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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行屍

  這老闆識得陳靖,見了陳靖後嚇得不輕,平民不管是誰看見這個叱吒風雲的將軍,恐怕都會露出這表情。
  他現在出現,我也有些意外。陳靖打量了我幾眼,然後指著旁邊一軍官說:「你下馬。」然後又對我說,「陳浩,上馬。」
  我恩了聲,將張嫣收入了扳指之中,與他一起回了司令府。
  一行十幾人,馬蹄聲一樣將讓這街道陷入喧鬧中,不少人出來查看情況,這個時代,說不定什麼時候戰爭就會降臨,居住在這裡的人自然要關注這些情況,一旦不對,舉家遷移。
  進入司令府。陳靖下馬進入,女眷軍官見了陳靖,皆齊聲呼:「司令。」
  有女眷高喊了聲:「司令回來了。」
  陳靖進入後,脫掉身上大褂,對我說:「坐。」
  陳靖一行人有些狼狽,陳靖也是如此,身上已經被雨水濕透了,身上衣服有些破碎,有幾處地方還透著一些血液。看來受了傷。
  陳靖坐下打量著我,說:「兩年時間,你怎麼分毫未變?」
  我笑了笑:「司令您也一樣。」
  陳靖確實沒有變多少,若不是旁邊其他人的改變,還真看不出這兩年時間,在他身上寫了些什麼。
  陳靖恩了聲,然後問我:「你又來司令府。為的是什麼事情?」
  本來沒準備再來了的,只是偶然進入了這裡,才過來坐坐。就問:「陳司令去了桑植縣了?」
  陳靖點了點頭:「去了。」
  「見到了些什麼?我想問,那具棺材裡面,到底是什麼人?」
  問到這個問題,陳靖卻不再回答了,眉頭緊蹙,思索一會兒,岔開了話題:「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清理一下身上。」
  說完站起身離開了,我見跟隨他一起的那些軍官,每個人的興致都不高,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一些傷,就問他們:「你們經歷了什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些人灰頭土臉,好似才剛剛從戰場下來。我問後,這些人搖頭歎氣,不願意提起那些事情,過了幾秒鐘後,一軍官說:「一年半之前,我們帶去了一個團的人馬,回來的就只剩下這麼幾個了。」
  一個團大約一千人,一個旅大約五千人。
  「不會吧。」我有些驚奇,「你們在桑植縣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如果不打仗的話,一千個人怎麼可能只剩下十幾個人。」
  這軍官說:「並不是沒打仗,這一年半期間,跟敵軍交戰將近十次,在陳司令的帶領下,每次都能勝利。但是我們的人卻不是損失在敵軍手裡,而是……」
  說到這裡,這些倖存下來的人面上都多了幾分恐慌神色,看起來確實不願意回想起了那個畫面。
  「而是什麼?」我催促他們。
  軍官這才接著說:「而是損失在了死人和鬼魂的身上,一年半之前,按照陳司令的命令,我們在桑植縣挖出了一具棺材,本來準備將棺材運回奉川。但是棺材出土的第二天,當初參與挖棺的人,全都死在了棺材裡面的女屍手裡。陳司令見狀不對,馬上帶著我們離開那裡,不過一路上,我們不斷被那些東西追殺,不斷有兄弟死在那些東西的手裡,再加上幾次戰役的耽擱,我們能回到奉川,還全是仰仗司令的神威才能做到。直到現在,我們還在被那些東西追殺,也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下來。」
  「你們,還在被追?」
  他們全都點頭恩了聲:「我們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不下五十次了,生死早就看淡了,但是死在這些東西手裡,還是很不甘心,那些東西現在恐怕已經追進了奉川縣城了,就在奉川縣城外,我們還和他們有過一次交鋒。」
  司令府中的女眷這時候拿著藥箱出來為他們包紮起來,當脫下他們衣服,看見他們身上傷痕的時候,我馬上就站起了身,這些軍官見我表情怪異,問我:「陳先生,怎麼了?」
  我搖搖頭,渾噩說:「沒事。」
  馬上前去找陳靖,陳靖這個時候已經洗好,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走出來,見我後問:「什麼事情這麼匆忙?」
  「你們在桑植縣城外,遭遇了行屍?」我問。
  陳靖點點頭:「嗯。」
  我說:「他們都被行屍傷到了,屍毒已經擴散到了全身,頂多明日早晨,他們全都會變成行屍……」
  他們回來的十幾個人,身上全都有傷痕,也就是說,實際上,他們算是全軍覆沒的,一個都沒能安全回來。
  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一個全副武裝的整編團全軍覆沒,行屍的規模到底有多大才能做到這樣。
  而且,他們都是征戰沙場的士兵,一般行屍和鬼魂也根本傷害不到他們。
  陳靖聽了我的話後,皺了皺眉,說:「我知道,如果他們變成行屍,我陳靖第一個解決掉他們,但是只要他們一秒鐘還沒有失去理智,我陳靖就絕對不會傷害他們。」
  說完拉了拉自己的皮帶,別好了自己的軍刀,帶上手槍進入了大廳裡面,站在上面看著他們包紮,等全部包紮完畢後,陳靖說:「你們一會兒跟我一起去巡城,決不能讓那些東西在城裡作亂。」
  「是。」這些軍官馬上恢復了士氣。
  這些士兵屍毒已經擴散了,不然還能有救,現在全然無救,乾脆也不告訴他們,最後走完這一程算了。
  陳靖戴上了一直拿在手裡的青天白日大簷帽,說:「出發。」
  說完就要離去,走到門口回頭對我說:「陳浩,你跟著一起,能幫上忙。」
  我也想見識一下他們面對的是什麼東西,就點頭答應了,說:「好!」
  現在我穿著的是陳靖的軍裝,有當兵的樣子,不過上面軍銜卻不是我可以背負得起的,陳靖沒在乎這些,上了馬後,對旁邊一守在司令府的士兵說:「你的槍給他。」
  這士兵馬上把他手裡的槍給了我,這槍太大了,對上行屍沒什麼效果,就說:「一把手槍就好。」
  這士兵因為是陳靖安排在這裡守護司令府的人,配備比較完全,將手槍給了我。
  我揣好之後,陳靖猛一夾馬,馬嘶吼一聲衝出去,我們的馬也跟著一起衝了出去,直接出了城。
  到城郊一處墳塋地後,這些人一字排開,陳靖伸出手去撫了撫這裡的風。
  這是陰風,說明這裡是陰物聚集的地方,忽然樹上一坨黑色的東西掉落下來,陳靖迅速從馬上跳了下去,那東西如八爪魚貼在了馬身上,一口咬在了馬脖子上,陳靖的戰馬吃痛,一下逃跑了。
  不過還沒有逃出視線範圍,陳靖果斷取出手槍,一槍打中了他馬的頭部。
  「全部下馬,打他們的喉部。」陳靖喊了聲。
  我們跟著一起下馬。
  陰風來得更甚了,這墳塋地都是才形成的新墳墓,裡面大多屍體還沒有化為白骨,我們下馬,墳堆開始蠕動起來。
  不一會兒,每一座墳墓裡面,竟然湧出至少兩個行屍,而且,每一墳墓裡面夾雜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具腐爛的屍體。
  「真噁心,連腐屍都咬。」我有些反胃。
  砰……
  陳靖突然朝我身後開了槍,我回頭看,一具渾身爛泥的腐屍被打飛出去,落地才看清,陳靖那一槍剛好打中了腐蝕的喉部,衝擊力將他的頸部都快打斷了。
  「小心點,打他們的喉嚨位置,放出他們的屍氣。」陳靖說。
  這個方法,佔據我父親身體的那屍鬼也用過,只有將屍體喉嚨最後一口氣放出來,行屍才算真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