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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悲慘的延續

  「這孩子,從小到大沒有吃過好的,也沒穿過暖的……」丁艷的母親一邊哭一邊說著,她說丁艷不愛說話。心地很好,根本不可能得罪別人。
  在女刑警的安慰之下,情緒失控的兩個老人終於又能接受我們的詢問。
  溫寧問丁艷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村子裡那人的,兩個老人都一愣,說丁艷答應親事之後,都還沒來得及跟男方見面。兩個老人到警局就一直哭,他們對案件的詳細情況並不清楚。丁艷的屍體他們也沒有見過。
  老人對丁艷懷孕的事情毫不知情,儘管我們已經猜到丁艷懷孕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聽到老夫婦的供述。溫寧還是大吃了一驚。丁艷在出租屋裡住了兩年,鄰居從來沒有發現過丁艷帶男性回家,老夫婦也完全不知道丁艷有談對象,丁艷從小在農村長大,思想也比較保守。這更是讓這件案子變的撲朔迷離。
  溫寧繼續問老人上一次跟丁艷通電話是什麼時候,老夫婦稱自從家裡有了電話之後,他們隔三差五就會給丁艷打電話。上一次通電話是在幾天前,從那天之後,老夫婦再給丁艷家裡打電話就打不通了。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丁艷上班忙,所以沒在意。可是接連幾天找不到丁艷,他們著急了,於是就找到城裡來。
  「丁艷從來沒有跟你們說過她要生孩子的事情?」溫寧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老夫婦點點頭。再次肯定,而且他們說,丁艷跟他們打電話的時候也很正常,只不過會偶爾抱怨一下在城裡打工很累。
  詢問結束,老夫婦終於想起要去看看他們女兒的屍體,我們陪著他們到了停放屍體的停屍房,溫寧千叮萬囑,讓他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當看到他們女兒的慘狀時,兩個老人同時昏厥。
  溫寧立刻讓人把兩個老人送進了醫院,老人被送走之後,溫寧歎了口氣,說這起案子還真是複雜。由於孩子的父親是誰不知道,所以孩子的父親也變成了警方需要盤查的對象,溫寧甚至推測殺死丁艷的就是孩子的父親。休華吉弟。
  孩子的父親顯然對丁艷不好,因為按照常理去推測,丁艷挺著那麼大的肚子,就算男人沒有時間,也會偶爾去看看丁艷。
  下午的時候,刑警把出租房的主人找到了,她說那間出租屋因為條件差,專門出租進城打工的農村人,兩年前,她把出租屋交給丁艷,自那之後,她只在十個月之前回來過一次,目的是收第二年的房租。
  丁艷跟她說第二年的租期滿之後便不再租了,房主人很好,跟丁艷閒聊了一陣,丁艷告訴出租屋的主人,說她準備回村裡結婚了。我推算了一下時間,丁艷的父母給丁艷說親事的時間也是在十個月前,也就是說丁艷是真的準備回村子結婚了。
  出租屋的主人也愁眉苦臉,說丁艷可憐,而且出租屋裡的人死了,她的房子想要再租出去就困難了。詢問結束之後,溫寧便讓她離開了。
  又是一陣等,刑警終於找到丁艷打工的地方了,我猜測的不錯,丁艷打工的地方就離出租屋不遠,刑警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不算多。他們仔細地詢問過,那家飯店一共招了三名的洗碗工,但是在幾個月前,丁艷在洗碗的時候暈倒了。
  店老闆好心將丁艷送進了附近的診所裡並幫她掏了看病的錢,丁艷回家休息了兩天,回去工作的時候,她又暈倒了。好幾次都這樣,店老闆雖然很同情丁艷,但也不敢再用她,便給了她一點點補償的錢,把她辭退了。
  我想了想,那段時間,丁艷已經懷孕了,她暈倒肯定是操勞過度的原因。因為店裡忙,店老闆把丁艷送到診所之後就走了,所以店老闆也不知道丁艷懷孕的消息。據店老闆說,他辭退丁艷的那天,丁艷低著頭,收了錢就走了。
  店老闆看著丁艷覺得可憐,但也沒有叫住她。
  那天發生的事情,店裡的員工都可以作證。刑警還問老闆,丁艷有沒有和人結仇,店老闆立刻搖頭,說丁艷工作的時候勤勤懇懇,一句話都不說,大家覺得丁艷人好,都對她不錯,至少他沒有見過丁艷和人吵過架。
  至於丁艷是不是有男朋友,大家也都不知道,丁艷為了多賺錢,每天都會工作到店打烊才回去。
  聽了刑警的調查結果,我們並沒有覺得案件有任何進展,反而覺得又有一條重要線索斷了。鑒定科的人很快送來了現場痕跡的鑒定報告和最終的屍檢報告,問了作出更精確的鑒定,鑒定人員花了比較長的時間。
  屍體發現的地方是一片草叢,從草叢裡提取腳印本就具有特別高的難度,那天天氣又比較濕潤,草上滿是露水,所以鑒定人員沒能從草上提取到足印。至於水泥公路上,鑒定人員倒是提取到了車胎的痕跡。
  但是車胎的痕跡有很多,想要通過車胎痕跡找到兇手使用的機動車輛,難於登天。所有人都認為屍體是從機動車上被搬到草叢裡的,因為在拋屍之前,屍體已經被剖開,身上滿是血跡,但是公路上只零星地發現了幾滴鮮血,並延伸到草叢裡去。
  屍檢的最終報告也出來了,和之前鑒定的結果差不多,死者的死因是窒息。屍檢報告上比原先多出了一項,是關於塞在屍體嘴內的糞便的。糞便是狗糞,但來源並不是屍體現場電線桿邊上的那些糞便。
  這和我猜測的一樣,兇手沒有時間在屍體現場將糞便塞進屍體嘴裡,因為那樣很容易被人發現。但是,往死者嘴裡塞狗糞的這一行為卻值得深思。兇手以這樣殘忍的手段殺人剖屍,又在死者的嘴裡塞狗糞,這很明顯是一種侮辱屍體的行為。
  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懷疑兇手的殺人動機為仇殺。並且,兇手對死者有姦淫行為,不管是在死者生前還是死後實施的,都具有高度的侮辱性。
  一天的時間又快要過去了,下午五點鐘的時候,我和江軍在辦公室外面抽煙。江軍問我是不是有心事,我一愣,問他怎麼了。
  「就是覺得你和平時不太一樣,從早上從警校出門的時候開始。」江軍對我說。
  我把煙熄滅,笑著拍拍江軍的肩膀,說我只是覺得太累了。江軍沒有多問,點點頭進辦公室繼續和大家研究案情去了。江軍為了證明自己,也想提出一些建議,但他也沒有想到,他正式介入的第一起案子,難度就這樣大。
  不僅僅是江軍,就連溫寧,甚至是我和徐通都對這件案子沒有什麼頭緒,不僅現場痕跡沒有什麼價值,就連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這讓我感覺到頭疼。
  我的手機響了,是家裡打來的,我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消停下去我也沒有接。傍晚的時候天氣有點涼,我咳嗽兩聲,也回到了辦公室裡。
  徐通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辦公室裡,他對我說,上級對這起案件非常重視,兇手的血腥程度已經超乎了常人能夠理解的範圍。紙包不住火,這起案子慢慢地還是在B市內傳開了。
  B市才經歷過筆仙案兩個月不到,現在又出現了這樣殘忍的案件,許多人開始擔憂B市的社會治安。我想到了紅衣怪人,他的出現,不知道和這起案子是否有關係。
  就在我和江軍準備回警校的時候,一名刑警奪門而進,他氣喘吁吁地告訴我們,孩子的父親可能找到了。
  但是,在聽到刑警的解釋之後,我真正意識到了丁艷的悲慘。丁艷被殺人剖屍,並不是她悲慘生活的開始,而是悲慘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