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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愛情降

  看到吳喜兒動作,我瞬間再次繃緊身體。
  我只感胎盤鬼的那一滴鮮血,實則是無口的胎盤鬼,與吳喜兒之間的某種訊息溝通方式。
  胎盤鬼離開張潔屍體。其勢必能通過窺破我身體的不同尋常,確定我的身份,那一滴血,應該是已經告知了吳喜兒我的真實身份。
  此刻,我與胎盤鬼的距離太遠,我用鬼門十三針也是襲擊不到胎盤鬼,望著那離開張潔屍體的胎盤鬼,我不敢妄動。團司縱亡。
  其實也不單是因為距離問題,在吳喜兒目光關注過來的那一刻,我之前對鬼門十三針效力的自信,也已經頻臨土崩瓦解邊緣。
  會場門口的人,在張潔屍體被車撞飛跌落地面後,相攜著正快速全部散去。
  我隨著散去的人流一起離開。吳喜兒臉上是嘲諷笑意。死死盯著我,只不過一直立在馬路邊緣沒有下一步動作。
  胎盤鬼懸在吳喜兒的身邊,黑色圓盤隨著我的腳步移動而緩緩移動角度,長長血管下垂在黑色圓盤下面隨風搖擺,說不出的詭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明明胎盤鬼沒有眼睛。我卻是能清晰感受到,從它黑色圓盤處,投射給我的仇視目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你看中的身體沒想到竟是我們仇人的身體。有趣有趣啊,哈哈哈。」我的身後,傳來吳喜兒的張狂笑聲。
  吳喜兒的笑聲迴盪在此刻環境裡,刺耳且格格不入。
  「讓她爽快的死太過便宜她,別急慢慢來。」吳喜兒的發音繼續。
  我硬著脖子沒有回頭,疾步繼續前行。
  這段路,因為張潔屍體被撞飛已經交通阻塞,我無法在這裡搭乘的士,只能再朝前走上一截路,到達下一個路口,才能招手的士快速離去。
  吳喜兒和那胎盤鬼都沒有追來,但我卻難抑心中的驚懼越走越快,最後我是直接一路小跑。
  終是到達一個路口,我招手的士,催促的士師傅快點開車。
  的士師傅問我去哪裡,我茫然我到底要去哪裡才算的上安全。
  遲疑下,我讓的士師傅先隨便開車,只要避開擁堵的路口即可。
  儘管我知道,胎盤鬼如果想追上我,即便是我乘坐的出租車車速再快,也是避不開被追逐上的下場,但也只加快的車速,才能讓我的心情稍微緩和一些。
  今晚的直面吳喜兒和胎盤鬼,我有種會被分分鐘完爆的切身體會。
  吳喜兒現在有多大本事我不清楚,只那胎盤鬼,讓我應對起來的話,如果鬼門十三針對其無效,那麼,我也是死路一條。
  坐在的士上,我思考著今天晚上我應該去哪裡落腳。
  昨天晚上我在FZ市兜兜轉轉很久才覓得一賓館,夜半時候還遭遇那極有可能是吳喜兒一夥故弄玄虛的哭聲,我只感我去往FZ市的任何地方都會被窺破蹤跡。
  我到底該去哪裡,坐在飛馳的出租車上,我茫然失措。
  在FZ市,貌似我還真沒多少可投奔的地方。
  謝一鳴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不說我不清楚姜閆和王大郎帶著他在FZ市所處的具體位置,即便是我知道具體位置,我也不會把吳喜兒這禍端給引了過去。
  湯思可和韓天秦也都是普通人,我去投奔他們任何一個,都是會給他們造成無妄之災。
  吳喜兒這次回返FZ市,沒有去動湯思可和韓天秦,我心中其實已經是慶幸不已。
  怎樣我都不會選擇這個時候去投奔他們,因為如果我那樣做的話,等同於我親手把他們特意推到了吳喜兒的眼皮子底下,推到了危險境地。
  「妹子這是和男朋友鬧矛盾了吧,這大晚上的坐車上沒有目的地可不行,要不你講個你閨蜜地址,我送你過去先湊合一夜。」的士師傅這個時候開口,以他的經驗定了我漫無目的的原因。
  「嗯。」聽到出租車師傅的話,我心中苦笑,拿出手機隨意翻看電話號碼。
  不管怎樣,我總是要找到一個落腳點,這樣坐著出租車張皇逃上一夜,也終究不是辦法。
  我翻看手機電話號碼,九伯的電話號碼映入我的眼瞼。
  對,FZ市裡我還有九伯,我的心中升騰起希望。
  我撥打九伯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九伯問詢我怎麼了。
  我問九伯現在在哪裡,我說我需要到他那裡借宿一個晚上。
  九伯沒有追問我原因,快速給我報出一個地址,讓我馬上過去就是。
  掛了電話,我把九伯給我講的地址,複述給出租車師傅聽。
  出租車很快載著我到達九伯所講的地方,遠遠的,我就看到九伯正立一個院子門口。
  出租車停在九伯身邊,我剛從出租車上麻溜下來,九伯就遞給出租車師傅一沓錢,問出租車師傅一千塊夠不夠我的車費。
  在出租車師傅有些呆愣的點點頭之後,九伯轉身推開院子大門,催促我快點進入院子。
  我依言疾步走進院子,目光掃一眼九伯所住的地方。
  九伯所住的地方,算是遠離FZ市鬧市區。
  院門正對三間瓦房,三間瓦房兩側,各有一間平房。
  九伯等我進入院子後,就把院門給光啷一聲緊緊閉合,並用門栓把門栓上。
  我注意到,九伯用的門栓上,有用刀刻的奇怪花紋。
  那花紋,是我從不曾見過的一種圖騰圖案。
  當門栓拴好,我突然有種安心感覺,如同身處一個絕對安全的陣法之中。
  我不明白我的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我極目四望,卻是不見這院子裡有任何陣法。
  九伯拴好門栓,明顯的長舒一口氣,帶著我進入瓦房正屋。
  進入瓦房正屋的九伯,恢復了平日裡樂呵呵的模樣,為我倒水問我今天遭遇了什麼。
  我簡單複述今晚我的遭遇,問詢九伯,吳喜兒雙眼眼眶裡那小粒鉛石是什麼。
  九伯聽完我的問詢後,一副了然狀,示意我喝點熱水,拿起桌子上的酒葫蘆喝上一口,給我不緊不慢的解惑。
  九伯告訴我,要下降,施降人也是要冒很大風險,甚至忍受痛苦的。
  泰國降頭術中,有愛情降一說。
  愛情降依其容易度,可區分為針、鉛及降頭油三種。
  愛情將中最容易的是用針,施降者皆為女性,被施降者可男可女。
  其下降方法簡單,但效力有限,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重新下降,才會保障愛情的有效期限。
  九伯搖頭感慨,用這樣的降頭術的女子,是可憐又好笑的,情願身受情降的痛楚,來換取短暫的快樂。
  愛情降中,難易中等的為用鉛,施降者可男可女,被施降者亦是可男可女。
  降頭師拿兩粒小鉛石唸咒,經過一段時間後,便可施降。
  由於和情降有關,施降人必須將鉛石置於眼眶內一天,再給心儀的人一個深情的凝望,便可擄獲對方的心,讓對方對其死心蹋地、至死不渝。
  九伯說,結合到我所言的吳喜兒與那一男一女之間的糾葛來判斷,吳喜兒眼眶裡的小粒鉛石,應該就是為了報復那男的,想施愛情降給那男的。
  九伯說,類似用到鉛石下愛情降的,在印尼也有類似的降頭術。
  不同之處,是施降者必須將鉛石嵌入臉頰,做出兩個酒渦。之後,只消將酒渦朝心儀的人深情一笑,便可另對方跌入愛的漩渦裡,難以脫身。
  九伯又說,用鉛石下愛情降,風險極大。
  施此降者,有個絕對不能忘記的大前題,即施降者,絕不能中途變心,愛上另一個人。
  否則降頭反噬,施降者必然七孔流血、暴斃身亡。
  聽到九伯講到此處,我訝然不已,如同九伯所言,那吳喜兒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對九伯說,我發現吳喜兒其實是喜歡和她一起來到FZ市的泰國人陸文豪的。我問九伯,有沒有可能,吳喜兒不清楚這用鉛石下降頭的危害忌諱。
  九伯搖頭,說任何一種降頭術的施降開始,施降人都必須清楚那降頭術的危害忌諱,我說的那種情況,絕對不存在。
  我咂舌吳喜兒的瘋狂,讓九伯繼續講完,最後一種愛情降。
  九伯再抿一口小酒,說降頭油是最厲害的情降。
  說是情降,其實應稱之為色降,無關愛情,施降者皆為男性,被施降者皆為女性。
  施降者的唯一目的,只是想得到女人的肉體而已,所以又被稱為和合油。
  降頭油的製作過程相當不容易,不過卻難敵心存不良之人的私心膨脹。
  首先,降頭師必須先找尋一具剛下葬沒多久的女性屍體,而且該女性必須剛好年滿四十九歲。
  掘出屍體之後,降頭師必須待在屍體身邊,念足七七四十九天的咒語,不可中斷。
  到了第四十九天,降頭師扶起屍體,用容器去接它下巴流下來的屍油,便成了所謂的降頭油。
  由於數量稀少、得來不易,唯有高價者得之。
  據說降頭油的效果奇佳,只消輕輕點在女體任何裸露的皮膚,沒多久,那女子便會喪失理智,任人擺佈,醒來後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