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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無罪辯護

  進入庭審現場,找位置坐在了馬文生旁邊。
  張笑笑、張洪波等張家人就在我們前面一排,我進入後,張洪波回頭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張家輸得很徹底,沒想到會敗在你的手裡。」
  在張家,張笑笑是我唯一可以不用有任何戒備心理說話的人,她這會兒也回頭看著我,盯著黑眼圈。明顯這幾天沒有睡好覺,看我的眼神還是滿帶哀求,估計在這個時候,依然想讓我網開一面,放過張嘯天。
  我笑笑說:「張嘯天如果看到你這樣,估計就算被判了死刑也不會走得安心。」
  聽到死這個字。張笑笑有些情緒波動,轉過頭背對著我,雙手抱膝應該是在低聲抽泣,馬蘇蘇本來一直在旁邊端著手機看視頻,這會兒放下手機看了看我:「陳浩,你為什麼不解釋?」
  我按了按太陽穴:「有用嗎?對了,要叫陳浩哥哥!」
  馬蘇蘇立馬不說話了,馬文生這會兒指了指另外一角,我看去,卻是李琳琳和陳文兩人,他們倆也對這次的庭審很觀主。
  跟陳文揮手打招呼,他卻直接把我無視了,舉著手尷尬至極,就摸了摸馬蘇蘇的頭,引來馬蘇蘇一陣不滿的凝視。
  下午三點半。庭審開始,張嘯天被押出來。西裝革履。依舊風度翩翩,往聽審席上看了看,自信滿滿一笑。
  而後庭審正式開始,法官一錘定音,我接到薛玉的短信:開始了,好好看著吧。
  我也回復了一條:開始了,你也好好看著吧。
  發完短信站起身從聽眾席上離開,走到了張嘯天的旁邊,看著張嘯天一笑,說了句:「沒想到我會幫你辯護。」
  這裡來的人大多都是奉川玄術階層的人,見我上來,很是吃驚。
  最吃驚的莫過於薛玉、孫靜陽和張張笑笑他們了。
  張嘯天也笑了笑:「我不會感謝你的。」
  法律規定過,除了律師,其他經法院許可的公民也可以在刑事案件中當辯護人,現在我則是張嘯天的辯護人。
  我上場後,趙小鈺穿著警服在旁邊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眨眨眼,再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一系列動作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知道的還是為她天生啞巴。
  在兩天之前,趙小鈺就已經和張嘯天見面說了此事,張嘯天並沒有拒絕。
  也是趙小鈺給我申請的辯護人的資格。
  我當做辯護人,薛玉的臉色變了,這才一開始,我就洗脫掉了栽贓陷害的黑鍋,薛玉的計劃失敗了一半。
  之後正式開始,另外一個律師羅列出了一系列的證據,證明張嘯天有罪,那監控就是最強有力的證據,因為那個時間段剛好是老太太死亡的時間。
  證據列完,法官問張嘯天前往死者家裡做什麼。
  我對這個問題也比較好奇,就細細聽著,張嘯天微微一笑:「去看老人家,你們信不信?」
  鬼才相信,張嘯天絕對不是這樣的爛好人,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他不是去看老人家的。
  法官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張嘯天都模模糊糊回答了過去,我最後說道:「我要給張嘯天做無罪辯護,具體證據,由你們警局的趙小鈺警員來說。」
  本來應該是我說的,但是我口才不大好,只有臨時交給了趙小鈺,趙小鈺狠狠瞪了我一眼,走上前來接過我手裡的這些東西。
  煞有其事開口說:「老太太並非他殺,而是自殺。」
  此言一出,在座嘩然,法院敲了敲定音錘,等現場安靜下來之後趙小鈺才繼續開口說話,因為這地方位置太小,我先退後幾步,找了個位置坐下聽故事!
  「我向死者的鄰居瞭解過,死者患有頸椎病,發作起來疼痛不已。」趙小鈺抽出一張紙來呈交上去,「這是法醫的證明。」
  然後繼續說:「死者生前跟不少居民說過,在她頸椎病發作時,她便用一根繩子懸在頸上拉伸頸椎,減緩疼痛。而死亡現場的那根繩子是綁在空調支架上的,我去看過空調支架,支架其他地方銹跡斑斑,唯獨繩子懸掛除沒有銹跡,反而珵亮,說明死者不止一次將繩子懸掛在那裡用來拉伸頸椎,銹跡都被磨掉了。」
  如果是拉伸頸椎的話,站著肯定太累,自然是要坐著拉伸,這樣也符合死者為什麼會坐著吊死在寫字檯前。
  旁邊幾個趙小鈺早就找來的鄰居,都可以作證。
  薛玉這會兒臉色鐵青,張笑笑神色複雜看著我,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轉頭繼續看向趙小鈺,從沒覺得這妮子身上這麼光輝照人。
  趙小鈺緊接著又說道:「另外,那根繩子是用麻線搓成的,懸掛處的麻線也被磨得光滑平整,更能證明死者不止一次用這種懸掛方法拉伸頸椎。」布邊介血。
  這會兒另外一個律師開口:「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之前用懸掛法拉伸頸椎沒有死亡,偏偏在嫌疑人去後才出了意外。」
  趙小鈺笑了笑,鄰居將老太太當時坐的那把椅子拿了上來,趙玉鈺舉著椅子說道:「我曾經去農村辦過案,這種椅子還是農村十幾年前坐的木製椅子,大家看椅子這一隻腳。」
  農村我家的椅子就是這樣的,大多用泡桐樹製造,屋子前面椿樹雖然不少,但是爺爺他們卻不捨得砍掉做椅子,椿樹在農村是用來做房梁和棺材的。
  大家看向趙小鈺所指的那一隻腳,那一腳比其他的三隻腳要短上一些,趙小鈺說:「椅子是用梧桐樹做成的,木質本就疏鬆,再加上年代久遠,裡面已經被蟲蛀空,老太太當天以懸掛法拉伸頸椎,繩子長度本來剛好,坐下時卻因為椅子一腳斷裂,椅子偏移,老太太重心突然向下,繩子瞬間將老太太的頸椎拉斷,老太太動彈不得,無法自求,這才活活吊死在寫字檯前。」
  案子已經很明朗了。
  老太太用懸掛法拉伸頸椎,卻因為椅子一隻腳斷裂,將頸椎拉斷,從而死在了寫字檯前,這根本不是一宗謀殺案,不過是因為死者的失誤導致的死亡案件而已。
  趙小鈺說完,再加了一句:「所以,這件事情與張嘯天並無關係。」
  這番辯解太過精彩,我都忍不住想要鼓掌,拍了起來。
  在場的人雖然不大喜歡張嘯天,卻對趙小鈺刮目相看,掌聲雷動,法官見場面失控,馬上敲定音錘,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薛玉的身上。
  果然是溝通好了的,這會兒在徵求薛玉的意見。
  薛玉不語,為了避嫌也不語法官對視,而對方那個律師直接啞然無語,無話可說了。
  法官最後說了句:「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這樣只能多提供一種可能,並不能證明張嘯天無罪。」
  趙小鈺本來這會兒形象很高大上,但是卻突然叉腰笑了起來:「姐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說了,色陳浩,這回該你上了吧。」
  我很是無語看著趙小鈺,好不容易才對她崇拜起來,全毀了。
  我走上前說道:「法官應該認識我吧?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次,在坐的各位大多都是奉川玄術階層的人,對鬼怪之事應該都很熟悉,我還有最後一位證人,那就是--老太太本人!」
  說完,摸了摸扳指,將扳指裡面的老太太放了出來。
  薛玉算錯了一件事情,那椅子的事情肯定是他用蠱蟲做的手腳,但是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動的手,就只能說是蟲子啃食了椅子。
  但是薛玉為了避嫌沒有直接接觸老太太,所以並不知道老太太因為孫女死亡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死後心有不甘變成鬼魂。恰恰因為我看見了老太太,老太太的鬼魂纏上我,被我收服。
  那天在另外一棟別墅看我的,正是老太太的鬼魂。
  當看見老太太出來,薛玉那邊兒傳來卡擦一聲,我看去,他手裡的手機已經被掰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