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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羽扇綸巾

  那蛆蟲足足有拇指大小,不過因為烈火的炙烤,現在已經成為了金黃色,但是我看後,忍不住乾咳了起來:「這玩意兒。跟核桃樹上毛蟲差不多,只是沒毛。」
  陳文卻在此時補刀:「有毛的,它們生長在飛僵的腦中,受飛殭屍氣影響,也跟殭屍一樣。身上長了紅毛,不過在太陽下已經散掉了,這就是你的晚餐。」
  我覺得喘不過氣來了,這玩意兒能吃?這個不關乎膽子大小了,誰能吃得下這東西,我問:「吃這玩意兒做什麼?燉條蛇都比這好吃。」
  陳文說:「飛僵形成時間超越百年,我也是偶然才發現它的腦中有屍蟲,且在三花聚頂的位置,這飛僵吸納的大部分天地靈氣,都被這些屍蟲吞噬了,陰氣的蘊養,陽氣的侵蝕,既沒有破壞它們體內的靈氣,又將它們身體裡面的屍氣去除了。雖然噁心了點,但是這是好東西,全給我吃下去。」
  我快要窒息了,這裡面一條一條,將近十條,脹鼓鼓的。要我吃下去?開玩笑?
  「堅決不吃。」我將碗放在旁邊就要轉身進去。「這玩意兒在屍體裡面長大,就算沒有屍氣,指不定還有什麼病毒和細菌。」
  陳文聲音在背後傳來:「你的體質,已經不用怕那些毒素了,這裡,也就只有你可以吃。」
  要是換做其它長得好看一些的東西,我絕對毫不猶豫,但是這玩意兒真的太噁心。就說:「今後我一定好好學習法術,再也不投機取巧了。」
  不過剛要跨過門檻進去,陳文聲音再次響起,從來沒有覺得他聲音這麼驚悚過,就好似地獄前來催命的無常鬼:「站住,這種機會不多,我最後問你一句,你吃不吃?不吃我不怪你,只是我們在這裡一天時間,白費了。」
  我咬咬牙齒,回過聲來:「我吃。」
  ……
  十分鐘後,我跑到旁邊,正準備吐出來時,陳文卻突然在我身上按了幾下,即便再噁心,也吐不出來了,一個大老爺們兒被憋得眼冒金星。
  陳文說:「今晚子時,好好運用。」
  我依了他,子時時分,我到外面,盤坐在了青石板上,在月亮下,開始念起了《太上老君常說清靜經》。
  陳文一直站在旁邊,見我閉眼後,他念道:「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清,無勞汝形。無勞汝靜,乃可長生。目無所視,耳無所聞,心無所知,汝神將守形,形乃長生。」
  打坐的根本目的就是尋求真,達到和自然高度契合的地步。
  子時在道家是陰陽交替的時候,靈氣最重,而我之前吃的那幾條蟲子也開始漸漸演化作用了,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在腹中四處蔓延,最後擴散至全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靈氣已經沒了,睜開眼,卻見金蟬蠱拍動翅膀在我前面撲騰著,陳文依舊站在旁邊。
  我醒來,金蟬蠱馬上就到了我肩上,看了看它,好久沒理會它了,就從手指擠出幾滴鮮血給了它,它漲得通紅,心滿意足回到我身上的盒子裡面。
  陳文說:「你金蟬蠱提醒大了不少,受你剛才的影響,它也在吸收靈氣。」
  「我感覺沒什麼變化啊。」我說。
  陳文笑了笑:「唸唸淨天地神咒。」
  我恩了聲,並指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隨著我的念動,能很能清楚感覺到,身體周圍陰陽之氣開始剝離,甚至影響到了很遠的地方方。
  就在此時,陳文身上突然爆出一股懾人的氣勢,伸手便向我打了過來。
  好無預兆的情況下,我站起身來就後退,自身的警覺,也開始防禦了,身上竟然多了一層淡藍色的氣體,在月光之下格外明顯。
  「我也有天罡戰氣了。」我大喜。
  陳文卻眉頭一皺:「跟我打,你也敢分心?」
  話音一落,他手已經抓住了我,伸出手掌在我額頭一拍,我往後一個趔趄,退了好幾步,但是定神一看,竟然看見了我自己的後腦勺和後背。
  我愣了下:「怎麼回事兒?」
  我的身體趔趔趄趄晃動著,我明白了,我的魂魄被打了出來,前面是我身體,這裡是我的魂魄,馬上過去,進入了身體裡。
  陳文搖搖頭,對我說:「跟我來。」
  靈魂剛才脫離了,現在身體有些不適應,緩了幾秒才跟了上去,陳文進入屋子裡取出了他的包裹,轉身對我說道:「道教服飾是最契合天地的,能幫助你更好的學習法術,另外,道教幾千年來的威名不容小覷,道教服飾也可以震懾住邪魅,你已經有藍色天罡戰氣,在道教中,已經可以身披『羽衣』,你雖然不是道教的,但我可以破例將道袍給你。」
  陳文在書中記載過,道士等級的排名有很多種排法。
  按照職位:宗(教)主、觀主、監院、執事、三都、五主、十八頭、普通道士。
  按照地位:天尊、真人、天師、羽衣、羽士、先生、方士、煙客。
  有一種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按照打扮來分,拿頭冠來說,分為:平冠、黃冠、玄冠、五嶽冠、星冠、蓮花冠、五老冠。
  陳文將包袱打開:「原本這些服飾只能由師父授予徒弟,你我可以稱作師徒,我將這些東西給你,五嶽冠、純陽巾、天仙洞衣、雲履、乾道簪……我懶得數了,其他你自己看。」
  這一包東西不少,我當下便將天仙洞衣給穿上了,說了句:「如何?」
  陳文笑了笑:「真正道士需要蓄髮,那樣更飄逸些。」陳文說到這裡,看見了什麼,「你等等。」
  說完上前,在這道袍的腰帶上,將兩條劍形的長帶給扯去了。莊農廣圾。
  「別呀,那挺好看的。」我說。
  陳文說:「這是慧劍,腰帶上有慧劍,說明絕情斷欲,斷念斷嗔怒,你不用。」
  「我見你的腰帶上有。」
  陳文笑了笑:「我是正規道士,求的是真,那些東西不會勞累到我。」
  我將整套換上了,自我感覺不錯,陳文說:「本應該給你配劍和環珮,不過我現在沒有,以後再補給你。」
  陳文以前戴著的頭冠是五老冠,我現在是五嶽冠,中間還差有星冠和蓮花冠兩個級別,不過已經看到希望了,只要天罡戰氣到達紫色,就成功了。
  陳文將這些東西送給我後,讓我前去歇息,他還有些事情。
  這裡殭屍已經除掉了,也沒什麼事兒,我去歇息了會兒。
  次日一早,我們繼續踏上了征途,換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這日傍晚時分,終於到了這黑牢。
  這裡方圓十來里沒有人煙,根本就是絕地,現在天色已晚,本應該歇息,但是沒有,因為趕時間,我們直接步入了進去,用手電照亮前路,在荊棘叢中穿行。
  「這樣不行,走下去遲早摔下懸崖去。」朱允炆說了句,「根本看不見前路。」
  我往前看了幾眼,又回頭說:「我們先出去,我有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晉悅問我。
  朱允炆馬上瞪了晉悅一眼,晉悅說:「我沒凶他,是你在凶我。」
  孔無端拉了拉晉悅,我拉了拉朱允炆。
  我說:「如果這裡真的是那行屍組織的牢籠的話,他們自己肯定也要進去的,我們只是沒有找到通路而已,只要找到他們行走的路,進去就不困難了。」
  朱允炆嘴角一抽搐:「朕竟然沒想到。」
  馬上退了出去,陳文看了我一眼:「你想辦法找到行屍。」
  這裡太廣,且到處瀰漫著陰氣,普通的方法肯定不行,想了約莫兩分鐘,取出器材,紮了一個簡易的招魂燈,再在招魂燈上做了一個彈射裝置,用一根桃木簽釘著。
  我說:「既然我們找不到行屍,就讓他們來找我們,一會兒讓招魂燈低空形勢,只要行屍觸碰到招魂燈,彈射裝置就能將鎮魂符彈到他身上,等行屍被定住後,我們再去找他,只是現在還差吸引他們的活物,這裡也沒多少動物。」
  「用血。」陳文說,「你的血比動物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