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願望，途徑西海

    我看向原本那面掛著「水與沙」書法的牆壁，那裡早已經空空如也了。「沙和水」已經被我帶回了組織，就放在我的房間裡，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筆畫，我都牢牢地記在了腦袋裡，我總覺得，李清游在封鎖那段記憶前，似乎想告訴我什麼。
    李清遊說過，他早就不做研究了，可是，當我把盒子托付給他之後，他竟然就拿著儀器，坐在桌子旁，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起來，竟然連我們要走，他都沒有發現。小杭想要去叫李清游，我拉住了小杭，我輕聲對小杭說道：「不要打擾李醫生了。我們出去吧……」
    正要出去，李清游突然喃喃自語了一聲：「我總覺得這個盒子，好熟悉……我知道怎麼打開他……」
    我一驚，剛想開口。李清游就慢悠悠地抱起了盒子，上了樓。看著李清游的背影，我歎了一口氣，李清游也只是個中年人而已，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他現在已經蒼老了很多。頭髮也都慢慢發白了。
    就這樣，我們也沒有告別，就出了李清游的家裡。出來之後，陳馨才開口問：「連米弘副院長和顏姨都沒有辦法打開的盒子，他可以嗎？」
    我皺了皺眉：「或許可以吧，之前我也不確定，可是就在剛剛。我突然對李醫生充滿了信心。」我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我的頭又隱隱發疼了起來，每當我有一些熟悉的記憶或者奇怪的念頭，我的頭就會發疼，我感覺，我的腦袋裡裝了很多東西，它們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包裹了起來，那些東西很難衝破這一層屏障。
    或許，在一個對的時機，對的地點，它們就會全部迸發出來，我揉了揉太陽穴，晃頭之後，決定不再去想。孫天意並不知道盒子的事情，從進李清游家裡開始，他就一言不發，觀察著我們眾人。
    終於，他開口了，「林葉，那個盒子裡是什麼？」
    我們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我們都能看明白對方的眼神，我們都不相信孫天意，所以我們肯定不會告訴孫天意實情的。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時候，孫天意聳了聳肩，「好了，當我沒有問，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孫天意也不傻，他肯定能看出來我們的心思，但他也沒有多說，誰讓他有求於我們呢，我想了想，一眼看向小杭的臉：「我去給你買個口罩還有鴨舌帽。」我的話裡沒有任何諷刺的意味，小杭自然也能聽出來，他點了點頭，微微笑了一下。
    我欲言又止，我很想告訴小杭，第五顏正在替他配製去除臉上傷疤的藥水，但我又怕最後空歡喜一場，所以我還是忍了下來。我把車子開到一家藥店裡，給小杭買了一摞一次性的口罩，又找了個地方，給他買了一頂鴨舌帽。小杭立刻就都戴上了，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個季節，戴口罩的人很多，所以小杭這副打扮也不會太引人注目，總好過他滿臉是傷疤。
    我們又上了我的跑車，孫天意坐在副駕駛座上，小杭和陳馨坐在後面。我們買了一些吃的東西之後，就決定上高速，往無錫的方向去。車子路過了我和小杭上過的大學，小杭突然叫我停下了車子。
    我踩著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今天正是星期一，大學門口熙熙攘攘的，不斷有學生來來去去。小杭看著大學的大門，歎了一口氣。我明白小杭在想些什麼，我們奮鬥了好多年，只為來到這裡，可當我們終於來到這裡了，最後卻又都不得不離開。如果能夠選擇，我們甘願平平凡凡地上了大學，然後找個安穩的工作，渡過一生。
    事不從人願，我也微微有些感慨，陳馨曾經和我來到過這裡，我也和她說過我們的事情，她肯定是能明白此刻我倆的感受的。但是孫天意就不一樣了，他奇怪地看著我，問：「怎麼了，怎麼不開了？」
    我和小杭都沒有搭理他，小杭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葉哥，蕭熏找到了嗎？」巨爪豆弟。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那個對我很好的女孩，如今還是不知去處，我苦著臉，搖了搖頭，「我也沒能再找到蕭熏，希望她沒有危險吧……」給蕭熏打電話的時候，電話裡傳來的哭聲，又縈繞在我的心頭。我也沒有底氣，但願蕭熏不是因為我的事情，而捲入了這場紛爭。如果她只是因為感情的問題，想要逃離，我祝願她忘記我。
    「蕭熏是個好人，希望她過的好吧……」小杭似乎想起了什麼，「葉哥，我有個小願望，我想去看看小綠……」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不再向從前那樣心如刀割了，我知道小綠已經忘記了我，她有自己的生活，這樣就好。我點了點頭，打開車上的導航，看了一下之後說，「小綠在西海市，如果要經過那裡的話，得繞行，算上我們路上休息的時間，應該要多花三天……」
    「林葉，我們時間寶貴，三天時間能做很多事情，沒必要浪費！」孫天意著急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我們連參加內院選拔的資格都拿不到。
    小杭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趕忙擺手：「葉哥，算了，我也就隨便說說，以後還會有機會見到小綠的。」
    我想起了把小杭救出來之後，我和他在窗台邊上的談話。我們已經注定不能回到從前平凡的生活了，但我們三個人，是以前最好的鐵三角，小杭只是想見見她而已。我微微一笑：「沒關係，我們經過西海市吧。」
    「林葉！」孫天意慌了。
    我打斷他的話，「孫天意，既然你跟著我，就聽從我的安排。我們知道異端在無錫的聚集地，這已經比其他人佔了很多優勢了，其他人查探異端所在所花的時間，又豈止這三天？」我的語氣有些強硬，孫天意舔了舔嘴唇，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葉哥，真的不會影響你們的計劃嗎？」小杭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我搖頭，安慰道：「小杭，沒關係，不會有影響的，剛好我也想見見小綠了。」
    最終，我們還是決定繞道經過西海市，重新規劃好路線，我們便出發了。我們四個人，都已經隱匿了身上的元素，所以也不像之前那樣提心吊膽，車子開上高速之後，我們便放下心來了。
    車子開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時候，我找了一個加油站加了油。他們幾個都已經睡著了，我沒有吵醒他們，自己獨自又開了幾個小時之後，我把車子開下了高速公路，找了個地方停車，便閉著眼睛休息了。
    我只休息了幾個小時便醒了，說實話，多花三天的時間，的確會給我們的計劃帶來一些麻煩，但我又不忍拒絕小杭這小小的願望。所以我只能自己少睡一點了。醒來的時候，大家也都已經醒了，我們吃了一些事先買好的乾糧之後，又重新上路了。
    兩天下來，除了睡覺的幾個小時，我們都沒有再停下來，終於，我們馬上就要到西海市了。我們把車窗都打開了，風從窗子外灌進來，我們都清醒了不少。我專心地開著車，心卻突然快速地跳動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我非常擔心，因為我的直覺實在太準了，每次有不詳的預感，就真的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