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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注意到,方瑋的十指修長,指甲修剪成方形,其上塗抹有透明指甲油。
  方瑋就那樣靜靜坐著盯著他的手指看。立在公證處門口的李天增想出口提醒方瑋離開,也被吳喜兒止住,吳喜兒讓李天增耐心等待。
  如此,方瑋此刻的動作,絕對是有深意,我繼續盯著方瑋那雙手,仔細打量。
  也就是在我打量方瑋的時候,方瑋開始動了,他的十指在他面前不停的變化方位,貌似想利用手指指甲映照出什麼。
  這樣的情況讓我挑高眉梢,我瞬間腦補,剛才隱身紙人被窺破蹤跡,應該也是方瑋利用其指甲所為。
  我訝然這個發現。讓王大郎控制隱身紙人把隱身紙人帶出公證處門口。
  王大郎沒有追問原因,直接點頭應下。
  在隱身紙人出來公證處門口幾分鐘後,方瑋終是從公證處門口走出,其目光掃視四周後,和吳喜兒以及李天增一起驅車離開。
  隱身紙人在吳喜兒打開車門時候,瞬間進入車內。繼續尾隨。
  方瑋開車,吳喜兒坐在副駕駛位置,李天增坐在車後排把玩手機。
  我聽到。吳喜兒扭頭望一眼李天增後,壓低聲音問方瑋,剛才是否發現了什麼不同。
  方瑋微側臉部譏諷瞟一眼吳喜兒,就再次收回目光直視前方。沒有回應吳喜兒的問詢。
  吳喜兒也是不惱,貌似對於方瑋這態度已經習以為常,開始靠在椅背上閉眸小憩。
  吳喜兒的臉色越發的顯得蒼白,其雙唇都快要失卻血色。
  王大郎這個時候問我,剛才我讓他把隱身紙人給弄到公證處門外所為哪般。
  我把我剛才的發現告訴王大郎,王大郎搖頭感慨,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他的隱身紙人竟是可以讓人用小小指甲蓋給窺破。
  看到王大郎黯然情緒,我不知道該如何寬慰,我此刻也處於深深震撼中,無法相信方瑋是通過其指甲蓋窺破隱身紙人蹤跡。
  姜閆走到王大郎身邊拍拍王大郎肩膀,說讓王大郎節哀,說回頭拔了方瑋的指甲蓋,王大郎的隱身紙人依然是任誰都無法窺破。
  姜閆的話語打破沉悶,王大郎哈哈笑著,說姜閆所言甚是。
  謝一鳴和姜閆以及王大郎,商量著晚上共同宿在香裱店,說這樣的話,有事情可以做到快速集合合力應對變故。
  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韓天秦的聲音傳來,問我和謝一鳴怎麼這個時候還沒來客滿居,是不是我被摧殘的嚴重下不了床了。
  韓天秦的聲音很大,在這從我電話鈴聲響起就靜寂下來的香裱店,無可遁形的通過手機聽筒傳入其他人耳畔。
  我滿臉黑線電話那頭的韓天秦發音,再看到王大郎和姜閆那打趣眼神,我堅信,如果韓天秦此刻就杵在我面前,我一定打死他。
  為避免韓天秦再無良發音,我速度回答韓天秦,再二十分鐘,我和謝一鳴一定趕到客滿居,讓他和湯思可以及葉天啟耐心等待。
  講完話語我不等韓天秦在說什麼,直接掛斷電話。
  我的目光瞟向王大郎和姜閆,兩個人立刻去一邊收拾地面上的繁雜物件。
  我的目光瞟向謝一鳴,謝一鳴麻溜去把行李箱裡他的衣服給取出來,只帶著我的衣服,做好我去往客滿居的準備工作。
  眼前幾個的反應讓我無語扶額同時,我又難掩笑意。
  遭遇他們,我是幸運兒。
  這種親人共處一起的感覺,我心甚悅,如果此刻奶奶也在,那樣的團聚情形在我看來,可謂是幾近圓滿。
  等謝一鳴收拾好行李箱,我們一起離開香裱店,王大郎和姜閆立在香裱店門口,交代我和謝一鳴路上注意安全。
  剛離開香裱店不遠,我就以剪紙紙人之眼,看到方瑋一行在一警局門口停車,那不久前才剛被帶回警局的陸文豪竟是從警局裡出來,坐到了車裡。
  尼瑪,這就算是完事了?看到陸文豪就這樣輕鬆出來警局,我是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
  我折返回去香裱店,想讓王大郎電話張處長問問情況,謝一鳴緊隨我身後默然跟隨。
  王大郎電話問詢張處長,張處長說對於嫌犯的傳喚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個小時,且我們這隸屬於空口白牙無憑無據另加陸文豪是外國友人有律師很快過來交涉,警局也是迫於壓力只能放人。
  張處長說,上一次有人對陸文豪的舉報還是匿名,這次我們這邊倒是實名認證,沒有被那律師反過來倒打一耙已經算是不錯。女有麗血。
  王大郎皺了額心,沉聲告訴張處長,那陸文豪的確是和FZ市嬰孩失蹤案有關,說百名嬰孩失蹤關係重大,即便是無憑無據,他們也應該重視這個人不能輕易放行。
  電話那端的張處長長歎,說他相信王大郎所言,可這是個法治社會,時時都講究憑證。
  張處長連聲抱歉,承諾他會派人手悄然跟隨,一旦發現證據立刻逮捕了陸文豪。
  王大郎掛了電話後,無奈搖頭,催促我和謝一鳴先去和同學聚餐,隨後再計較此事。
  事情已成定局左右沒法更改,我和謝一鳴打的前往客滿居。
  路上謝一鳴寬慰我,如今兩家師父皆在,還有九伯這貴人出手相助,即便是陸文豪出來警局,也是不用太過擔心。
  我點頭稱是,卻是心情難以輕鬆。
  謝一鳴讓我先閉眸歇息一會兒,說到了客滿居之後他會叫醒我。
  正在這個時候,出租車師傅猛踩剎車,驚呼他這是把車開到哪裡了,怎麼突然霧大的什麼都看不見。
  聽到出租車師傅這突然發音,我猛然睜開眼睛,只看到,我們所處的出租車外面,是白茫茫一片。
  此霧非彼霧,出租車師傅應該之前是遭遇鬼遮眼,此刻我們正遭遇鬼打牆。
  我和謝一鳴對視,皆是從對方眼裡看到凝重情緒。
  坐在車上這樣密閉空間裡坐以待斃不行,我速度從背部裡取出剪紙紙人塞進口袋,再把特製腰包繫在腰間,再拿出匕首握在手裡。
  謝一鳴則是把他那黑色長繩,纏繞在其手腕,也從他的背包裡取出一把符咒塞進口袋。
  我和謝一鳴手牽手準備下車時候,叮囑師傅先熄火待在車裡等我們。
  出租車師傅此刻已經臉色煞白,連忙熄火,把車鑰匙甩給我,說讓我拿著車鑰匙,他會安靜等待我們回來,讓我們下了車把車門給他關嚴實了。
  車外的白霧,濃厚到就只謝一鳴和我手挽手我都看不清他手的模樣,我把口袋裡的剪紙紙人一併摸出,一股腦擲向前方。
  我以剪紙紙人之眼,看到的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無法窺破此刻我們到底處於哪裡。
  曙光公園我遭遇吳喜兒的鬼遮眼時候,扎紙紙人輕鬆帶我破陣而出,剪紙紙人毋庸置疑的是比扎紙紙人更給力,卻是窺破困境無能,這樣情況,讓我心頭猛突。
  謝一鳴低聲安撫我說別怕,我們就這樣釘在原地不移不動等待對方放招,遠比我們亂了陣腳好很多。
  謝一鳴所講道理我自然是明白,點頭稱是,我放大五感,不放過去感知任何異動的時機。
  有嬰孩的哭泣聲從遠到近傳來,我聽到這聲音,可謂是汗毛豎起。
  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百嬰壁無疑。
  我沉聲吩咐謝一鳴即刻回返車內,告訴謝一鳴,百嬰壁我有經驗應對,他跟著我只能是會起到反作用。
  時間已經來不及,我不給謝一鳴拒絕的機會,手摩挲到身後車門,打開車門就把謝一鳴給推了進去,然後用車鑰匙鎖死車門。
  向前走出幾步我遠離車子,握緊手中匕首,等待百嬰壁的襲來。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濃郁鬼氣壓制了那白霧在這個時候漸漸消散,我清晰看到,真實百嬰壁的情況。
  真實的百嬰壁,遠比九伯虛擬的百嬰壁更加瘆人。
  共分五層排排疊起的死嬰,有規律的以一個閉眼一個睜眼的間隔狀態顯現在我面前。
  睜著眼睛的死嬰,有鮮血順著其眼睛耳朵嘴巴流淌而出;閉眸的死嬰,眼睛耳朵處沒有鮮血流淌而出,只有嘴巴處流淌出鮮血。
  陰冷鬼氣從死嬰身體上飆射而出,合著那沖天的怨氣直逼向我。
  我立在原地不動,更加攥緊手中的匕首。
  盯著眼前的百嬰壁,我緊張到不能自已同時,也心情沉痛。
  這一個個剛出生的嬰孩,本是應享受無盡美好生活,卻是此刻皆被煉成了百嬰壁的一員,他們有的身上還穿著小小衣衫,有的脖頸和手腕處還佩戴著小小精緻物件。
  這些小小衣衫還有其佩戴的物件,都是其家人為其精挑細選的吧,可是他們已然喪失性命,且魂魄被拘禁在其體內,連再次投胎的機會也都沒有了。
  我的目光掃視著眼前百嬰壁,尋覓那唯一活嬰此刻身在何處,好給他致命一擊擺脫困境。
  百嬰壁到了我面前,沒給我多少打量的時間,猛然朝著我以扇面包裹而來。
  這樣情況讓我心中警鈴大響,九伯給我模擬的百嬰壁襲擊方式並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