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游診所，又有人死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我伸了伸懶腰，昨晚沒有做夢。
    小杭已經起床了，他讓我洗涑一下，去吃點東西，馬上出發。我這才想起來昨天答應了他，說今天去看醫生的。小杭比我還上心，讓我很感動。
    吃完飯，小杭問我，是不是去精神病院。
    我聽了，心裡有點不舒服。
    「小杭，周醫生不是推薦我去那什麼清游心理診所嗎？我們還是去那裡吧。」去看心理醫生也比被當神經病好多了吧。
    小杭想了想，點頭說好。
    我們按照導航的提示，把車開到了一個巷子門口。下了車，我四處看了看，哪有什麼心理診所？
    「在那！」小杭說著，指了指一個角落。
    我一看，的確有一個大招牌，招牌的角落裡寫著清游心理診所。我嘴巴抽了抽，這也太小了吧，相比之下，那幾個字邊上的成人用品四個大字倒是非常顯眼。我滿頭黑線，為毛心裡診所和成人用品會出現在同一個招牌上。
    小杭也是看的有點無語。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不去看看就回去吧。
    我和小杭走了過去，店門口站著一個中年人，個頭有點矮，穿著背心短褲和人字拖，戴著墨鏡，手上拿著一把蒲扇。
    「請問李清游醫生在嗎？」小杭客氣地問道。
    中年人一下子摘了墨鏡，滿臉笑容地說他就是。
    我和小杭對視一眼，這個猥瑣大叔是李清游？
    我尷尬一笑，指了指成人用品幾個字，欲言又止。
    「啊？哦！這是本人做的一點兼職，二位裡面請。」說著興奮地把我們帶了進去。
    屋裡很簡陋，李清游搬了一把長凳過來，讓我們坐下，又給我們倒了點茶水。
    我接過茶水，沒有喝，而是說明我的來意。
    沒想到我話沒說完，李清游就問我，「你是林葉吧？」
    我有點驚訝，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彷彿看穿了我的疑惑，「我的表哥和我提起過你這個病例，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原來如此，是周醫生提起過。
    「那，你有辦法讓我恢復記憶嗎？」說實話，我實在不相信眼前這個中年人能有多高的醫術。
    「嘿嘿。」李清游一笑，「行不行要試過才知道。」
    我皺了皺眉頭。
    「想讓你恢復記憶，是一件難事，我可以通過催眠的方法，讓你慢慢想起來，這是需要時間的，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李清游看我皺眉，馬上說道。
    「那就是有希望咯？」小杭開心地問。
    李清游點了點頭，不過立馬又擺出了為難的表情，「不過，這催眠嘛，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恐怕我幫你治療了，就沒有辦法接收其他病人了，所以這個…本人的收入嘛……」
    就是錢的問題咯？我總感覺這個醫生不靠譜，但嘴上還是說道：「李醫生不要擔心，只要我能恢復記憶，我一定會支付我該支付的費用。」李清游的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我看在眼底，不動聲色地說，「恢復記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過我最近精神不是很好，老是出現一些幻覺，不知道李醫生能不能幫我先治療一下？」
    沒錯，我決定先試一下這個李清游，如果是個騙子，可就是傷錢又浪費時間。
    沒想到李清游立馬答應了，他告訴小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出聲，否則後果自負，小杭點了點頭。
    只見李清游從懷中掏出一個懷表，放在我的面前晃。我盯著懷表，眼珠隨著懷表的左右搖擺轉動。看來和電視劇裡一樣，他要用懷表催眠。
    「你看懷表幹嘛，看我的眼睛。」李清遊說道。
    我無語，這貨不按常理出牌啊，一般不是看懷表嗎，我又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
    「盯著我的瞳孔看，仔細看，直到看到你自己的影子。」李清游慢悠悠地說。
    我照著他說的，在他瞳孔裡看到了自己，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感覺眼皮很重，慢慢地閉上了。
    「呼……」忽然耳邊傳來熱氣，我一驚，猛地睜開眼睛，看到李清游正笑著看著我，嘴巴伸了伸，示意我看後面。我一轉身，看到那個騷擾過我很多次的那隻鬼，腳一軟，往後退了幾步。
    是許昌！這次我看清了，就是許昌。
    只不過許昌一動都不能動，面部表情扭曲著，咧著嘴喊著，「還我的命來！」
    「許昌，不是我殺你的。」我弱弱地說道。
    「不用多說了，我把它困在這裡了，沒事，醒來吧。」耳邊傳來李清游的聲音，而後隨著一聲響指，我醒了過來。
    睜開眼，眼前依舊是李清游猥瑣的笑臉，小杭就在邊上。
    「葉哥，怎麼樣了？」我沒有回答小杭，而是問李清游，「你會捉鬼？」
    李清游笑了，「我是醫生，可不是道士。那東西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研究了很多年，我稱那個東西為幻象，只不過這種幻象會通過神經真正給人帶來生理上的傷害，這個和佛道所說的鬼可能有些相近吧，他們都說鬼由心生。」
    我對李清游的態度立刻轉變了，看來他是真的在這方面有所造詣。
    「李醫生，那我不會再看見那東西了吧？」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幻象在你腦袋裡扎根很深，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再看到這個幻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隔三差五來我這，讓我替你治療。」一開始李清遊說的還很認真，而說到後半段的時候，他發光的眼神已經出賣他了。
    我無語，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會定期來接受治療的，畢竟我知道了眼前這個中年人並不像他的外表一樣那麼不靠譜。刷了一萬塊卡，我和小杭開車回了學校。說實話，是挺貴的，而且什麼藥都沒開，我就在那睡了一覺，就一萬塊。但轉念一想，我又不缺錢，而且能夠治好我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了。宿舍樓下圍了很多人，我和小杭也湊了上去。有人看到我立刻就走了。我也不在意，反正大家看我都是這副鬼態度。
    人太多了，我們看不見。小杭找人問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從天台摔下來死了。屍體已經被運走了，現在警察正在勘驗現場，有人說是自殺，也有人說是謀殺。
    我和小杭對視一眼，往宿舍樓上走。打開門，胖子和瘦子都在。瘦子坐在電腦前面玩電腦，胖子見我和小杭回來，問：「葉哥，杭哥，底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
    「有人從天台摔下去了，你們不知道嗎？」小杭說。
    胖子震驚了一下，「竟然有人從天台摔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謀殺，還好哥基本不出寢室門，不然我就危險了。」我們這是三樓，天台在七樓。
    我和小杭笑了笑，這兩個傢伙天天窩在寢室，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胖子，瘦子，你們吃飯了嗎？」我問。
    「我們都吃泡麵。打遊戲方便。」說著嘿嘿笑了聲，「瘦子，要不要開黑一局？」
    「就等著你這句話呢。」瘦子答。
    於是兩個人又開始玩遊戲了。
    我洗了澡，打開電腦，查了一下西海市音樂學院的位置，買了張機票，準備下週末去找小綠。我也不知道見了小綠要說些什麼，可我就是想去見她。至少讓我對小綠說聲對不起。
    掏出手機，找到小綠的電話號碼，我還是撥了過去。雖然她已經換號碼了，但我聽著電話裡的空號的提示，心裡多少有一些安慰，感覺自己離她不是特別遙遠。
    出人意料，電話裡沒有傳來空號的提示，而是撥通了。
    我心裡有點緊張，會是小綠嗎？
    「喂？」電話裡傳來的是女聲。我很高興。
    「小綠！」我叫了一聲。
    「你打錯了。」電話裡那麼說。
    我仔細聽了一下，聲音很熟悉，但絕對不是小綠的。我一下子有些沮喪。
    「對不起。」我說。
    「小綠是你喜歡的女孩？」那邊說。
    「嗯。」我老實回答道。是啊，小綠是我喜歡的女孩，我一直都喜歡她。
    「嘟……」電話那頭掛斷了。
    我覺得奇怪，這人是誰？怎麼會那樣問我？
    小綠的號碼已經重新被人用了，我心裡有點難受，關了手機。這時小杭也洗完澡了，直接躺到床上去睡覺。我看了看，才發現已經十二點了，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完遊戲到床上睡覺了。只有瘦子一個人坐著，呆呆地看著電腦。
    「瘦子？幹嘛呢，不睡？」我輕輕叫喚了他一聲。
    「葉哥，你們先睡吧。」他說。
    我哦了一聲，明天是週一，我一早有課，想著，便躺下睡覺。
    也不知道是李清游的治療起了作用，還是我的心理作用，我很容易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