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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隱瞞

  七叔的年紀很大了,他比那些男人要顯得冷靜得多,他詳細地問了我當時的情況,而後,七叔把電話掛斷了。大約等了二十分鐘。七叔又給我打來了電話。儘管他的語氣還能保持冷靜,但和剛剛相比,七叔顯然也有了驚訝。
  七叔告訴我。他已經向沈承確認過了,他們都一樣。根本就沒有安排什麼老人把我送出那宅子。七叔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不過和把我送回來的那兩個男人不同,七叔沒有提宅子主人的事情。
  「李可,你不用想太多了,這件事我會調查的,你留著命回來見沈諾吧。」七叔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似乎馬上就要把電話掛斷了,我及時叫住七叔。
  「七叔,你能告訴我今晚宅子裡發生什麼事了嗎?」我問道。
  其實我就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沒有想過七叔會告訴我,但情況也沒有我預想中的那麼差。七叔沒有明說,卻給我透露了一點。七叔告訴我,那個宅子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不安寧了,暴風雨即將來臨,內憂外患。很多人都即將面臨大麻煩。
  在七叔的歎息聲中,電話被掛斷了,而這一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討協宏弟。
  當第二天的曙光透過窗台,灑在桌前,我突然做了一個決定:馬上去邊省。我總覺得渝市會有大事要發生,雖然有七叔的照顧,但我還是放心不下沈諾,所以我想盡快到邊省把事情處理完,然後返回渝市。
  沒什麼好準備的,很快,我拖著行李箱站到了賓館樓下。陽光正耀眼,低至零下的溫度慢慢被陽光曬熱,我打給了溫寧。最近我總被各種瑣事困擾著,但我還是會抽時間給母親報平安,打給溫寧,還是囑托他能替我照顧母親。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溫寧一接電話就馬上問我怎麼又給他電話了。我咬著下唇,經歷過這麼多次,我不會不明白,是擅長模仿聲音的那個人又裝成我給溫寧打電話了。這個人似乎越來越猖獗了,一開始只是打電話給我,後來又在我們從破廟下來之前打電話給劉佳和江軍並告訴江軍王鑫的死訊,而現在,這個人竟然又戲耍到溫寧頭上了。
  我迅速和溫寧說了一下情況,溫寧也是略微吃驚。他表示會立刻去調查那個電話號碼,但我沒有放太大的希望,畢竟渝市警方已經調查過好幾次了,但是都一無所獲。我問溫寧那個人都跟他說什麼了,溫寧想了想,跟我說起了當時他們打電話時的情景。
  「那人也沒和我說什麼,只讓我多照顧一下你的母親。」溫寧說道。
  我:「就這麼簡單?」
  溫寧確認道:「和我說了這話之後,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老實說,我覺得溫寧有事情瞞著我,因為我在問他的時候,他的回答明顯有了一絲慌亂。模仿我聲音的那個人絕對有他的目的,所以我不認為他給溫寧這種級別的刑警長官打電話只是逗他玩。
  我想了想,沒有揭穿溫寧,溫寧也是一個聰明人,做任何事情他都會有他自己的考慮。溫寧告訴我,母親基本不出警校,所以非常安全,他讓我放心。閒聊的過程中,溫寧又提到了孟婷和尤旅。
  據溫寧所知,尤旅辦出國手續的速度非常快,原來以為他們至少還要一個多月才能出去,但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他們可能這個月底就會離開了。自從尤旅出院之後,尤旅就不再參加任何畫展和畫家聚會了。
  很多畫家得知他要封筆出國定居的消息,都到尤旅家裡進行勸告,沒有尤旅,畫界的確損失嚴重,但是尤旅卻無動於衷,他說自己只想和家人定居,安穩地過完下半生。
  和溫寧的交談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我攔了一輛的士,迅速往火車站去了。車上,我又打電話給了劉佳,我沒有直接打給江軍,我不知道江軍對我是不是還是失望至極。劉佳接到電話之後,讓我稍等,她正在客廳裡陪江軍坐著,不方便接電話。
  等劉佳到房子外面,她才放心地和我說起江軍的狀況。王鑫的葬禮,江軍沒通知任何人,以謝靖為首的曾經跟著王鑫一起打天下的那些兄弟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消息,在葬禮當天趕到了墓碑前,饒是如此,江軍也只讓他們在王鑫的墓前待了一會。
  把王鑫下葬之後,江軍成天就坐在客廳裡盯著窗台發呆,準確的說,江軍是盯著王鑫養過的那些盆栽植物。那些盆栽早就已經枯萎了,盆裡的泥土也已經乾涸了,但是江軍還是每天會給那些盆栽澆水。
  那些植物早已經徹底死了,不論再怎麼照顧,它們都不可能會活過來,劉佳心裡明白這一點,但她又不敢去勸說江軍。江軍的悲傷情緒很容易感染到人,好幾次,劉佳看到江軍落寞的背影,她都差點落淚。
  我向劉佳道謝,感謝她替我照顧江軍。劉佳會跟著我們到渝市,完全是為了劉博士的研究成果,但她跟著江軍回粵市,則沒有任何私人的目的,她完全是被江軍可憐的身世所感染了。
  掛斷電話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火車站。火車站裡人來人往,我看著候車大廳裡偌大的地圖,考慮著要怎麼到邊省的番市去。我沒有再聯繫魯南,他早已經替我在邊省打好了關係,我要做的就是盡快趕到邊省去。
  最終,我買了和邊省相鄰省份的火車票,我想到了那裡之後再乘坐小汽車穿過省界,進到邊省。根據番市傳回來的消息,警方在駱駝店看到了許伊,許伊就在番市,我想順著她進番市的路進行調查,順便調查一下運送贓款的那輛車子。
  買完票,等了大概三個小時,我終於上車了,就在我的腳踏上車門的那一剎那,我猛地回頭,我感覺有人在人群之中盯著我!我的身後是排隊準備上車的人,四周人來人往,我沒有在擁擠的人潮中發現自己想要尋找的身影。
  身後的人催促我上車,我又朝著人群瞟了一眼,上了車。我的座位靠窗,夜裡,除了火車的轟鳴聲,車廂內一片安靜,所有奔波的旅人都沉沉地睡著,但我卻遲遲不能入睡,因為我心底那異樣的念頭更甚了。
  我總感覺有人在我的背後盯著我,那眼神就像冰冷的尖刀一樣,刺著我的背脊,讓我動彈不得。但每次只要我轉身,我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的火車車廂過道,一次又一次,我以猝不及防地速度轉頭,但我還是沒能發現任何異常。
  我在火車之上整整失眠了兩個夜晚,終於,第三天白天,我提著行李下了火車。這個省份已經接近祖國的邊境,和祖國內部相比,這裡要更加嚴寒,下了火車之後,我通過打聽,終於找到了肯開車送客的人。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一臉絡腮鬍,戴著軍綠色的棉大帽,一身大衣把他裹得嚴嚴實實。他開的是一輛破舊的小汽車,據當地人說,大部分想要乘坐私車進入邊省的,都會來找這個大漢。
  邊省內部不是每個市都有火車經過的,到了邊省內部,交通變得不方便起來,所以外地來的人一般在省外就會找車把他們送到目的地,這樣就省了在邊省內部找交通工具的不便。這個大漢是邊省人,叫賽盤爾,據說為人憨厚。
  西北地區的物價並不貴,花了沒多少錢,賽盤爾向我保證,一定會把我安全送進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