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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第二條線索

  說來也巧,當初在孫祥的村子裡調查錢二的死時,我們曾經數次到過那爬滿蛇的亂葬崗。如今,我在這庫塔村裡,也來到了墳墓如此密集的墳墓群裡。這兩個地方是有聯繫的。而聯繫這兩個村落的,正是孫祥的鑰匙。
  沙漠裡曾經出現的棺材上有裝上去的鎖,據村長當年說。那鎖像是被人從其他抽屜櫃子上卸下來再重新裝上來的。當時一聽,我就想到了廢棄工廠裡那些被卸下鎖的抽屜和櫃子。孫祥的鑰匙很有可能可以打開那些棺材!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跟著朵哈往前走。朵哈的膽子不大,她的腳步已經放慢了很多,她的手上也拿著一支手電筒,只是從她手裡發出來的光線有些顫抖。我們已經進了墳墓群裡。那一座座墳墓,奇形怪狀,並不規整。
  庫塔村的人一般都是自己造墓碑的,有這種差異本來很正常,手藝好的人就自己打造石碑,手藝不好的人就只能做木碑,這本是非常正常的,可黑夜卻讓這片墳墓群看上去變得怪異起來。那一座座立著的墓碑一般都有快到一米高,從遠處看去,像極了很多一動不動的小孩正低頭站著。
  墳墓上面刻著或寫著的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朵哈苦笑,說她來還是有幫助的,否則我肯定找不到那三名死者的墳墓。說著。朵哈在那林立的墳墓群裡找到了村長的墳墓。村長畢竟是村裡比較有威望的人,他死後,村長的親屬和村裡的村民一起給村長造了一座看上去比較體面的墓碑。
  朵哈站在一邊,讓我快點提取線索,我點了點頭。繞著村長的墳墓走了起來。很快,我蹲下身體,手裡拿著手電筒,近距離地開始觀察了起來。我看的很仔細,足足十分鐘之後,我才終於站了起來。
  我告訴朵哈,可以去下一處地方了。
  朵哈有些詫異,問:「你這就提取好了?」
  我:「我答應過不會把屍體挖出來的,這線索只需要觀察,不需要提取。」
  朵哈不解,我也沒有多解釋。在朵哈的帶領下。我來到了第二名死者的墳墓前,這個死者是在村長的葬祭過程中死的,村民說他是因為當初不信沙漠惡靈的傳言,看到村長死後非但沒有逃,還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和觀察村長墓碑的時候一樣,我也蹲下身細細觀察了十分鐘之久。
  接下來,我們又同樣到了第三名死者的墳墓前,這名死者正是朵哈和曼叔的鄰居,我還見過那名小伙的屍體。這座墓碑剛剛被造起來,還很新。這次,我觀察的時間要比之前長上很多,朵哈一直站在一邊,夜裡很冷,她雙手環臂,還會時不時地四下張望。
  終於,我從地上站了起來。
  朵哈問我是不是已經結束了,我點點頭,把身上沾染上的塵土拍去了。朵哈見我結束之後,立刻催促我往回走,一不留神,朵哈的腳歪到了,仔細一看,朵哈的腳好像絆倒了一顆石頭,石頭磕在了她的腳上。
  朵哈呻吟一聲,跌坐在了地上。我忙蹲下身,只見朵哈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忍著疼把褲腿捲了起來,看到腳腕上的傷,朵哈自己吸了一口冷氣。在手電筒的光線下,我清晰地看到了那傷口。
  那石頭已經把朵哈的石頭磕得完全紅腫了,看上面的血色,好像隨時會溢出血來。才沒一會,那紅腫已經慢慢化成了淤青,朵哈咬著牙,臉都微微有些漲紅了。我問朵哈怎麼樣了,朵哈強忍著疼說沒事,但是她剛想要站起來,身體就突然往下墜了。
  朵哈腳上的傷這麼嚴重,的確是走不了了。
  我把朵哈抱了起來,快速地往回走。朵哈讓我不要著急,說是把她送回家,她自己就能處理。朵哈是醫生,她家裡也有藥箱,這對朵哈來說很輕易。但是我還是沒有放慢腳步,朵哈的身體很輕,我抱著她幾乎不費力氣。
  我問朵哈會不會傷到骨頭,朵哈搖頭,還說她自己的傷勢她清楚,最多也就是休息一兩天就能勉強走路。朵哈腳腕處的傷口我都看在眼裡,但她再三地說自己沒事,於是我也不多問了。
  抱著朵哈,我回到了村子裡。夜深了,只剩下幾個村民還守著泰維斯亞的屍體。我遇上了還在村子裡徘徊的那三個刑警,他們向我匯報,說村子裡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蹤跡。我對他們點點頭,繼續往朵哈家裡走去,他們也跟了上來。
  我抱著朵哈回到了家裡,把朵哈放在床上,朵哈讓我替她把藥箱取來。我照做了,很快,朵哈開始自己替自己上藥。
  上藥的過程中,朵哈一直都咬著牙,看上去非常疼得樣子。
  朵哈還沒上完藥我就又到了阿迪裡的房間外面,非常用力地敲門好幾下之後,阿迪裡才終於來開了門。阿迪裡睡眼朦朧,我和三名刑警進了他的房間,買買提還在睡著。我坐在阿迪裡的床沿,和他交談了起來。
  「沙漠裡的線索,我已經找到了。」我說道。
  阿迪裡滿臉歡喜,他問:「那是不是案子可以破了。」
  我沒有回答阿迪裡,而是在阿迪裡的房間走了一圈。阿迪裡一直不解地問我在幹什麼,其他三名刑警也都茫然地看著我。我在阿迪裡的身前停了下來,我又全身上下地打量起阿迪裡來。
  阿迪裡非常緊張,他都快哭出來了,他問我是不是又在懷疑他。
  我一直沒有回答阿迪裡的問題,這讓阿迪裡更加緊張,他不停地對我發誓,說他絕對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半步。但我不管不顧,抓住阿迪裡的手,把他的袖子往上一扯。其他三名想來勸解,但我喝了一聲,那三名刑警不敢上來了。
  我按著阿迪裡的雙肩坐到了床沿之上,往阿迪裡的頸部掃了一眼,我對那名懂漢語的刑警說道:「去叫村民來吧。」
  那名刑警問我:「為什麼?」
  我回答:「破案。」
  那名刑警將信將疑地跑了出去,在等待的過程中,阿迪裡和僅剩的兩名刑警都非常緊張,屋子裡的喘息聲非常大。房間裡有兩張床,我坐在阿迪裡對面的床沿上,買買提就睡在我的身後。
  阿迪裡滿臉大汗,他一直對著我做請求的手勢,說他是被冤枉的。
  過了好一會,那名刑警回來了,他帶回了很多村民。那些村民一個一個地到了朵哈的家裡,房間太小,很多村民只能圍在房間外面。把整個村子裡的村民請來自然是不可能,我的目的是有村民見證即可。
  朵哈已經上好了藥,在她父母的攙扶下,朵哈也上來了。朵哈朝著我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我沒有作回應。很多村民都睡眼惺惺的,叫人的刑警告訴我,他是去這些村民家裡敲門把他們叫醒的。
  他琢磨著朵哈家裡也只能容下這麼多人,所以只叫了這麼多。系吉土扛。
  我點點頭,對朵哈說道:「朵哈,請你充當一下翻譯,你告訴村民,我要開始破案了。」
  朵哈還沒同意,阿迪裡突然從地上騰了起來,他撞開兩名村民,嚮往門外跑,但我及時擋住了他。我又一次把阿迪裡按坐在了床上,阿迪裡瘋狂地掙扎著,嘴裡也不斷地嘶吼著:「我不是兇手!李教授,我真的不是,你不要冤枉我!」
  我舉起了自己的手,伸出食指指向阿迪裡:「我知道你不是,我也沒說你是兇手,兇手是他。」
  說著,我挪動自己的手,指向了在場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