐,你剛剛醒來身子虛著吶,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裡來的那麼對禮節。」姜閆連連擺手示意我坐下。
  「對啊丫頭,說謝字就生分了。」王大郎哈哈笑著。
  「小冉快坐下。調理好身體九伯我還等著你去給我當跑堂的吶。」九伯樂呵呵的也開口發音。
  「好。回頭我要去做客滿居的金牌跑堂。」我依言坐下,微笑著接下九伯的話茬。
  先不提與我關係匪淺的姜閆和王大郎對我的付出,我只說,之前和我只是點頭之交的九伯。
  九伯不但在我危難時刻毫不遲疑的收留了我,還以身涉險去搭救於我,再陪著我一直待在這裡。
  九伯之於我,有再造之恩。
  倘若沒有九伯,我可能在謝一鳴他們回返我身邊之前已經被嚇破膽;倘若沒有九伯,當百嬰壁前面出現謝一鳴幻象時候我就已經斃命。
  「丫頭,你去做金牌跑堂,那誰給我免費看店吶。」王大郎苦皺了臉色。
  「我來,王伯,我去給你看店。」謝一鳴低聲笑著接下王大郎的話茬。
  「得,弄來弄去,我倒是成了孤家寡人,我就只有一個徒弟還被人給拐走了。」姜閆長歎一聲。
  姜閆的發音,讓這飯桌上氣氛開始活躍,眾人大笑。
  吃過飯,姜閆開口,說針對我剛剛醒轉身體過於虛弱問題,我們還需要在這裡至少再待上兩天。
  雖說我沒感覺到我的身體還有什麼虛弱跡象,不過看到眾人無異議,我也點頭應下。
  在這兩天裡,除卻姜閆會出門買回來一些日常用品,我們其餘幾個都是足不出戶。
  九伯在這兩天裡,閒著無事會隨手在我們居住地方刻刻畫畫,每每九伯動手,姜閆和王大郎兩個都賊兮兮的偷樂。
  當我醒轉過來,我感知不到那追蹤吳喜兒一夥的剪紙紙人情況,當我問詢王大郎這算是怎麼回事時候,王大郎說,在這地方,別的無法利用術法感知到我們位置,我們自然也感知不到外界情況。
  我追問王大郎原因,王大郎說他也不知道,如果我想清楚瞭解究竟,我需要親自去問這房子的主人姜閆。
  在我問詢到姜閆時候,姜閆說,這就叫做天時地利人和,一切的原因要歸咎到這房子所處的位置。女介共才。
  當我再追問具體,姜閆搖頭,說如果想講清楚原因不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清楚的,且他本人其實到現在也沒弄懂具體。
  我無語姜閆這解釋,也就熄了繼續探究的心思。
  兩天裡,我的手機鈴聲不斷,湯思可打來無數電話,還有那王浩文也發來不少留言另加不少未接電話,唯獨韓天秦沒有任何的來電和訊息。
  對於那些個來電和訊息,我遵循姜閆的吩咐,統統沒回。
  我問謝一鳴,之前是否他就待在這裡調養身體。
  謝一鳴點頭稱是,說他在這裡調養身體的時候,每天只有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
  謝一鳴的回答出口,惹得姜閆嗔怪,針對謝一鳴話語中的放風兩字突出異議。
  在姜閆的嗔怪聲中,謝一鳴拉著我的手笑容璀璨,對於他師父的嗔怪全盤接受。
  再在這院子裡待上兩天,在我和謝一鳴都肯定表示我們的身體皆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之後,我們一行人回返FZ市。
  兩天後踏出這院子,我才發現,這地方真正可謂是窮鄉僻壤,目所能及處,只寥寥幾家農戶,到處是坎坷不平的土路。
  從這院子到最近的城鎮,也是要開車半個小時才能夠到達,這地方,遠離FZ市郊區,算是FZ市與另一個市之間的兩不管地段。
  車子離開院子很遠距離後,我終是再次感知到我那追蹤吳喜兒一夥的剪紙紙人的存在。
  因為多日的不曾感知,此刻一旦感知到,那剪紙紙人累積的追蹤訊息,瞬間充斥我的腦海。
  我閉眸靠在座椅背上,捋順剪紙紙人回饋過來的繁雜訊息。
  在我遭遇百嬰壁的那天晚上,陸文豪受到反噬噴血不止,方瑋為其護法助其調息恢復。
  當天晚上,剛和吳喜兒領了結婚證公正了財產所屬的李天增帶著吳喜兒,廣邀朋友舉行盛大的宴會,高調宣佈,他和吳喜兒的喜訊,並告知到場嘉賓,他和吳喜兒的婚禮將在三天後舉行。
  宴會間隙,吳喜兒偷溜出來宴會廳,獨自驅車去探望陸文豪的情況,被方瑋冷臉擋在門外不讓其進入。
  探望陸文豪無果的吳喜兒再次回返宴會,當宴會結束,吳喜兒入住李天增的家。
  吳喜兒的進入李天增的家,遭到李天增家人的強烈反對,張潔的家人也趕來,怒斥李天增這行徑太過的令人匪夷所思。
  只是李天增堅持,鬧劇過後,吳喜兒成功入住李天增家裡。
  成功入住李天增家的吳喜兒,身體越發虛弱總是若有所思的盯著李天增打量,李天增渾然不覺吳喜兒有什麼異常,積極愉悅的籌備著三天後的盛大婚禮。
  婚禮即將舉行的前一天,吳喜兒再次去往方瑋和陸文豪的住處,這次倒是被方瑋順利放行,此刻的陸文豪雖看起來依然精神萎靡,卻是已經沒有大礙。
  吳喜兒此次前來方瑋和陸文豪住處,所商議的事情,是吳喜兒讓陸文豪幫忙出手,去取了李天增的性命。
  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知道,吳喜兒之所以讓陸文豪要了李天增的命,是因為她之前對李天增下的愛情降,因為日全食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完全成功。
  李天增那次在商場的異常表現,就是愛情降短時失效的原因,吳喜兒那次的口吐鮮血胸口疼痛就是受到降頭的反噬體現。
  一旦愛情降再次短時失效,李天增再有一次異常表現,那麼吳喜兒就難逃死劫。
  吳喜兒的身體,從那愛情降短時失效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備受反噬之力的折磨苦楚,其身體越發虛弱,就是因為反噬之力的如影相伴。
  如此,想要擺脫反噬之力的折磨,想要杜絕難逃死劫的發生,勢必要殺了李天增取其魂魄為吳喜兒所用,吳喜兒的身體才能重新恢復如初。
  只不過,愛情降是吳喜兒對李天增所下,吳喜兒不能親自出手否則等於自尋死路,她只能求助於陸文豪幫忙。
  吳喜兒講,事情宜早不宜遲,只要陸文豪點頭同意,可以立刻結束了李天增的性命。
  講到這裡,吳喜兒捂著胸口再噴鮮血,方瑋立在一邊,譏諷眼神瞧著吳喜兒,保持沉默。
  陸文豪瞟一眼吳喜兒,點頭同意助其出手誅殺李天增。
  當天晚上,李天增和吳喜兒在婚紗店裡時候,李天增猝死。
  我從剪紙紙人回饋的訊息裡得知,李天增猝死,是因為有不少鬼魂強行附體硬生生摧毀了李天增的生命。
  李天增猝死的訊息,在FZ市傳的沸沸揚揚,還上了FZ市新聞的頭版頭條,吳喜兒成了FZ市人們口中的喪門星。
  眾人的聲討聲中,吳喜兒獨佔了李天增的所有財產,並將李天增的家人統統掃地出門。
  李天增的屍體當天晚上就被拉去火化,只不過吳喜兒留了李天增的頭髮和指甲,以備招魂之用。
  吳喜兒那裡,不但有李天增身體上的物件,還保存有張潔身體上的物件。
  吳喜兒利用張潔身上的物件,將張潔還沒來得及前往地府的魂魄拘禁,整日裡吳喜兒對其無盡折磨,張潔魂魄無法前往地府輪迴轉世,也無法自主魂飛魄散。
  事情到這裡告一段落,吳喜兒一夥在FZ市開始尋覓我的蹤跡,只是遍尋無果。
  他們現在準備做的事情,就是只等李天增死後七天魂魄離骨時候,再拘禁了李天增的魂魄,將其煉製後為吳喜兒所用,助吳喜兒身體恢復如初。
  終是把剪紙紙人所回饋過來的訊息給捋順,我盤算下日子,明天晚上,就是李天增的頭七回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