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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替死鬼

  這女子衣著華麗,不像普通鬼魂,當她說出那句本公主後,我便知道了。她就是那胭脂盒的主人--清平公主!
  沒想到竟然跟到了這裡,我尚未反應過來,她卻拉住我手臂一扯,眼睜睜看著我手臂上的魂被她扯了個乾淨,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靈魂上傳來的痛苦更甚於肌體的痛苦。這卻卻是連喊都喊不出來的。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殘暴。一上來便廢了我整只胳膊。
  我與她完全不是一個的等級的,雖痛苦非常。卻也還能保持鎮定,奪門而逃,她卻在後面怒斥一句:「你站住。」
  鬼才給你站住,一路跑出別墅,她也在後面迅速追了出來,眼珠由常色變成了青色!
  青色是紅色之後的等級。果真不簡單,見此更不能停下,狂奔到了代文文那裡,進入地下車庫,代文文正握著打字,見我進來看了我一眼,而後發了一條短信,沒見我身上手機響動。有些詫異:「你的,手機呢?」
  「被人搶走了,找個地方,我躲起來。」我忙說。
  之後和代文文在地下室找到一處電閘房,進入其中,但並沒有見到那公主追過來,和代文文在這狹小空間擠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出去,代文文問:「怎麼了?」
  沒跟她詳細解釋,讓她記下了我另外一個號碼,隨後離開這裡。
  這會兒路上已經沒了那公主的身影,行車也極少,孤身行走在路上,至張笑笑公司樓下,往上看了一眼,見其辦公室燈光依舊亮著,心說這女人太拼了,都這個點兒了還不肯歇息。
  在她公司對面的十字路口,行至那裡,又見一碗米飯擺在那裡,上插一支香,在香的後面,豎著一個白色紙人,我見熟悉的很,正要彎腰查看,旁邊卻有人叫住了我,我回身看,是一個身著環衛服的環衛工人,他說:「小伙子,可別亂動,那是用來找替死鬼的。」
  我有些詫異,問:「這怎麼找替死鬼?」
  環衛工人推著推車上來,到我旁邊說:「這是一個老太太給她孫子立的,算命的說她的孫子將要出車禍,她就每天晚上端著一碗死人飯來這裡放著,如果有貪吃鬼吃了這四人飯,或者動了那紙人,就能代替她孫子死了。」
  我以前只聽說過用這方法來祭奠死在路上的亡魂,卻沒聽說過用這個方法來找替死之人,不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準兒出了祭奠亡魂之外,還真有找替死鬼的作用呢。
  心說這方法挺邪乎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死的總會死,找替死之人太過邪惡了,不過也沒去打攪別人擺佈的這個,只是彎腰看了看。
  這一看,卻將我嚇得夠嗆,因為那紙人我太過熟悉了,當初在王祖空的家裡發現過這樣一張紙人,紙人上書寫的是我的生辰八字,而現在這紙人上,書寫的也正是我的生辰八字。
  忙將紙人扯上來端詳起來,問環衛工人:「這東西是誰立的?」叉坑木巴。
  環衛工人告訴我是住在附近的一個老太太,向環衛工人問來了老太太的具體住所,馬上趕去,到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處樓房,上樓敲門。
  無人回應,這會兒鄰居出來說:「別敲了,老太太搬走了。」
  這樓道沒有監控,無法查看老太太到底是誰,就向鄰居問起老太太的面向及一些情況,鄰居說:「老太太是前些天搬過來的,她說她有個孫子在讀書,算命的說她的孫子就要出車禍了,每天晚上端著一碗米飯去路上找替死鬼,今天晚上出去之後就沒回來了。」
  之後他們又說了一下老太太的具體外貌,其中一個細節就是,老太太左耳帶著一隻銀質耳環,右耳光禿禿什麼都沒有。
  這正是我奶奶的象徵,另外一隻耳環是我爸爸小時候不小心給奶奶抓下來的,奶奶就一直沒有帶了。
  之後再根據她們所說的另外一些言論,基本就判斷出來,那就是我的奶奶了,跟他們道謝後出門再去問路口的那些人,他們或許見過我奶奶。
  下樓前往十字路口,剛到路口,就見一肥胖至極的男人騎著直行車往我這邊兒衝了過來,他的體重太過龐大,自行車被壓得搖搖晃晃,怕他裝著我,就往邊上讓了一下。
  偏偏就是這一下,他突然加速,車頭一拐,自行車直接撞向了我,我被撞翻在地,胳膊上劃拉出了一大條傷口,胖男人忙丟掉自行車將我拉了起來。
  我看其身後,一個小鬼頭正在後面奮力推著自行車呢,大致已經瞭解了是什麼事情。
  胖男人一臉歉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我想剎車的,但是死活剎不住,我送你去醫院吧。」
  附近就有藥房,到藥房上了點藥,胖男人準備賠我些錢財,被我婉拒,傷得不重,且不是他的錯,就沒追究。
  胖男人說:「我就是看我兒子買了輛自行車,晚上又閒著無聊,就騎出來溜躂幾圈,沒想到把您給撞了……」
  我沒聽他的解釋,思索一整晚的事情。
  我奶奶放紙人來給我找替死鬼,偏偏給我看到,所以,我就是給自己替死的人,有用的話,就說明我要被車撞。
  而剛才自行車撞了我一下,又將這事兒給化解了,那個小鬼還算是幫了我,只是不知道他是貪玩還是受人指點來給我化解災難的。
  上完藥和胖男人出門,到了那碗飯胖,胖男人一個不小心,將飯碗踢翻,米飯散落一地,徹底把這局給破了。
  冥冥中一定有人在幫我,而我奶奶的心思我卻不大明白了,她是不是早就算到我會來拿這個紙人,表面上在救我,實際卻是在害我。
  這附近人大多已經睡了,路邊一涼亭倒是有兩個老年人在這裡歇涼,我走過去問:「老人家,您看到過放那個白瓷碗的老太太嗎?」
  老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神神秘秘說:「那個老太太白天從來不出現,只有晚上才出來冒冒頭,昨天晚上我出來遛狗,遇到那個老太太,狗直對著她吠,那個老太太,不是活人吶!」
  這不是我所關心,我只想知道奶奶去了哪兒,再問,他們指了一個方向,說:「晚上看見老太太癡癡呆呆往那邊兒去了,你去找找。」
  說過謝謝,迅速追了過去,這條路過去是直道,沒多少彎折的地方,找起來比較簡單。
  這條道快要走到底了,卻在旁邊一林子裡聽到幾聲狗吠,因為叫得突然,被嚇得不輕,扭頭看去,這哪兒是狗,分明就是農村的胡平!
  喊了聲:「胡哈兒,你咋到這兒來了?」
  胡平再對我叫喚幾聲,轉身進入了林子裡面,好似在為我帶路,我猶豫了一會兒,跟著進去。
  這人工林子並不長,到了林子中央位置,胡平停下來,回頭齜牙咧嘴看著我,我問他話他也不回答,完全就是一副癡傻模樣。
  跟他說了將近五分鐘,他回答我的只是狗叫聲,我沒轍,打了個電話回農村,這個時間點以為沒人會接,不過打過去就被接通了,我直接問:「胡平怎麼跑城裡來了?」
  村子裡現在基本每家都有了手機,以前只有村長家裡有部座機,來了電話就在喇叭前呼呼啦啦喊誰誰誰,來接電話。
  問完,村民回答:「你見到他了?他在農村惹了禍,他爹媽已經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了,你是在精神病院見到他的嗎?」
  我說不是,村民又說:「估計是精神病院一個月要將近一千塊錢,他爹媽捨不得,就把他丟外面了,你也別管他了,小心他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