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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陳荔枝

  趙小鈺被上身,我瞬間就懵了。
  越是厲害的鬼魂上身,就越容易抹除軀體原主人的魂魄,以清平公主的能力。想要抹除趙小鈺的靈魂,簡單至極。
  趙小鈺被上身後,她攤開手看了看這幅軀體,滿意地點了點頭:「本公主今後就用這軀體了。」
  我馬上咬破了中指,一指點在了趙小鈺的眉心,但是卻被她抬腿一腳踢翻了出去,再往上一步。直接抓住了我和張嫣。我們瞬間不能再動彈。
  胖小子雖然害怕,這會兒卻上去一口咬在了趙小鈺的腿部,將清平公主的魂魄撕掉了一大塊,清平公主吃痛,彎腰將胖小子提了起來。
  「你放開我。」胖小子掙扎著。在她的手裡,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人偶,完全任人擺佈。
  清平公主看著胖小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小孩兒。為什麼要咬本公主?」
  胖小子回答說:「你是壞女人。」
  清平公主還在伸手指戳胖小子的臉。胖小子扭頭又是一口,將清平公主手指尖的魂魄給咬掉了,清平公主悶哼了聲,迅速將胖小子丟到一邊。
  我和張嫣這會兒也已經恢復,張嫣看了我一眼,迅速進入我身體裡面,再次融合,我的眼睛變成了暗紅色,兩人合力之下,只差一步就能進入青色了。
  我伸手抓住清平公主胳膊,卻想起這是趙小鈺的軀體,就算撂倒受傷的也是趙小鈺,就轉身一口氣吹了過去。
  這一口氣將清平公主吹出去幾公分,不過馬上就復合了回來:「你的氣跟其他人不一樣!」
  而這會兒鍾大千也拔出了小刀,眼睛變為青色向我走了過來。
  我被他和清平公主兩人慢慢逼退到了牆角,應對兩個青眼級別的,難度頗大,這種時候想到的自然是陳文了。
  哥呀,要是你不來,我就被人煲湯了!
  無力歎了句,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清平公主突然轉身一拳揮向了鍾大千,鍾大千預防不及,直接倒地,清平公主又伸手將鍾大千脖子掐住,活生生地舉了起來。
  鍾大千忙說:「你做什麼?」
  我仔細一看,趙小鈺眼睛裡的青色正在慢慢褪去,而她手腕上的刺青也竟然在慢慢消失,頓時明白了,清平公主進入趙小鈺的身體想要吞噬趙小鈺的魂魄,但是趙小鈺現在的八字已經被改成了陳荔枝的八字,陳荔枝是絕對不會允許趙小鈺的魂魄受損的,她們是一損俱損的關係。
  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徹底將八字融入了趙小鈺的魂魄之中,現在這個剎那,趙小鈺不是趙小鈺,也不是清平公主,更確切地說,是陳荔枝復生了。
  「姑姑?」我喚了聲。
  陳荔枝是我父親的堂姐,我理應喊姑姑。
  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皺著眉對鍾大千說:「你將我的八字刻在她的身上,妄想用我的道統來養純陰之皮,但是既然我的八字已經出現,我會讓你這麼輕易毀掉嗎?」
  「陳荔枝……」鍾大千面如死灰。
  恐怕他自己也沒有預料到,自己刻在趙小鈺手腕上的八字竟然會將真正的陳荔枝的遊魂招來,從鍾大千的神色來看,他對陳荔枝十分的畏懼。
  可想而知,我這個姑姑跟我爺爺一樣,不簡單!
  「出來!」陳荔枝喝了一聲。
  而後清平公主從趙小鈺的身體從慢慢退了出來,陳荔枝將鍾大千丟到了一邊,看向了清平公主:「念你是初犯,今天留你魂魄,少在我面前擺公主的譜,我連皇帝都抓過,更別說你區區一個落難公主,滾開。」
  清平公主雖然怒氣沖沖,但是卻不敢和陳荔枝叫板,一個轉身從這裡離開了。
  陳荔枝隨後一步一步走向鍾大千,鍾大千連連後退,對眼前這個人畏懼到了極點,陳荔枝說:「血衣門嗎?如果我現在給龍虎宗燒一紙拜帖,血衣門能否抵擋得住龍虎宗的怒火?」
  鍾大千怕了,是真的怕了,遲遲說不出話來。
  陳荔枝冷冷一笑,站起身來:「浩兒,我們走。」
  雖然我知道是陳荔枝在說話,但是從趙小鈺的口中出來,我直打了個冷顫,這比她喊我蛋子都還要驚悚。
  「姑姑,還是叫我陳浩吧。」我說。
  陳荔枝恩了聲,帶著我出了們,回到了車上後,她控制著趙小鈺將開車,到了酒店後進去。
  於松這次見到我們後只喊了聲:「等一下。」
  陳荔枝並沒有停下,直接返回了屋子裡面,一回去就躺在了床上,顯然累到了極點,我進去,她說:「雖然我的八字和她完全融合了,但是鬼力在一個月之內只能強行出來兩次,否則她的魂魄會被我消耗殆盡,這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接下來我再出現,最少要等半個月才行,你自己小心。」
  說完就沒了影兒,閉上眼睛睡了。
  我看了會兒,幫她蓋好了被子才出門,將張嫣也放了出來。
  回到自己房間沒多久,於松推門進來,看了我後:「那個女警呢?」休名場號。
  「睡了。」我說。
  於松回答說:「剛才的她,不是那個女警,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我當然知道,陳荔枝,我的姑姑,不過並沒有說明。
  於松以為我不知道,就說:「陳荔枝,陳懷英的侄女,龍虎宗本宗女弟子,法界動亂中死去,道門中都以為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但是剛才她竟然上了那女警的身。」
  我對我這個姑姑也瞭解得甚少,以前以為那個製造出車禍的就是陳荔枝,不過後來得知,那不過是一個滿清時因為五馬分屍而死的厲鬼而已,想多瞭解瞭解她,就問:「陳荔枝,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松能在這裡當負責人,自然是八面玲瓏,這些東西也都會瞭解一些,娓娓道來:「在十幾年前的法界動亂中,耀眼的人有很多,陳懷英、王祖空、張東離、陳荔枝、施展陰陽術的小組,這都是比較耀眼的人。其中最耀眼的莫過於陳荔枝,並不是說她的實力高超,而是她的天賦,二十歲入龍虎宗分觀,二十一歲進入龍虎宗本宗,在龍虎山學法。直接參與法界動亂,大敗東部數支道派成員,最有名的莫過於和東部的景逸居士一戰,以後輩身份大敗長她一輩的景逸居士,一戰成名。」
  茅山宗、龍虎宗、閣皂宗,這三宗在道門中是齊名的,並稱為符菉三宗,為當世最負盛名的派別,無數道士為了躋身入龍虎宗奮鬥一輩子,卻始終只能仰望山門。
  陳荔枝僅僅兩年就從分觀進入本宗,還敗了前一輩的景逸居士,也就是孫靜陽的師父,這確實算是很不錯的戰功了。
  「那她是怎麼死的?」我問。
  於松搖搖頭:「這個可能只有當初參與過法界動亂的人才知道。」
  之後於松提議要去看看趙小鈺,現在陳荔枝的鬼力已經消失了,他也看不出什麼端倪,就帶他去看了一下,於松很是不解,只說了句可能看錯了,而後離開這裡。
  我身邊還真都是猛人,我爺爺和王祖空是奉川雙傑;姑姑陳荔枝是龍虎宗天才;奶奶韓傑英是陰陽術小組組員。
  不過也能理解,生在一個經商的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商人,生在政要家庭,接觸的可能都是政要人物。
  生在玄術家庭,接觸的是玄術階層的人並不奇怪。
  趙小鈺沒心沒肺睡著,我坐了會兒後也返回了房間,張嫣這會兒正端正坐在房間看著電視裡的廣告,津津有味。
  她對這個世界一切都有很大的興趣,我沒打擾她,而是拿起手機給陳文發了短信,跟他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當得知江重業身受重傷,陳文頓了幾秒,隔著這麼遠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好一會兒後才說:「血衣門跟東部道門有聯繫,如果我出手將它斷掉,可能會引起東西部再次大戰,現在西部處在瓶頸階段,還不是時候,你來幫我處理。」
  我恩了聲。
  陳文又說:「張嫣曾經吞噬過一個土地,土地是有神職光環的職位,現在已經轉入張嫣體內,可以將張嫣體內的能量釋放出來,能幫你不少忙。」
  釋放體內能量的方法,陳文在筆記中有記載,他讓我自己好好看看,掛掉了電話,我下樓去囑托於松看好趙小鈺,然後去了醫院。
  去時江重業已經醒了過來,見我進來後才露出了個笑臉,說了句:「丟人了。」
  我也笑了笑,提著東西上前跟他說了幾句話,並將鍾燁挨槍子兒的事情說了,江重業恩了聲:「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血衣門太小看了我江重業。」
  見他樣子似乎想要報復,忙讓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等到快到傍晚,陳文打來一個電話:「哪間病房?」
  告訴他後沒多久,西裝革履的陳文出現在病房門口,走進來和江重業兩人對視了起來,我看著他們眼神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曖昧,忙說:「你們不會是……」
  還沒說完,陳文就拍了江重業腿部一下,江重業痛得啊呀喊了出來:「玩兒命呢?」
  陳文說:「能喊,說明不會死,能走路嗎?現在就去討要個公道。」
  江重業卻說:「我自己丟的面子,自己找回來,不老您老人家費心。」
  江重業和陳文是朋友關係,朋友間開玩笑正常,不過陳文這副輕鬆的樣子倒是有些少見,他跟江重業說了幾句話後才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鍾大千想要你身上的皮?」
  「是!」我點頭。
  陳文恩了聲:「你有什麼應對的方法嗎?」
  我暫時哪兒有什麼辦法,也不嫌丟人,就直說沒有。
  陳文呵呵一笑:「是不是又指望你哥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摸摸你的兜。」
  我伸手一摸,摸出一張符紙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放進我口袋裡的,就問:「這是什麼?」
  陳文回答說:「通神符,你小子最能找事兒,還處處都解決不了,我怕你被自己給作死了,就給你放了這一道符。呵,好小子,沒想到你小子一遇到危險就想著讓我來救你,我突然覺得好丟人,如果讓其他道門支派的人知道我認了你做了弟弟,我不敢想像要怎麼在他們面前立足。」
  我有些尷尬,說:「咱有這麼差勁嗎?」
  陳文:「也就那麼樣吧,馬馬虎虎而已。」
  江重業說了一句讓我振奮的,且我認為很正確的話,江重業說:「學法術得保持三年的熱情,十年的耐心,二十年的堅持,三十年的孤獨,四十年的無助。你接觸道術才沒多久,而且也不能修煉正統道術,現在就可以跟紅眼級別的鬼魂對打,這成就就算是在道門中也很少見,目前我所知道的,好像僅僅在你哥之下,他這是在激勵你呢,別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