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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張晏武

  朱允炆從來都是不怕事兒的主,敢用鬼魂身份在這種時候大搖大擺行走,怕也只有他一個人,對,還有李盧萍。
  他們走了後。陳文對我說:「等審判大會正式開始,再去做該做的事情,現在去,你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我虛心接受,整個全真都可以說是我的,武當山作為全真的一份子,自然也不在話下。我本不想跟道門牽扯上什麼瓜葛,畢竟這是一個傳承幾千年的宗教,力量之大,能和陰司的億萬鬼魂抗衡,我手裡即便有全真大印,也還是欠缺了些,所以,現在只有祈禱審判大會沒有我的爺爺他們,不然,道門的法界大會,注定要有一些腥風血雨了。
  因為審判大會還有些時間,這幾日我都百無聊奈在屋子等待,很多人都在翹首企盼陳文的出現,但是陳文十分低調,變成了個宅男,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法界大會開始的前一天。朱允炆突然渾身怒氣衝進了屋子,進屋先打量了幾眼。而後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道:「陳浩,朕和你,是不是朋友。」
  我額了聲,這廝一直嫌棄我是平民身份,跟他不配,所以不承認的,現在主動承認,非奸即盜,就說道:「先說事,聽完事情之後,我再決定我們是不是朋友。」
  朱允炆不滿凝視著我,不過還是先把事情說了,他說道:「方纔,朕隱約見一位與你長得有些相似的人進入道門宮殿,緊隨而去。但是卻被那群無禮的道士攔了下來,朕從小到大,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誰敢攔朕!走,帶著你的軍團,我們踏平了這法界大會。讓這群自以為是的道士哭去吧。」
  我注意到了他的前半句話,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來急促問道:「那個跟我長得相似的人,多大?」
  朱允炆見我神色驟變,也開始慢慢認真起來:「很老,約莫有個七十歲。」
  我跟我爺爺有些相似之處,不過不認真看是看不出來的,朱允炆人精一樣的鬼魂,或許他看見的正是我的爺爺,馬上一把抓住了他:「在哪兒,帶我去。」
  朱允炆被我拉得踉踉蹌蹌,努力掙脫我的手:「放,放開,你這是……哎,慢點。你這是以下犯上。」
  「別廢話。」我說了句,朱允炆馬上安靜了下來。
  之後由朱允炆帶路,將我帶到了武當山的一處幽靜客堂門口,門口有幾個道法修為不俗的人守候著,我們到了,他們幾人行了道禮:「兩位道友,這裡不能進去。」
  「串門也不可以?」我問。
  幾位道士微笑著搖頭。
  房門是關著的,我透過門縫往裡面看了幾眼,但是卻窺視不到任何東西,喊了聲:「爺爺,我是陳浩。」
  久久沒人回應。
  朱允炆咋舌:「朕感覺好丟臉,朕認識的人,竟然衝著不知是何人的屋子喊爺爺。」
  如果是我爺爺的話,應該會有所反映,現在裡面半點動靜都沒有,沒準兒還真是我搞錯了,雖然覺得有些尷尬,但是臉皮厚,倒也沒什麼。
  離開這裡,等待一夜,次日清朝,武當山上鼓聲響起,我們穿上道袍趕往了武當山的廣場之上,已經有不少道士前來此處了。
  法界大會這項流程時間安排為三天時間,也就是時候,要審判的人為三個,現在,在審判台上已經布上了黑幕,黑幕之後應該就是要審判的人,我和朱允炆到後,他突然扒弄我一下:「你兄長不見了。」
  剛才還默默跟在我們身後的,不知不覺中,真的消失不見了,我回過頭去尋找了會兒,沒有找到也就放棄了,他在這裡反正不會出事,我們關心好自己就行。
  這次大會自然是由法界主持的,法界也不僅僅只是有四部的長老那麼幾個人,還有其他幾個,就比如說,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見到害死景陽子的那個法界紅衣道士。
  道教的人都比較講規矩,即便這裡人員眾多,也鴉雀無聲,所有人抬頭看著上方的高台,等待審判大會的繼續,道門幾個人走了上去,原本沒什麼,但是僅僅過了不到一分鐘,台上的幾個人就將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他們的眼神帶著的是戲謔,見他們眼神,我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這次是專門針對我的。
  「審判大會是我道門最莊嚴的會議,我們雖然是道門法界的長老,但是完全沒有資格來主持這種會議,所以,下面,我要向諸位介紹一位我法界最權威的人物,法界唯一一位終生長老--張晏武。」上面道士慷慨說道。
  當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裡咯登一下,沉了下去,我從不知道張家家主的名字,但是,那個人姓張,已經很明顯了。
  下面的道士也都開始討論了起來,他們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位張晏武是什麼人,因為從來沒有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出現過,也從沒有過這個張晏武的行屍記錄。
  果然,隨後一身紫色道士衣服的張家家主邁步步子上前,依舊戴著他的口罩,只露出了慘白的額頭和那雙恐怖的眼神。
  虎有勇無謀,狼太過低劣,唯一能形容他眼神的動物,只有翱翔於天際的雄鷹,這個世界上,如果論真正的霸主,只有雄鷹一種,虎狼皆不可與之媲美。
  張晏武拄著枴杖走了上去,所有人安靜了下來,呆呆看著上面。
  「看起來很年輕吶。」有人討論。
  「病態。」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當張晏武將口罩取下來的剎那,道士們安靜了,因為在那個剎那,幾乎所有人都臣服在了他的眼神之下。
  一雙眸子,已經將他外表的種種不堪全都掩蓋了過去,即便我也與他有仇,也禁不住為之臣服。
  「參見張長老。」上面道士喊了聲。
  有第一就有第二,這裡所有道士都開始行道禮,整個現場,只有我與朱允炆兩人站著。
  他們馬上就將目光鎖定在了我和朱允炆身上,上面一個紅衣道士喊道:「陳浩,此乃道門盛會,你帶著鬼魂進入姑且不論,見了道門現如今地位最高的長老,你竟不行禮,成何體統?」
  本來在行禮的其他道士也都看著我們,他們不知道我與張晏武的恩怨糾纏,所以對我的不行禮很不理解。
  旁邊有道士善意提醒我:「小子,剛才那股氣勢你沒感受到嗎?這個張長老不是簡單人物,也不是什麼行善之人,快行禮,別強。」
  我恩了聲,當張晏武出現的剎那,我就已經知道,這場盛會已經不可能好好開下去了,我現在對他行了禮,過一會兒,他發動道門所有人來審判我爺爺,我豈不是成了最大的笑話?對自己的敵人卑躬屈膝。
  做人骨氣最為重要,即便不敵,也應當有不為應淫武所屈的骨氣。
  朱允炆是個絕對不怕死的主,聽聞上面長老開口說話,他突然放聲狂笑了起來,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惡寒,不為別的,只為一會兒的風雨。
  「可笑,當真是可笑,朕乃真龍天子,竟有人要朕給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彎腰,大了你們的膽了。」
  上面長老大怒,嗤啦一聲,身上佩戴的法劍拿了出來:「道友們,給我拿下那不知好歹的陰魂。」來役找劃。
  「誰敢。」我大喝一聲。
  所有人怔住了,沒想到我們真的敢跟這個道門目前地位最高的人叫板。
  張家家主戲謔看了我們一眼,而後說道:「無妨,我第一次公開露面,不服我正常,此次主要目的是審判,而不是為我個人立威,我相信,審判過後,他們會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