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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莫名其妙

  昨天陳文一直在外面守行屍,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另外,四娘應該是我給我香包之後才離開的,被糟蹋應該是從這裡離開之後的路上發生的。
  陳文聽了這話,把四叔給鬆開,四叔怒氣沖沖,指著陳文就罵:「你來村裡,我好吃好喝待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陳文眉頭微蹙,並不急著解釋。
  剛好四叔又看見了我手裡的香包,一把就奪了過去,然後說:「這香包咋會在你這裡?這是我前段時間去廟裡給張東離求的,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正準備解釋,陳文卻對我搖了搖頭,然後說:「我能去看看陳浩四娘嗎?」
  四叔馬上就說不行,還說陳文狼子野心,再也不能讓陳文再見到江東離。
  這會兒村民又說:「陳家小伙子一直中規中矩,對人也和睦,你可能搞錯了,讓他去當面對質,這事兒沒準就搞清楚了。」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最後四叔沒辦法,只有答應讓陳文去和四娘對質。
  陳文路上一言不發,走到半路的時候陳文跟我說:「陳浩,你先不用去,回去在我包裡拿三枚銅錢,我包裡有本書,第一頁有記載有使用銅錢方法,你去按照那方法做一遍,然後告訴我結果。」
  我恩了一聲,折身回去,張嫣跟著我寸步不離。
  回屋到陳文的包裹裡面找到了三枚銅錢,然後找了一本藍色封面的書,書已經有些破舊了,上面寫著『四柱命理』幾個字。
  翻開看了一下,上面寫著淨心、淨口、淨身、安土地、淨天地、祝香、玄蘊幾個字。
  之後下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按照指示,我把這下面的文字全部念了一遍,然後用毛筆在一張黃表紙上寫上了陳文的生辰八字。
  己巳 丙寅 庚申 戊辰。
  寫完後焚燒,再搖起銅錢丟在了寫字檯上,結果是兩面有字,一面無字。
  搞定之後馬上去找陳文,去時看見四娘正膽戰兢兢坐在椅子上,頭髮衣服凌亂得很,陳文膝蓋微曲,正在跟四娘說話。
  但是四娘好像聽不見一樣,我走過去把銅錢的方位、正反跟陳文說了一遍,陳文恩了一聲,並沒多說什麼。
  四叔依然怒氣沖沖站在一旁,我過去說:「四叔,我哥昨晚上一直在守行屍,四娘晚上找過我之後就走了,我哥根本不知道四娘來過,不可能是我哥做的。」
  四叔聽後馬上就破口大罵:「你還好意思說,你四娘膽子小得很,晚上找了你,你不知道送她回來嗎?還有,這個陳文跟我們非親非故,他一來村子裡,村子裡就雞飛狗跳出這麼多事情,這事兒要是搞不清楚,我就只有喊公安局的人來了。」
  陳文不回話,四叔在氣頭上,我也沒法兒跟他解釋。
  村民這會兒也在嘰嘰喳喳討論,幾個老人還上前去問我四娘,但是四娘這會兒好像變成了木頭人,話都說不出來。
  陳文看了一會兒,起身取過了四娘昨天讓我交給陳文的香包,問四叔:「你說這個香包你是給她求的?我想問一下,是什麼時候求的?」
  四叔回答說:「好幾年了。」
  陳文又問:「你到哪兒求的?求來做什麼?」
  四叔被這麼質問,有些不舒服,怒氣又上頭,揮拳就向陳文砸了過去,陳文這次不避不讓,迎著一腳上去,砰地一下把四叔給踢翻在地。
  這邊兒打起來了,村民馬上圍過來勸架,四叔雖然是壯實的莊稼漢,卻也不是陳文的對手,根本還不了手。
  村民說:「好好說話,好好說話,莫動手打架。」
  陳文深吸了一口氣,皺著眉頭說:「我年輕氣盛,雖然當道士收斂了一些脾氣,卻也容不得別人無憑無據冤枉我,即便再野蠻也不能一上來就動手,要是動手的話,十個你也不是我對手,惹怒了我,甩甩袖子不管,就算公安局來了,沒有證據也定不了我的罪。另外,不管這事兒是誰做的,最後怪也只能怪到你頭上,自己的女人,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護好,她受了傷害,只能怪你沒用。」
  四叔馬上就不敢說話了,好像被陳文嚇到了一樣。
  陳文頓了一會兒才說:「你們行過房·事沒有?」
  四叔和四娘都結婚十多年了,怎麼可能沒行過房事,陳文這問題問得太沒技術含量了。
  村民也覺得這話問得不對。
  不過四叔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有,她不願意。」
  這話讓我們都吃驚了,都結婚十多年了,這一下說連房事都沒行過,這也太奇葩了。
  四叔緊接著又說:「我結婚這麼多年,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前段時間就去觀裡求了這樣一個香包給她掛身上,觀裡師傅說掛了就有用,給她掛上去了一直沒用,不是我不想要娃,是她一直不配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要不是她還夠賢惠,我早就把她休了。」
  陳文聽後恩了一聲說:「我是出家道士,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願意相信也好,不願意相信也好,牽扯到我了,我會幫你找到真相,但是你要是再無理取鬧的話,就別怪我不顧你是陳浩的長輩了。」
  陳文說完之後轉身喊我:「陳浩,我們走。」
  我嗯了一聲,心想這下和四叔鬧得這麼僵,以後見面多尷尬。陳文並沒有說四娘送他香包的事情,估計是為了保全四娘的面子,農村人思想迂腐,搞婚外情這種行為,會被村裡人唾棄一輩子。
  回屋的路上,我問陳文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沒有。
  陳文虎了我一眼,然後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哥我是道士,不是神仙,哪兒有那麼容易弄清楚。你剛才那銅錢的卦象是大凶,明顯是有人要害我,這下我是真的被捲進來了。」
  我又問:「那我四娘到底是被誰糟蹋的?」
  陳文哼哼笑了一下:「鬼知道。」
  我隨意說了句:「鬼做的?」
  陳文再笑了笑:「小子變聰明了,不過這種可能只有五成。」
  我問剩下的五成是什麼,陳文卻不肯跟我說了。
  回屋之後,陳文跟我說:「你注意你四叔家的神龕沒有?我昨天給他們貼上的破穢符已經破掉了,這說明你四叔家裡,有陰物。」
  這我倒沒注意過。
  陳文就跟我說了這麼一句,再不說下文,一會兒後突然跟我說:「陳浩,有想過要抓鬼嗎?」
  我連忙點頭說:「想過,但是你不是說我不適合當道士嗎?」
  陳文微微一笑,眼神在我和張嫣之前交替,說:「有一種辦法可以試一下,不過要等一段時間我再跟你說,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這話不正不經的,我倒沒啥事兒,跟張嫣交流感情我倒挺樂意的,不過張嫣卻一臉不好意思,抿著嘴唇不說話。
  之後陳文到床上躺了會兒,等到半夜十一點多鐘的時候,他讓我們跟他出去一趟,逕直到了四叔家旁邊,他讓我和張嫣在村子裡看著,有嬰靈的聲音和行屍的蹤影再去喊他。
  跟我交代完了,他自個兒跑到四叔家的窗戶口旁邊站了起來。
  我和張嫣守在另外一邊,可以看到他的所有動作。
  等到凌晨一點多鐘,烏鴉又開始在樹上撲騰,一般只有陰物接近的時候,烏鴉才會動,我和張嫣馬上警惕起來。
  張嫣迅速站在我前面,果斷地說:「你站我後面。」
  我很無語看了張嫣背影一眼,突然心生惡情趣,想要捉弄她一下,伸手穿過她的腰,環抱著她,再一個轉身將她換到了我身後,雖然是晚上,我心想她應該羞得不得了吧。
  我假裝正經地說:「前邊兒空氣好,今兒我站前邊兒。」
  心想手感還不錯,軟綿綿的,滑得很。
  張嫣很久都沒說話,四下靜謐得可怕,我以為張嫣生氣了,正想道個歉,張嫣卻說:「我是鬼,你是人,你不應該這麼做。」
  我乾咳了兩聲,看見陳文這會兒正看著我們倆憋笑呢,見我們看到他,他才跟我們做了噓的手勢。
  之後再等了大約二十來分鐘,村頭突然出現一個人影,慢慢走過來,像是沒看到我們一樣,直接往四娘家去了。
  到了四娘家窗戶時候,頭一竄,竄了進去。
  陳文沒有立馬進去,而是迅速拿出了幾張符,在手裡繞動幾下,貼在了窗戶上,之後就到大門前,轟地一下把門給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