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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奇怪的房間

  我想明白了三層兩個房間為什麼會給我那樣奇怪的感覺了,我叫起許伊,準備再去確認一下。換上衣服之後,我們立刻打開了門。樓到處一片漆黑,幽暗得彷彿摸不到盡頭。我打開手電筒,正準備往外走,就聽見了關門的聲音。
  聲音是從樓下傳來的,聲音很輕。但許伊卻被它嚇的肩膀一顫。格外幽靜的夜裡,很多聲音我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許伊抓住我的手,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人進來了,我趴到扶手處晃動手電筒仔細觀察了一會,樓下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是有人進來了,是有人出去了。
  我和許伊把各自的皮鞋和高跟鞋都換成了平底布鞋,這樣走起路來,幾乎沒有什麼聲響。我牽著許伊走到我們的對門。把耳朵貼在門上,裡面還傳來刑警如雷的打呼聲,一名刑警替我送麻袋給馬濤沒有回來,所以裡面只剩下一個人。
  刑警沒有出去,那就是孫祥出去了,我拉著許伊快步上樓,孫祥的房間門鎖著,我側著耳朵聽,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我又看向那個貼滿黃符的木門。上面的符咒密密麻麻,看的人莫名心慌。
  兩個房間都上了鎖,我想了想,又帶著許伊走到了一層打開了門。已經是凌晨了,家家戶戶都閉上了燈,悶熱的夏夜裡,一點風都沒有。整個村子都被窸窣的蟲鳴包圍了,草叢裡時不時還傳來如嬰兒啼哭般的貓叫。
  四處空無一人,我往前走了幾步,打著手電筒把整棟房子都繞了一圈,仔細地記下了。許伊問我是不是在找什麼,我心裡還不太確定,暫時沒有回答許伊。出門的應該是孫祥,我和許伊等了好一會也沒見孫祥回來。
  和許伊商量片刻,我們決定上樓等著,免得和回來的孫祥撞個正著。我們把門重新鎖上,正準備往樓梯處往上走的時候,我的目光放在了樓梯底下的那個小倉庫。孫祥的手臂被蛇攻擊的那次,我觀察過這個小倉庫,但當時油燈的光都被大家擋住了,我只看到裡面滿滿堆著著一大摞紙錢。
  「李可,怎麼了?」許伊說話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想了想,走到倉庫的小門前,把門拉開了。和孫祥家其他破舊的門不一樣,這道門很新,好像剛裝上去不久,就連開門關門都沒有什麼聲音。
  我來回開關了幾下這個門,還是聽不出有什麼聲響,照例說倉庫換個新門也沒有什麼怪異的,但我心裡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我把身體探進了這個小倉庫。為了充分利用空間,有很多人家會在樓梯下利用三角的空間設置一個小倉庫,孫祥家也不例外。
  倉庫很小,地上全部是紙錢,這些紙錢好像已經堆積很久了,有的已經發潮,有的還長滿了黴菌。倉庫裡的味道很難聞,這些紙錢摞的很高,幾乎要把整個倉庫給佔滿,沒有什麼剩餘的空間。
  就在此時,大門的地方傳來了鑰匙就要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我和許伊都立刻警覺起來,我關上倉庫的門,拉著許伊就往樓上衝去。我們跑到二層關掉手電筒的那一剎那,樓下的門剛好打開了。
  我們躲進房間,把門關上。
  許伊坐在床沿上拍著胸脯,她不敢大口喘氣,我同樣屏住呼吸,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門被關上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我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他走路的聲音就更小了,外面沉寂了好一會,我才隱隱聽到有布鞋踩在地上的聲音。
  他已經走到了我們房間的外面,腳步聲戛然而止,我示意許伊不要發出聲音來,許伊坐在床沿,她聽不到外面的動靜,但她明白我的意思,立刻連動都不敢動了。月亮從烏雲裡跑了出來,淡黃色的餘光透過玻璃窗灑了進來,許伊白皙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她的上齒咬著下唇,嘴唇好像隨時都會滲出血來。
  腳步聲到了門外就不見了,我很確定,我沒有聽錯。外面的人應該就是孫祥,他此刻一定就站在門外聽我們屋內的聲音,我的心跳動的很厲害,對於孫祥的事情,我彷彿已經猜到了不少,我只是缺一條線索將事情全部串起來。
  我仔細地回想,我擔心我們剛剛是不是下樓被他發現了,我有刻意地留意,無論是大門還是倉庫的門,我們回來的時候都有按照原來的樣子還原好。我也不知道我就那樣站了多久,外面一直沒有傳來任何聲音,甚至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時,聲響終於傳來了。
  是一聲輕輕的長歎,隨後,他又拖著腳步慢慢走開了,兩秒鐘之後,腳步聲消失了。
  我鬆了一口氣,過了很久,許伊才敢開口說話。她得臉上已經沁出了汗水,我也一樣,一身襯衫黏糊糊地貼在了身體上。許伊依舊壓低聲音,問我聽到了什麼,我老實地告訴許伊,我聽到了人的腳步聲。
  腳步聲太輕了,只有他到了我們門外的時候我才能聽見,一離開不到兩秒,我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是孫祥嗎?」許伊問。
  我:「應該是。」
  許伊:「他這麼晚出去幹嘛?」
  我不再回答,因為我也說不清楚,孫祥身上古怪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許伊又問我天亮要不要回市裡去,我仔細地考慮了很久,最後告訴許伊,我們必須留在這個地方。
  「那江軍呢?」許伊擔憂道。江軍很快就要被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了,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回市裡,從馬濤身上著手,找出他徇私舞弊的證據,另一條是留在這裡,繼續尋找江軍無罪的線索。
  我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相信馬濤,如果他真的藉機製造假的鑒定結果陷害江軍,那他完全可以用上級和輿論壓力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我們完全從偵查活動中排斥出去。馬濤確實有在幫助我們,所以我還是決定留在這個詭異的村子裡。
  我回答許伊,這個村子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有預感,這事情和錢二的死有很大的關係。許伊茫然地看著我,我反問她不覺得三層的兩間屋子很怪異嗎。許伊點頭,我們兩個在看那兩間屋子的時候,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之前一直說不明白,但我現在想通了。
  剛剛下樓,我很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這棟磚房,磚房是四四方方的,樓道裡的走廊寬度長度也都一樣,所以每個房間的大小也應該一模一樣。可我們去看三層的兩間房屋的時候,兩間房間的大小根本就不一樣。
  「孫祥的房間比較大?」許伊問。
  「不。」我回答。
  孫祥的房間的確看上去要比貼滿黃符的那個房間要大,但那實際上是我們的錯覺。孫祥的房間很空曠,除了一張床就什麼都沒有,而他對門的那個房間,四處堆滿了廢棄木質傢俱和一些廢物,空間都被佔據了。布冬樂巴。
  我們先觀察了孫祥空曠的房間,再去看那個堆滿東西的屋子,這麼一對比,就會感覺孫祥的房間很大,而那個堆滿東西的屋子很小。但我仔細地想了想,孫祥的房間應該要比其他房間小上一點。
  我測量了我們這個房間的牆壁和窗戶邊緣的距離,大概有一米再仔細地回想,而孫祥房間牆壁是與窗戶的邊緣緊挨著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只有床頭那面的牆壁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