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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女屍

  王大郎快步在每一個房間轉上一遍,我和謝一鳴緊隨其後。
  走到最後一個房間之後,王大郎長舒一口氣。連聲說還好還好,還好那些個警員,沒有破壞了這佛珠前的陣法,沒有把佛珠給拿出陣法之外。
  王大郎揮手擲出一個紙人,那紙人直撲香案上的佛珠,圍著佛珠不停轉動。
  王大郎扭頭問我,看到了什麼。
  我把我看到的,有鬼魂附著在佛珠裡面,告訴王大郎。
  王大郎說,他在看到屋子裡的陳設時候,就判斷佛珠是有異狀的。
  如今紙人幫他確定,他判斷正確。再加我的看到,王大郎說,周亮這是在通過佛珠,豢養鬼魂為己所用。
  王大郎搖著頭。說周亮不止是通過這些佛珠,豢養鬼魂為己所用,這院子中的水井,包括眉山家的老水井,都應該是周亮豢養鬼魂為己所用的場地。
  王大郎從挎包裡取出一個內外皆塗了硃砂的瓷瓶,走到我們所處屋子的香案處,小心的收攏那圍攏佛珠的小小鎖魂陣。
  王大郎放緩動作,把佛珠。用佈置鎖魂陣的麻繩給夾起來,擱進瓷瓶中,在把瓶塞給塞緊。
  王大郎做完這些,把手中瓷瓶遞給我,讓我和謝一鳴,按照他的方法,把每一個房間裡,香案上的佛珠,全部收入瓷瓶之內。
  王大郎叮囑我和謝一鳴,一定要小心謹慎,免得多出狀況。
  我點頭應下王大郎吩咐。和謝一鳴去往其他房間,把其他房間香案上的佛珠,按照王大郎示範的方法,都給裝入瓷瓶。
  當我和謝一鳴把所有房間裡的佛珠,都給裝入瓷瓶後,我看到王大郎正在正房客廳裡,蹲在地上用手指敲打著地面。
  看到王大郎動作,我望向那地板,一塊塊地板整齊排列,仔細去瞧,著實是乾淨的有些過了頭。
  我也蹲在地上,用手指敲打地面。縱木盡弟。
  一塊塊地板敲過去,還真是讓我趕在謝一鳴和王大郎之前。發現了異常。
  我現在蹲著的地方,地板敲響的聲音,是空心的。
  我招呼謝一鳴和王大郎過來瞧,謝一鳴從他背包裡取出一匕首,小心的撬著那地板的四周。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原本待在院子裡,保持驚恐靜止狀的警員,走進了正房內,看到我們圍攏在那地板處,主動過來幫忙。
  那地板很快就被挪開,有一個黑洞顯露出來。
  警員們快速把正房裡所有地板都給挪開,如此一來,地板下的情況就一目瞭然。
  我最初發現異常的地方,周圍的三四塊地板下面都是空的。
  有警員拿著探照燈朝著那下面照去,有一個階梯,直通更深的地下,用探照燈也是無法照到地道的盡頭。
  沒有警員主動下去打探情況,都把目光望向王大郎我們三個。
  王大郎讓謝一鳴去把外面的扎紙紙人給拿進來,揮手間,那幾個扎紙紙人自動一個接一個,走入地道。
  唇紅臉白的扎紙紙人,動作僵硬的一步步走下地道,讓屋子裡的警員再次臉色發白,我清晰聽到,有倒吸冷氣的聲音,從警員群裡傳出。
  屋子裡很是安靜,我和謝一鳴以及王大郎,立在地道入口處,等待扎紙紙人的回返。
  我有疑惑,王大郎為何不用剪紙紙人去打探消息,反而要這麼大費周章的,用扎紙紙人去窺探消息。
  今天來的路上,我沒有細究王大郎帶扎紙紙人的原因,此刻情況,周亮已經難逃法律的制裁,那眉山也會被牽出水面難逃干係,我心下稍寬,才開始想到這問題。
  我瞟一眼王大郎,看王大郎這會兒表情輕鬆,就開口問出我的疑問。
  王大郎告訴我,他今天帶來的這幾個扎紙紙人,其臉部粘貼的白紙,用的是做法供奉過的白紙。
  紙紮紙人,本就指揮起來省力的緊,最重要的是,扎紙紙人本就是鬼魂喜愛之物。
  一般情況下,扎紙紙人都不會受到鬼魂的攻擊,不至於打探消息時候,半道上被鬼魂給襲擊回返不了。
  這樣特製的紙紮紙人,相較於剪紙紙人和其他紙紮紙人而言,更能準確判定鬼魂的級別,指揮起來更省力,且安全。
  王大郎說,這樣的特製紙紮紙人,也是有缺點的。
  其缺點是,無法在第一時間內,把消息反饋回來,而是必須等特製紙紮紙人回返面前,再通過觸碰,感知其所得到的訊息。
  王大郎這邊剛給我解惑完成,剛才進入地道的扎紙紙人,一個接一個從地道口走了上來。
  王大郎的手,在每一個扎紙紙人身上撫過,王大郎閉眸感知一下,臉色黑沉。
  我問王大郎怎麼了,王大郎說,這地下,很多被剝皮碎屍的死屍,且皆為女性。
  王大郎拿出手機,撥打張處長電話,說找到了屍體存放地,讓張處長再派一撥人過來,現在在場的這撥警員,都萎了。
  王大郎講完電話,不去看屋內警員色彩繽紛的臉色,逕直走到院子裡,去往另一個沒有打開的水井處。
  依葫蘆畫瓢,我沒等王大郎開口吩咐,就在那水井處,再次佈置疊加的囚鬼鎮魂陣。
  當一切準備妥當,謝一鳴去把井蓋拉開,在井蓋被打開瞬間,謝一鳴跳離陣法。
  這一次,從水井裡出來的幾個鬼魂,較之剛才水井裡的鬼魂,一模一樣的被剝皮碎屍慘死裝,其渾身四溢的怨氣更加濃重。
  王大郎不慌不忙把那幾個鬼魂,逼入剪紙紙人,裝入之前裝剪紙紙人的瓷瓶裡面。
  做完這些,王大郎一聲收工,帶著我和謝一鳴回返我們之前停在路邊的車子,駕車回返香裱店。
  走到半道,王大郎問謝一鳴會不會開車,謝一鳴點頭說會,只不過還沒有駕照。
  王大郎說無妨,晚上沒人查駕照,讓謝一鳴幫忙開車。
  我問謝一鳴駕車技術如何,別介把我和師父給帶到溝裡去。謝一鳴笑著說,他的駕車技術,比王伯只高不低。
  謝一鳴開始開車,王大郎坐在副駕駛位置,打電話給張處長,問這次的勞動報酬是多少。
  聽到王大郎找張處長索要勞動報酬,我是忍俊不禁。
  這次事情能如此順利進行,張處長在其中也是起到很大作用的,現在情況,王大郎竟是反打一耙,找起張處長要報酬,怎麼樣想都是可樂的緊。
  我側耳聽電話那頭張處長的回答,自然是對王大郎的索要報酬,果斷拒絕。
  王大郎確認了周亮已經被刑拘,交代張處長一旦案件有了進展記得通知他一聲,再和張處長閒扯鬧騰一會兒,也就掛了電話。
  王大郎把椅背放倒一些,躺在椅背上,閉眸歇息。
  我坐在王大郎身後,這個時候才發現,王大郎腦後,竟是有了幾根白髮,心中猛然發堵。
  我確定,昨天我見到王大郎時候,王大郎還不曾有半根白髮。
  因為憂心我的事情,王大郎昨晚應該都沒有休息好吧,這一夜之間多出來的白髮,讓我眼底酸澀。
  我仰頭眨眨眼睛,不讓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流淌下來。
  「丫頭,好好跟著師父學本事,跟著你奶奶學本事,到時候,就什麼都不用怕了。」王大郎閉著眼睛,歎息一聲,開口發音。
  「嗯,我知道,師父只管放心就是。」我重重點頭,淚水隨著我的動作,滴落下來。
  「我就說丫頭是個好的,我們能有這師徒緣分,也是天意使然,是我的福氣啊。」王大郎笑容大大,感慨發音。
  「師父,你這句話可是有不對的地方。能拜了您為師,是徒兒的福氣才是。師父,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我努力讓聲音保持正常,不顯異樣,卻是淚水止不住流淌臉頰。
  「哈哈,是我們兩個都有福氣。我說丫頭,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今天這麼乖巧,是啥子情況。」王大郎從座位上坐直,扭頭望向我。
  「哎,怎麼了丫頭,哭個啥子。」王大郎回頭,看到了我沒來得及拭乾的淚水,急急發音。
  王大郎的這聲問詢,謝一鳴是直接把車子停靠路邊,微皺額心望向我。
  「沒有,好好的,就是眼裡進沙子了唄。」我用手抹乾臉頰淚水,笑著回答王大郎的問詢。
  「真的沒事?丫頭,現在周亮這邊搞定,眉山那邊也會很快解決,沒啥好擔心的。」王大郎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撓著頭,擔憂望著我。
  「都說是眼睛進沙子了,師父你真的是太囉嗦了些。」我衝著王大郎挑高了眉梢。
  「得,被人嫌棄了,繼續開車吧小子,這丫頭沒啥事。」王大郎再盯著我看一會兒,也就扭轉了頭,吩咐謝一鳴繼續開車。
  謝一鳴沒有講話,再深深看我一眼,繼續開車。
  謝一鳴駕車找到一處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我們在便利店裡隨便吃點東西,就回返香裱店。
  王大郎交代,可以直接先把車子停在香裱店門口,等第二天早上再送往停車場。
  到了香裱店門口下了車,王大郎就催促我和謝一鳴早點回去休息。
  我和謝一鳴步行前往香裱店不遠處的賓館,坐電梯上去我們昨晚住的樓層。
  電梯門打開,我愕然睜大雙眸,有一個穿著壽衣的老太太陰魂,正杵在電梯門口,眼神直直的盯著電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