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支籤,以金木水火土劃分,我抽到的是土,馬蘇蘇抽到的是金,其他人我沒管。
馬蘇蘇看了我受傷的簽一眼,馬上說:「陳浩,我們換吧。」
「為什麼?」我問,這沒必要吧。
不過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比試在昨晚間隔了一夜,他們或許會動手腳,如果在我的簽上動了手腳,我可能會有危險,馬蘇蘇將我的簽換走,這危險也就不存在了,就算有危險,也會轉移到她的身上。
我好歹也是一個男人,怎麼會答應這種事情,婉謝了她的好意,讓她放心。
不知是不是我真的曲解了她的意思,她馬上解釋說:「我爺爺說,你屬水,土克水,對你不利。」
尷尬了……
合著是我想多了,馬上說:「謝謝了,不過咱命硬,不怕。」
就算這樣,也不打算跟她換,萬一張家的人真的在我這支籤上動了手腳,豈不是會連累了馬蘇蘇。
抽籤完畢,他們將我們帶入了這道觀的客堂之中。
一共五間客堂,自然是進入自己簽上對應的房間。
進去之前那慈眉善目老道叮囑我們:「這些都是為禍一方的厲鬼,他們的實力大致差不多,但總有些差距,運氣也是實力一部分,所以,無論強弱,你們抽到的就是將要應對的厲鬼。一會兒客堂外會有觀裡的人守候,你們千萬不能逞強,如果應對不了,馬上發聲,他們會進去處理。」
規則大致瞭解,這沒有時間限制,對我來說是好事,畢竟我只是個新手,就算學得了一些方法,也要花時間實驗和嘗試。
老道說完之後,我們各自進去。
剛進去就打了一個冷顫,門旋即關上。
屋子裡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櫃子、幾把椅子。我進去後四處看了看,馬上把張嫣還有那胖小子給放了出來,然後打開陳文的那些東西,依次擺在桌子上。
封鬼就是限制鬼怪行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封入銅鈴裡面。
銅鈴有另外一個名稱,叫帝鐘,主攻伐,可鎮壓。
封鬼符、帝鍾、桃木劍、文王八卦鏡、硃砂、紅繩,一切準備妥當,就等這屋子裡的鬼怪出現了。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張嫣俯身上前來說:「附著在床上。」
我聽後正身念了一遍八大神咒,拿著桃木劍走了過去,敲了敲:「出來吧,看見你了。」
敲完未幾,一個年約十三歲的小男孩兒齜牙咧嘴從床邊出現,看著我冷冷發笑。
遇鬼不能害怕,所以必須保持鎮定,凝神說:「讓我封了你吧,打一場對大家都沒好處。」
我剛一說完,他眼睛突然就變成了藍色,張燕眼睛也隨即變成了藍色,一副誰敢動我,她就跟誰拚命的模樣。
「我們一家死不瞑目,他們還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供你們玩樂,你們真該死。」他森然說了句。
我想了想說:「確實挺可惡的,這樣吧,咱倆別打了,我假裝把你封了,然後再把你帶出去,給你找一個好去處,送你去城隍廟投胎?」
他稍微呆滯了一兩秒:「你們鬼話連篇,誰信你。」
他們鬼確實也挺可憐的,我們這樣跟古羅馬的鬥獸士有什麼兩樣?他們是獸,我們是人,都是被觀看的那些玩弄的人。
「不如你跟著我,今後不管是陰司還是張家都動不了你。」他是個藍眼的鬼怪,留在自己身邊對我有好處,就生出了招攬之意。
從他說話的口氣,能聽出他智商不低,不好糊弄。
果然,他聽後笑了兩聲,話也沒回,直接往我身上撲了過來。
我拿出藏在背後的文王八卦鏡直接貼在了他的胸前,再一劍劈砍了過去,把他打退了出去。
我當時就吃驚了,陳文這東西也太神了,拿在手裡鬼怪根本近不了身。
「再問你一句,願不願意跟著我?」我想了想,拿出了陽間巡邏人的任令,說,「看見沒,跟著我至少在我死之前,陰司的人不會對你怎麼樣。」
他搖頭不願意,再齜牙咧嘴撲了過來。
我馬上回身拿起了銅鈴和封鬼符,直接往他頭上扣了過去。
光噹一聲,手裡的銅鈴卻被他打得掉落了下來,眼見著它要撲上來了,張嫣眼神猛變,上前用手臂輕輕一揮,他被打到了一邊,剛到跌倒在銅鈴旁邊。
撿銅鈴已經不可行,他不死就是我死。
用上了陳文書中一個殺鬼方法:無法術之人遇鬼,以拇指按鬼眉下一寸,食指按鬼太陽穴,傷其穹頂,中指捏鬼下頜。但凡鬼怪,皆會做出張嘴之舉動,鬼怕人氣,趁機可將人氣吹入其口中,定能重傷之。
「張嫣,胖小子,按住他。」我說了句。
張嫣和胖小子馬上上前按住了這鬼怪。
「你不得好死。」他抬頭詛咒我。
我搖頭歎氣說了句:「你要是不起殺心,我是沒有理由對你動手的。」
說完按照那方法在他頭上按動,果然,他的嘴巴不自已張開了,我趁機吹入幾口氣進去。
他瘋狂跳動,啊呀呀慘叫了起來,竟然掙脫了張嫣和胖小子的束縛,跳了起來。
不過只跳動了幾下就沒了蹤影。
我有些吃驚,驚歎了一句:「不是說只會重傷他嗎?怎麼直接給弄沒了?」
如果這樣,我豈不是算輸了?
張嫣回答說:「你的氣息跟別人的不一樣,對鬼怪傷害很大。」
我錯愕無比,這話說得我好像有口氣似的。
「輸了就輸了。」我說了句,準備出去。
不過張嫣卻突然拉住了我,指著門說:「那裡還有一個。」
我有些詫異,難道不止一個?不過馬上弄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張家搞的鬼了,別人處理一個,我處理兩個。
幸好沒有讓馬蘇蘇過來。
張嫣指完,門上漸漸滴下幾滴血液,我看著頭暈目眩不已,張嫣馬上遮住了我的眼睛,再鬆開我,門上血液沒了。
倒是出現了一個中年婦女,身穿中山裝,臂上別一紅章。
「呵,原來是打倒牛鬼蛇神的英雄,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鬼。」我笑了句,語氣雖然輕鬆,但是卻心驚得很,看到她渾身發冷,刺骨的冷。
胖小子也直接躲到了我身後,抱著我大腿,更冷了。
這人以前是個紅衛兵,不知何故變成了怨鬼,陰氣十足。
料定她就是張家派來的了,問她:「張家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來陷害我。」
她二話不說,眼睛突然異變,直接轉化成了白色的,我和張嫣都一驚,張嫣馬上上前,卻被她一掌打退了回來。
而後向我衝來,打在張嫣身上,我心中莫名憤怒,提劍就瘋狂劈砍了過去。不過也著了道,被她咬了兩口,沒有出血,但是很痛。
人害人害的是體,鬼害人害的是魂,這兩口把我魂撕去了不少,疼痛不已。
不過我也劈砍了她兩劍,之後趁機到了先前銅鈴落地的地方,拿起銅鈴,右手中指在虛空中劃拉起來。
這是畫虛符,算是為銅鈴開光。
需要時間,要是這段時間不拖住她就完蛋了。
她正要過來,張嫣突然身體輕盈一躍,直接到她身後,伸出玉臂卡住了她的脖子,不過卻很是艱難。
「馬上就好。」我說了句,迅速畫虛符。
畫完拿起桌子上的封鬼符:「陽明之精,神極其靈,收攝陰魅,遁隱原形,靈符一道,諸患彌平,敢有違逆,天兵上行。」
念完忍痛咬破舌尖,一口血水噴在了符紙上,然後銅鈴直接往這白眼鬼頭上扣去。
這銅鈴是陳文用過的,封鬼威力不在話下,那白眼鬼被扣入銅鈴裡,我馬上用封鬼符貼住了銅鈴口,最後念:「急急如律令。」
時間一共花去了一個多小時,出門見馬蘇蘇他們都已經在門口等待了。
張詩白、張詩黑、張家利三人見我出來,有些意外,不過馬上恢復常色。
這神情已經暴露銅鈴裡的白眼鬼就是他們放的,本想取我性命,卻被我和張嫣聯手治住了。
「我們都等你半個小時了,你太慢了,直接淘汰。」張詩黑說了句。
我這麼慢,馬文生和馬蘇蘇也沒預料到,馬文生上前問:「怎麼回事兒?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我暫時沒說,主持比試的那老道士這會兒開口:「比試時間沒有限定,但是卻要納入考核範疇,把你們所封鬼的成果拿出來我看看,高低立判。」
說完之後,馬蘇蘇拿出了一個小葫蘆般的東西,老道士看了連連點頭:「嗯,二十分鐘,用風水鎮宅葫蘆來封鬼,很高明。」
之後再是張詩黑,張詩黑拿出的是一玉扳指,扳指上刻有符文,這都是早就準備好的,根本不需要什麼手段,要是我有這東西,肯定也早就出來了。
老道士看了兩眼,也說:「嗯,用開光扳指封鬼,想法獨到,時間只花了十分鐘,很厲害。」
再是張詩白,他拿出的是一簪子,簪子上刻有太極圖案,還有一些符文,跟張詩黑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心想,人比人氣死人,有錢就是不一樣,有機會一定要弄幾根過來。
「用道門乾道簪封鬼,時間十五分鐘,很省力。」老道士點頭。
之後是張嘯天,張嘯天拿出的只是一張符紙,老道士看了之後猶豫了一下,接著就是震驚:「你是直接用黃符封的鬼?」
「是。」張嘯天回答。
老道士很感興趣:「這是什麼符?」
「鎮惡符。」張嘯天回答。
老道士眼裡全是欣賞,連連點頭說:「很不錯,很不錯,年輕人很有前途,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
最後才到我,我拿出了銅鈴,老道士看了兩眼:「這是你封的鬼?銅鈴封鬼是最笨拙的方法,時間是會多花一點,嗯,用這種方法封鬼,一個小時雖然稍微久了一點,但還算及格。」
評價出來,張家利父子三人看著我冷笑了起來,馬蘇蘇抬頭看了我幾眼,猶豫一陣後說:「不礙事的,你別往心裡去,你只是沒他們這麼好的條件而已。」
「這話總不是你爺爺說的吧?」我打趣說了句。
馬蘇蘇猶豫一會兒,點頭恩了聲。
那老道士找其他道士商量去了,最後結果是:「第一輪比試,陳浩最後一名。」
張詩白張詩黑兩人馬上哈哈笑了起來,這種嘲笑聽起來很聒噪。
「等等。」等他們笑夠了我才打住了他們,然後問,「你們幾位封的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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