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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八人的身份

  一叔已經沒有選擇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認為高明的他,究竟犯了多少驚天大錯,他也終於明白。幕後黑手,就是衝著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來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保護我們。他能保護當初的八人不受警方迫害,但是,他卻防不住幕後黑手輪番控制沈世康、父親還有許嶸崢和崔雲伊。
  他同樣沒有能力保護我們子輩,因為幕後黑手,我們每一個人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這痛苦,並不比當初的八人和青聯會的眾人少多少。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刻,可是一叔真的妥協的時候,我的心裡又害怕了起來。
  我擔心,這八個人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或許他們口中的正義。也只不過是自己犯罪的借口而已。
  其實,就算他不肯說。我也會知道一切。因為,關於牛皮紙和八人的秘密,杜磊也知道。羅夕已經重新把打翻的木桌放好,我們又坐回了木桌邊上。羅夕和杜磊依舊站著,而男人也癱坐在地上。
  他暫時撿回了一條命,正在喘著氣。沈承坐下之後,手一直都在顫抖著,剛得知一切,沈承也無法保持平靜。沈承一直都是非常沉穩的人,如果不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會時刻保持著最冷靜的頭腦。
  我也想過,如果我們都只是普通人。或許有可能成為好朋友。他的偵查頭腦和偵查才能。讓我從心底佩服,出自真心。
  「那八個人,組建於30多年前。」在眾人的等待下,一叔終於開口了:「或許,應該說是我們十個人。」
  我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一叔說的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千面,一個是一叔自己。千面,本應該也與其他八人組合,成為一個團隊,只不過,因為周凌和杜氏的關係,千面沒有選擇留下來,眾人也都一致選擇了周凌,而不是千面。
  一叔歎了口氣:「如果,當初留下來的是千面,或許就不會有杜磊和杜怨的悲劇了吧。」
  其實,仔細一想,幕後黑手的手段,並沒有特別高明,他用的伎倆,很像。不管是杜磊和杜怨,或者是沈承和沈諾,抑或是小蔣和蔣英成,他的手段都有些相似,帶來的後果,雖然不同,但終究是讓人寒透了心。
  而這種手段,最早是千面使用的,幕後黑手只不過是從千面的身上得到啟發而已。對於一叔的說法,我只是冷漠地搖了搖頭:「就算離開的不是千面,你能保證周凌不會成為千面那樣的人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刻意觀察了杜磊的臉色。他的神色並沒有變化,對於周凌,他似乎早就沒有了感情。但我知道,一切都是他偽裝出來的。他又把我當成朋友,又痛恨著我,都是因為我殺了周凌。上亞呆號。
  而一叔說的十人中的最後一個,是他自己。一叔創建了青聯會,他和八人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肖煬是八人之首,一叔是肖煬的親哥哥,光是這一點,一叔和八人的關係,就不言而喻。一叔曾經對我說過,他和肖煬走了不同的路,但事實上,兩條路殊途同歸,只不過,他們各自領導著一批人。
  而肖煬的團隊,要比一叔的團隊強大而已。
  肖煬的團隊,就是他和其他七人。
  「我們的身份,一直都沒有辦法曝光,但是當時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沒有後悔過,如果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場變故,我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後悔,我們是光榮的,是這個國家的榮耀,但是,他們卻想殺了我們!」一叔提起往事,情緒變得更激動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整張木桌都顫抖了起來。
  我又記起了一叔說過的話。一叔在分散那些棺材的時候,在每一口棺材裡都放置了很多價值連城的財寶。他也說過,既然他們的身份永遠都不能曝光,那就讓那些財寶彰顯他們的榮耀,讓後人知道,棺材的主人的身份,非常顯耀。
  一叔在說話的時候,曼叔一直低著頭。他們都是當年那些事情的參與者,我們沒有辦法體會他們當時的榮耀,也沒有辦法感受他們的絕望。但是,一叔說到這裡,我已經隱隱猜出他們的身份了。
  或者說,在場原本不知道真相的人,都應該猜到了。我和江軍都曾經是偵查人員,特別是我,雖然沒有公職,但是卻和警方的高層接觸密切。我知道,在任何時期,國家都會有一些比較隱秘的部門。
  比如說,國家安全機關。這個機關,還是眾人都知道的,只不過,一般人不知道它的具體職責是什麼。到今天,我也猜測到維忠那些人的身份了。他們,很可能就是國家安全機關最隱蔽的那群領導人。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部門或者團隊,或者說人群,是一般人完全不知道的。比如,一些國防科技的研究機關,一些由軍方和警方共同管理的特殊特勤人員。普通的特勤,指的是軍方或者公安機關中特殊任務的執行者,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打擊恐怖犯罪。
  而特殊的特勤,儘管民間一直有推測,但是官方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民間對這些人的稱呼,沿用了外國的稱呼:特工。所謂特工,指的就是秘密警察。我們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真實存在。
  特別是在二三十年前,特殊的歷史時期,這樣的人群,並不在少數。他們執行著官方最機密的任務。不管是當初的八人,還是一叔,很可能就是特工。所以,一叔才會說他們的身份沒有辦法公開,才會說他們是榮耀的,才會說他們替國家做事。
  果然,我的推測,得到了一叔的確認。直到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了這些人曾經的真正身份。我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就算這些人後來再怎麼窮凶極惡,但還好,他們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是罪大惡極的人。
  父親,出身於一個黑社會犯罪家族,但是,三十年前,他已經脫離了那個家族。能夠成為秘密警察,必然要經過官方嚴格的政治審查。所謂嚴格,並不是局限於家族是不是有犯罪歷史,而是通過其他方面的綜合審查。
  有不少擅長網絡技術,甚至是利用網絡進行犯罪的人,都被國家特殊利用。同樣的道理,父親能成為秘密警察,並不是沒有可能。
  父親早年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裡,三十多年前,我出生沒多久之後,沈世康就找上了父親。這個特工隊,就是在那不久之後成立的。我總記得,父親在我小的時候,時常會出遠門,直到二十多前開始,父親才安心地定居。
  原來,那十年間,父親出遠門,是去執行任務了。
  這些人的身份非常隱蔽,在沒有任務的時候,他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著。而當真正有了重大的任務,他們靠著自己隱蔽的身份和極強的能力,往往能夠把犯罪分子和犯罪集團,打擊得遍體鱗傷。
  我也想起來,為什麼在邊省的時候,曼叔會對我說出那些話了。
  在邊省,曼叔和我的談話,始終圍繞著理想二字。理想,不只是我們這一代人的追究,老一輩的人,同樣有著自己的理想和遠大的抱負。每一個時代,年輕人的理想,就是一個國家的魂。
  只是,他們的理想被破滅了。給他們希望的是國家,破滅了他們理想的,同樣是國家。
  「那十年間,我們一直忠心耿耿,可是,一切都在二十年前,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