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杭死了？右靈？

    「小杭！」我把小杭的頭摟在我的懷裡，淚水再也止不住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小杭的身體在顫抖。
    小杭吃力地睜開了眼睛。口中又吐了一大口鮮血，他的下巴，他的衣領，早被血液浸得一片通紅，他慢悠悠地抬起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葉哥……」
    「小杭！」我哭了出來，「你不要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小杭拚命地搖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不。不要……」由於太過用力，小杭的鼻子和嘴裡，又湧出了幾道鮮血，「來，來不及了。你聽我說……」
    小杭的氣息慢慢弱了下來。我的心痛如刀絞，哽咽著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一直點頭。
    「葉，葉哥……」小杭輕輕一咧嘴，勉強做了一個微笑的表情，「你……我能認識你這個，好，好兄弟……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幸運的事情，以後我，我不能跟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咳咳……」
    小杭搭在我肩上的手，再也沒有力氣，垂下了，我的心一緊。趕緊抓住他的手，他的身體不再顫抖救你，一雙眼睛正盯著我看，如果沒有嘴邊的鮮紅，他的微笑一定還如往常一樣，可現在，他的臉色蒼白。嘴裡不斷湧著鮮血，彷彿全身的血液都要被他吐盡。
    「葉哥……我一直希望，你能和小綠，在，在一起……但是……你和右靈……你一定要……找到她……」
    小杭說話都語無倫次了，顯得很吃力，他的身上，被匕首刺出好幾個窟窿，鮮血紅的發黑……
    「小杭，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剎那間，和小杭相處的所有事情閃過腦海。
    認識小杭，已經十幾年了，我們都是孤兒，一起在福利院長大，沒有被人領養，長大之後，我們才離開福利院。析楓和第五顏給我留了一筆不多也不少的財產，但是小杭卻沒有那麼幸運，他很早去打工，作為上學和生活的費用。小杭是個愣頭青，每次遇到著急的事，他總是最害怕的一個，但他的行為和言語卻總能讓別人感到放鬆。從小到大，我們一起在福利院被關小黑屋，一起上學遲到，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往事一幕幕，全都浮現在了我的面前，我想要伸手去抓住這些回憶，卻發現，此刻在我面前的，是小杭蒼白的臉。
    「葉哥……一定，一定要和爸爸媽媽好好談談……有親人……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事情……」小杭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眼神變得更加迷離了……
    「小杭！」
    「葉哥……再見……這次，真的不……不能再見面了……」小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小杭！吳小杭！」我歇斯底里地叫著小杭的名字，可是，小杭已經閉上了眼睛，滿臉的血跡，把他白皙的臉頰，映襯得更加蒼白……我知道，小杭走了，再也回不回來特……
    我抱著小杭的屍體，哭得聲音都沙啞了，我不能夠想像，今後的生活中，缺少這個和我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會是怎樣，我的心，好像被人徑直切下了一塊，又疼，又空……
    「葉哥……」就在我傷心欲絕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小杭叫我的聲音，我驚喜地擦乾眼睛裡的眼淚，可懷裡的小杭，真的已經沒有了氣息……我，聽錯了……
    我的身前，出現了一道影子，我緩緩抬頭看了一眼，又是一個戴小丑面具的人，小杭，就是被他們殺死的。
    我要報仇！我冷冷地盯這面具男，感受到我想要殺人的目光，那個面具男突然後退了一步，我輕輕地把小杭放在了地上，掏出了身上的屠靈匕首，我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眼前這個面具男，他是躺在地上的那只東西的幫兇。
    「林葉，跟我回去……或是死……」那個面具男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
    我聽見了他的話，但此刻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猜測這個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只想殺死他！
    腹部的那股燥熱感又出現了，我拿著匕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個面具男，我的目光自始自終都冷冷地盯著他。
    那個面具男好像有些恐懼，竟然一步一步地往後退，我怒吼了一聲，加快速度，舉著匕首向他刺去。
    「可惡！」那個面具男的語氣裡滿是不甘，惡狠狠地留下這句話，一個瞬身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
    我刺了個空，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葉哥……」
    我猛地轉頭，向四周掃了一眼，我又聽到了小杭的聲音！可是四周卻什麼都沒有，我突然想起了什麼，一眼看向了小杭躺著的那個地方，那裡空空如也，只留下地上的一堆血泊……小杭不見了！
    我的心狠狠地顫動了好幾下，跑了過去，使勁揉揉眼睛，地上除了血跡，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小杭不見了！一陣無力感傳來，我癱坐在了地上，愣愣地盯著小杭流的血發呆……
    小杭不見了，會不會是小杭沒有死？可想到小杭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絕望了，小杭已經死了，可我連他的屍體都沒有保護好……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眼淚一顆一顆滾了下來。滿天的烏雲遮住了月亮，一道閃電，整個天空都亮了起來，而後，隨著一聲響徹天際的轟鳴，滂沱的大雨落了下來，瞬間淋濕了我的全身。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在我暈過去之前，我都沒有停下我的腳步。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正躺在一片草叢裡，雨還在下著，我感覺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我在傾盆大雨中，睡了一整夜，我吃力地站了起來，這是哪裡，我並不知道，四週一片荒蕪，一個人都沒有。
    我又想起了小杭，淚水止不住，又掉了下來，混在了大雨之中，我撕心裂肺地哭著，叫著小杭的名字，直到眼淚再也就不出來，嗓子沙啞的再也發不出聲音，我才停下來。貞土余巴。
    雨停了，但卻沒有出太陽，我又搖晃著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要一直走下去。
    我沿著草叢邊上的小路，走了整整一天，終於看到了一個小鎮。小鎮的入口掛著幾個燈籠，上面寫著「烏陽古鎮」，小鎮裡很熱鬧，路邊有很多商人在擺攤，有的在賣首飾，有的在賣衣服，還有很多人在賣吃的。
    古鎮的建築，是典型的古代建築，裡面的人都穿著很古樸的衣服，如果不是我的邊上停著一輛旅行車，我一定會以為自己穿越到了某個朝代。
    我走進了古鎮，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知道，我現在一定很邋遢，身上濕答答的，衣服上混著血跡和泥土，頭髮也亂蓬蓬的，加上一兩天沒有刮的鬍子，也許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一個乞丐吧。
    我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著，路過一家面鋪的時候，聞著面香，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肚子好餓，我好像吃東西，可我身上卻沒有錢……
    「哈哈哈哈！」
    突然，所有人都笑了，震耳欲聾的笑聲，彷彿快要刺破我的耳膜，我不想要聽這個聲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個古鎮裡的人都是誰！
    「啊！……」我捂著耳朵，跪在地上，吼了一聲。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拿開捂著耳朵的手，睜眼再看四周的時候才發現，根本就沒有人在笑，在我邊上的幾個人，正一臉疑惑地盯著我看，我隱約聽到有幾個人在說我神經病……我，又產生了幻覺？
    我站起身來，想離開這個地方，突然，我看到了一道身影，長髮披肩，長裙及地，她是……右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