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跟隨，心思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不下來，我總感覺是我害了小杭，我帶他鬼世界也危險。不帶他過去，小杭也不能安全的活下去，一時之間，我進退兩難了，心底的愧疚感也更加濃厚了，我看著小杭堅定的表情，鼻子酸酸的。
    「林葉。」陳馨看出了我的難處，她走到我的面前，對我說：「不如，就不要過去了，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小杭想一想啊……」
    我猶豫了，小杭又想坐起來，我趕緊又把他按住了。他說：「葉哥，你不用為我考慮，想做什麼就去做，只要能讓我跟著你就行！」可樂說到後面，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語氣裡滿是落寞：「因為，我也不知道……我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了……」
    我的心被猛地揪緊了一下，我一咬牙，「好，小杭，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帶著你！」
    小杭開心的跟個孩子一樣，安穩地閉上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我的心又疼了起來。陳馨歎了口氣，小聲說道：「林葉，你真的決定了？」
    我替小杭蓋好了被子，這才沖陳馨點了點頭，示意她到桌子那邊坐下，免得吵到了小杭，坐下之後，我說：「陳馨，剛剛我想好了，鬼世界我是一定要去的。」陳馨剛想說，我就抬手打斷了她的話，「陳馨，你不要覺得自私，我一開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小杭的話提醒了我，小杭只是一個普通人。離開了我，他會立刻沒命的。你想想看，一個月之後，小杭身上的元素就會變回原樣，沒有我，他怎麼可能躲過異端的追殺？」
    陳馨點點頭，「可是，鬼世界是一個未知的世界，我們誰也沒有去過……」
    「正是因為這個世界是未知的，我們才有機會……」我深吸一口氣，「在這個世界繼續待下去，我都已經能猜想到我和小杭的結局，很快，不需要三大勢力的人追殺我。我可能自己就會老死，小杭也避免不了重新落到異端手中的命運，既然如此，我們乾脆去放手賭一賭，誰說我們到了鬼世界之後，就一定會危險呢？」
    陳馨被我的話打動了，她陷入到沉默中去，我轉頭看著躺在床上安然入眠的小杭，他已經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如果我真的不能保小杭平安，那我也必須保護他到最後一刻，敵人就算是要殺他，也必須從我的身體上邁過去！我在心中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經欠小杭太多太多了。一條命，根本不足以償還給小杭帶去的痛苦。
    良久，陳馨也做了決定，「好，林葉，之前我就說過了，你走到哪裡都要跟著，你算是我第一個真正的朋友，我會幫你的！」
    我點頭，對著陳馨說了聲謝謝，心中的感動，根本不足以用語言表達出來。
    陳馨站了起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回房去了，而這一夜，我卻睡不著。不僅僅是因為救回了小杭，更是因為右靈，這個讓我魂牽夢縈的名字，總是能輕易地在我心中掀起波瀾。我還是不明白右靈為什麼要騙我，她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麼要騙我說她不是鬼？而她和大黑狗的死亡時間，竟然正是我記憶停留的最後一天。
    鬼世界，這個我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世界，現在竟然和我的愛人搭上了邊。說到這個世界，眾多面孔閃過我的腦海，美女老師、孟丹……原來我的預感是真的，她們倆走前，我都覺得那肯定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難道這次去鬼世界，我還會遇到他們？
    時間過的很快，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窗台，暖洋洋的陽光，灑在了小杭的臉上，他慢慢睜開眼睛，隨後又瞇上了，他叫了我一聲，我趕緊跑到他的身邊，問他是不是哪裡又疼了，他笑著搖頭，「沒有，我只是怕一覺醒來，我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小黑屋裡……」
    我歎了口氣，這件事，給小杭的陰影實在太大了，直到此刻，他還擔心我把他救出來，只是一場夢。
    我打了個電話，讓服務員送了很多吃的上來，小杭逃離那個小黑屋之後，心情很好，胃口也增了不少，我只吃了一點東西，是小杭把一整餐車的食物全部吃下去了。這個時候，陳馨剛好敲門進來了。
    小杭把目光放在陳馨的臉上，對她笑了笑，陳馨似乎對小杭也很有好感，回了個笑容。要知道，想獲得陳馨的認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打動陳馨的，正是小杭的重情重義。陳馨和我又給小杭身上的傷口換了藥，吃過藥之後，陳馨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為今天下午的逃離計劃養精蓄銳了。
    小杭的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我看著開心，就在我傻笑的時候，小杭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啼笑皆非的話。
    「葉哥，那個陳馨……」小杭說著，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真漂亮……」
    「你想泡她？」我笑著問，雖然我現在人變老了，但心還是和從前一樣，我和小杭說話就這樣子，從來沒有顧及。
    但小杭卻著急了，「葉哥，你別亂說……」
    小杭的樣子把我逗樂了，看來這小子真的對人家有意思，陳馨對小杭似乎也不錯，說不定有戲，「這樣，我找機會撮合你們倆……」
    「葉哥……」小杭的臉上閃過一絲光芒，但立刻又黯淡了下去，「還是別了，你們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是以前的我，人家都未必看得上我，更何況我現在……」小杭說著，摸了摸臉上的傷痕。
    我皺起了眉頭，小杭是在說他破相的事情。小杭以前不是以前的小杭了，他清秀的臉，此刻也被一道道傷痕填滿，像極了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我握住小杭的手，「小杭，你別這樣想，都是我的錯，你喜歡的女人，葉哥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幫你追到手！」
    他還是搖頭，「別了，先不說人家看不看得上我，就算看上了我，我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看著小杭越來越低落的神情，我有些著急了，小杭這分明是在看不起自己，我不希望從前那個開朗的陽光男孩，變得自暴自棄。「小杭，為什麼？」
    「我不能耽誤人家……」小杭把頭埋的更低了，小聲說道。
    我說不出一句話來，小杭變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突然，小杭作了個深呼吸，「先別說這些了，我這才和她第一次見面，我都是開玩笑的！如果讓她知道我竟然這樣想，該鄙視我了！」女麗低亡。
    我勉強一笑，小杭說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只有我知道，從小到大，小杭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過心，從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對陳馨有意思。一見鍾情這種東西，真的很恐怖，我和右靈相處的時間也很短，但我卻愛她愛的死去活來。
    「葉哥，能扶我起來嗎？」小杭說，「我好久沒看過太陽了……」
    我點點頭，把他扶了起來，休息一個晚上之後，小杭的體力恢復了不少，在我的支撐下，已經能勉強走路了。我把他扶到窗台邊上，他遠眺而去，整個城市，似乎都在我們的眼下。他想打開窗子，但卻推不動窗子，我趕緊替他打開了。
    清晨的風，還有點微涼，小杭深吸一口氣，滿足地歎了口氣：「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見到太陽，還能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真懷念我們小時候的日子……那個時候，真的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