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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窺破

  嗚咽的哭聲忽遠忽近,就那樣,一直響到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才住了音。
  我住進這賓館之後,也只那突兀響起的嗚咽聲讓我感到詭異。並沒有其它異狀發生。
  我在夜半聽到那哭聲後,就一直精神緊繃著不敢合眼,生生坐到天亮。
  這樣情況,我心中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忍不住低聲咒罵一聲,逗我玩麼,臥了個大槽。
  去衛生間裡洗把臉,我帶著我的東西退房離開賓館,回返學校上課。
  在回去學校的途中,私家偵探所傳來消息,說已經查得和吳喜兒一起來到FZ市的男子身份。
  那男子,泰國人,全名陸文豪。其母親是泰國人父親是中國人,全家定居泰國,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到中國,但是他第一次來到FZ市。
  陸文豪來到中國很多次,每次去的地方都不盡相同,且待的時間都不長,最長的也只一個月。
  陸文豪與方瑋感情甚篤,只那方瑋是人妖,陸文豪與之一見鍾情,對方瑋可謂是呵護備至。
  私家偵探所說,他們暫時還沒覓得陸文豪和吳喜兒的蹤跡,只查到,吳喜兒通過網絡定了今天晚上八點FZ市輕音樂會場的票。
  掛了電話,我靠在座位靠背上,疲累揉一下太陽穴,再撥打姜閆的電話。
  電話接通。謝一鳴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中氣回升不少。
  我收斂情緒,聲音愉悅的問謝一鳴,現在感覺身體如此。
  謝一鳴回答我,說他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只是他師父和我師父,都大眼瞪小眼盯著他,還依然把他當成了熊貓對待。
  謝一鳴問我吃過飯沒,說他得了他師父和我師父的批准重見天日時候,他會立刻飛奔到我身邊。
  我笑著說吃過飯了。叮囑謝一鳴一定要耐著性子,好好配合調養身體,什麼時候通過康複審核,他才可以自由活動。
  謝一鳴說他知道了。問我最近的生活狀態是如何。
  我回答謝一鳴,我每天都是學校香裱店家裡三點一線,沒什麼特別,讓他不用操心我。只做好熊貓即可。
  電話那端的謝一鳴低聲笑著,說遵命,說他會積極配合調養身體。
  我和謝一鳴再閒聊幾句,的士載著我也就到了學校門口,我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姜閆的催促聲,讓謝一鳴快些講完電話,不然一會兒藥都涼了。
  我和謝一鳴說聲回聊,掛了電話下車付車費。
  「早上好啊呂小冉。」正在我低頭拿錢給的士師傅時候,朱元哲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早。」我頭也沒抬回了一聲。
  「吃早餐了沒,要不一起吧。」朱元哲走到我身邊問我。
  「不用,已經吃過了。」我把出租車師傅找給我零錢塞進口袋,走到學校門口不遠處的小吃店買上一份熱乾麵,拎著進入學校大門。
  朱元哲跟著我走到小吃店,看我買了早餐,再隨著我一起進入學校大門。
  「呂小冉,你買的這早餐,是給別個帶的吧。」朱元哲訕笑著試探語氣問我。
  「不是,我自己吃的。」我目不斜視徑直朝著教學樓走。
  我的這聲發音之後,朱元哲噤聲,一直到我進入教室,我和他再沒有多餘交流。
  這會兒離上課時間還早,湯思可還沒有來教室,我找一座位坐下,開始吃早餐,無視那坐在我前面座位上,側著身體望著我的朱元哲。
  我吃完早餐,把垃圾扔進垃圾桶,再次回到剛才的座位坐下。
  這頓早餐,是我從昨天中午到現在的第一次進食,我飢餓的程度可想而知,剛才吃相不用講也是毫無美感。
  不過這些對我而言,都是無所謂事情,謝一鳴不在身邊,我何來的還需要照顧形象細嚼慢咽。
  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我算是有了深深體會。
  「豬圓褶,有什麼話要講,說吧。」我抬眸迎上朱元哲的視線,冷聲發音。
  「沒有啊,就是看你吃的那麼香,我在考慮要不要我也去買一份回來嘗嘗。」朱元哲笑的歡脫。
  「然後吶。」我冷眼望著眼前朱元哲,其眼底精光難掩,看起來根本不是一個傻缺貨。
  世事萬物之間,沒有無緣無故的糾葛。
  我心中計較,他跟個狗皮膏藥一樣黏上我,目的到底是什麼。
  「然後就是時間貌似來不及了,我還是先餓著肚子上完課再說。」朱元哲在我的目光注視下,眼神有些飄忽。
  「如果可以,請你告訴我你接近我的目的。」我瞇了眼睛,關注朱元哲的表情變化。
  「可以啊,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和你呂小冉交個朋友,從陌生到熟悉到再能更親密。」朱元哲的臉頰,竟是泛紅起來。
  「你放心好了,你沒有這機會。」我心中嗤笑,朱元哲以這樣的蹩足理由來搪塞我的問詢。
  「請你把頭轉過去,我剛吃飽,不想忍不住吐了。」看朱元哲張張嘴巴就欲再講什麼,我搶先開口發音。
  朱元哲這次是爆紅了臉,嘴巴張了幾次都沒發出聲音,終是僵硬的把頭扭轉過去。
  終於清靜,我靠在緊鄰座位的牆壁上,乏累著心中歎息。
  世界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我甚少如此不留顏面的對人講話,除非是那人過於激怒我,如同朱元哲這樣的,怪只怪其隸屬於不長眼特意撞在了我鬱悶不得解的槍口上。
  我對朱元哲的刻意接近我是心中懷疑的,另加我這兩天被吳喜兒一夥弄的精神難以緩和,我沒有那耐心去慢慢探知其接近我的目的,只想快刀斬亂絲,早早處理了這麻煩。
  說我不近人情也好,說我吊炸天也好,總之一句話,我不想再接受任何陌生人的靠近。
  上午上課,朱元哲再不曾回頭一次來糾纏我。
  我注意到,今天王浩文除卻臉色陰沉的緊,沒有再把其目光投向朱元哲一次,如同昨天他和朱元哲的鬥雞場景從不曾出現過。
  上午大課間時候,我和湯思可走在走廊裡,我瞇眼朱元哲和白伶兒擦身而過時候,那朱元哲竟是朝著白伶兒微微點頭,而那白伶兒,也沒了昨日的義憤填膺情緒,也回應著他微微點頭。
  朱元哲和白伶兒擦肩而過只短短瞬間,兩個人錯身之際依然假扮陌生人,我卻是確認,我剛才看的清楚明白。
  如此,情況貌似就明朗了許多。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朱元哲其實就是白雲中請來的逗比,想通過接近我的方法,探究與我有關的事情。
  只是朱元哲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之前王浩文和白伶兒都是不知道,所以才有了昨天上午的鬧劇。
  鬧劇結束,白雲中把朱元哲介紹給王浩文和白伶兒,所以才有了王浩文今天的陰沉臉色,才有了白伶兒與朱元哲見面時候的微微點頭招呼。
  這樣的猜測合情合理,我越想越覺得,我猜測的本就應該是事實。
  看來,白雲中依然對我的身份懷疑。
  我猶記得第一次和白雲中在香裱店遇到時候,他就在刨根究底我奶奶的事情,那麼,他這次派來朱元哲這個逗比,是想通過我,刨出來我奶奶的真實身份吧。
  我對於自己這發現皺眉,猜測當年白雲中和我奶奶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恩怨糾葛。
  難道說奶奶隱姓埋名躲的就是白雲中這廝,難道白雲中就是當年對我母親痛下殺手的兇手。
  我越想越心驚,心跳加速。
  「小冉,你怎麼了。」湯思可歪著腦袋開口,打斷我的思緒。
  「沒有,可能是昨晚上沒睡好。」我收斂情緒回答湯思可的問詢。
  白雲中,我勢必要接近他,一探究竟。
  揉一下發脹的太陽穴,我拿出手機,通過網絡定了今天晚上八點FZ市輕音樂會場的票。
  我對湯思可講我有事要先離開,就去找老師請假,然後直奔王大郎香裱店。
  今晚八點我要去輕音樂會場窺探下吳喜兒本尊,只做法供奉白紙和剪紙紙人就需要足足九個小時,我要趕在晚上八點之前忙完我的事情,上午最後兩節課只能不上。
  左右逃不掉吳喜兒的糾纏繼續,與其被動的承受不知何時會蹦出來的異狀,莫若我積極去尋覓出擊的機會。
  當我在香裱店忙完,我離開香裱店隨便先吃點東西。
  上次去馬尾區追蹤眉山時候用的道具留在了小區房子裡,我先去再買棒球帽和咖啡色眼鏡,籍以能多少遮掩下我的本尊模樣。
  剛買好東西,我的手機鈴聲這個時候響起,私家偵探所來電,說他們已覓得吳喜兒的蹤跡,吳喜兒此刻已進入輕音樂會場。團央女劃。
  當我武裝妥當到了輕音樂會場時候,時間已經超過了八點,我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進入會場,找座位坐下。
  輕音樂會場,觀眾座位是呈階梯狀的,高台上燈光朦朧正在演奏,台下更是漆黑一片,我的入場,並不曾驚擾到哪個。
  漆黑環境遮不住我的眼睛,我極目四望,終是發現了吳喜兒的身影,不僅如此,我還發現,這會場裡,竟是還有那正聚精會神聽音樂的張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