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個石門之後,我感覺簡直就是進入了完全不一樣的環境。
原先的地道是昏暗的,但是現在的地道,卻是黑得根本就看不見。哪怕是點了火焰道符,也只能看清我們身旁約莫三四米的距離。
「怎麼會這麼黑……」詹曉頗為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是有鬼遮眼?大家貼張清明道符試試。」
她給我們每人都遞了一張清明道符,然而在貼上去之後,還是一丁點效果都沒有。如此看來,這並不是鬼遮眼,而是真的這麼黑。
「繼續往前走吧……」王明哆哆嗦嗦地說道,「孔勤走前面,反正她最能打。」
雖然之前一直忍著王明,但現在我終於是沒法忍了:「你夠了沒?一直口口聲聲說你是龍虎山來的。龍虎山的人就這麼孬種呢?做什麼都讓女人走在前面,你的男子氣概去哪兒了?」
王明一聽就怒了,他指著我的鼻子大罵道:「我他媽惹到你了麼?看不慣你就滾啊,別在這裡瞎逼逼。」
「不要說了,我走前面。」孔勤開口道。
「我走前面……」我搖頭道,「你在中間照明就行,你做什麼事情都喜歡直接衝上去,但現在明顯不適合這麼做。來,大家先把手牽在一起,以免走散。」
王明也沒打算跟我繼續吵,畢竟這個情況如果窩裡反的話,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王明牽住詹曉的手,而詹曉牽住孔勤的手。我自然不可能牽著孔勤的手,因為她還要拿著白猿通天棍來照明。
「嗚……嗚……」
山洞裡有詭異的風聲傳出,我咬緊牙關,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走去,而孔勤緊緊跟在我的身後,幫助我給前面照明。
黑暗的環境會給人最恐懼的感覺,因為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黑暗之中有什麼,出現的事物會對自己做什麼,這都是黑暗的可怕之處。
「呼……」
正當我走著的時候,前面忽然就吹來了一道冷風。我頓時打了個哆嗦。在這精神最緊張的時候,忽然一道冷風吹過來,誰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
忽然,我隱隱約約看見,前面似乎是有一道人影在站著,但看得並不清楚。為了確保安全性,我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然後對他們做噤聲的動作。
我從孔勤手中接過白猿通天棍,這次我已經有準備,所以也拿穩了。等火光往前一點點,我的心臟頓時跳動一下。
前面是一個女性屍體,那女性屍體身穿白裙。被釘在了一個木架上,死狀因為太黑看不清楚,但肯定很恐怖。
這條路不能走!
我們要做的是走到終點,不應該什麼事情都像孔勤那樣大動干戈,要能避免就避免。
我朝右邊指了指,讓隊友們跟我一起走右邊。打算就在這麼繞過去。可等我們往右邊走了幾步之後,大家都停住了。
在我們右邊,放著一把椅子。那椅子上坐著大紅色衣服的男子,他背靠在椅子上,將頭低得很低,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擺這麼一個詭異的動作?
詹曉忽然輕聲開口道:「走左邊。」
我看了詹曉一眼,她對我認真地點點頭,大家便朝著左邊走去。等走到左邊的時候,只見那裡放著一塊大石頭,一個沒穿衣服的男人躺在石頭上,他的鼻子竟然被殘忍地削去,還在不停流血。
「退回去……我明白了……」這時候,詹曉又急忙說道。
我們心驚膽戰地回到原地,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那是夫君,妻子和姦夫……」詹曉解釋道,「先前我們看到的那個女人不是被釘在木架上,而是因為我們隔得有點遠,看不清。其實那是一根木棍,從她下面穿過,一直刺穿到嘴巴外面。這是古代的一種刑法,專門用來懲罰出軌的女子。」
王明點頭道:「那個穿紅色衣服的男子應該就是丈夫,他穿著一半新郎官的衣服,然後應該是悲傷或者憤怒地坐在椅子上,然後在沉思。雙手交叉,應該是之前在抱肩後放下手臂,挺憤怒的樣子。」
孔勤疑惑道:「那另一個男人呢?」
我分析道:「他應該就是姦夫,鼻子被削掉代表收到了削鼻刑法,又被發配去做勞力,那巨石就是他做苦力的證據。」
詹曉很小聲地說道:「這三者同時出現,就已經代表著是兩個對立方,一邊是姦夫和妻子,一邊是丈夫。這應該就是要我們選擇出一個陣營,如果我們選擇哪一邊,就要幫助對付另一個陣營。」
孔勤理所當然地說道:「那肯定要選姦夫和妻子啊,這樣我們就只需要對付丈夫一人。」
「你傻了嗎?」王明一瞪眼,哆嗦地說道,「那是大紅衣,你沒看見麼?」
王明這句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了,大紅衣確實不好惹。當初的大紅衣紅羅女,還有從紅披風裡出來的青陽……敢穿大紅衣的鬼魂,一般可都不好惹。這似乎是成了一個潛規則,但準確率很高。
「我們站在丈夫那邊……」我認真地說道,「然後見機行事,現在每人取一張鎮鬼符,清明符,替身道符和火焰道符。」
詹曉急忙就給大家分發道符,我將道符弄好順序放進口袋,隨後說道:「我去對付姦夫,孔勤去對付妻子。王明,你可一定要保護好詹曉。」
大家都表示沒問題,我便輕聲說道:「一……二……三!」
話音剛落,我和孔勤都跑向了自己的目標!我將湛藍綁在左手手腕上,又把火焰道符甩在上面,頓時湛藍燃起熊熊火焰,足足有四米多長!
此時我已經很接近姦夫,而姦夫還像沒事人一樣躺在那兒。可等我距離他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情況發生了改變。
「嗚!」
姦夫忽然喊出難聽的叫聲,他那眼睛一下子睜得很大,我這時候才看見,他的眼睛上別說瞳孔和眼白,那眼珠子根本就是坑坑窪窪一丁點全部是血!
忽然間,姦夫消失不見了,與其同時,我感覺自己身體變得很重。
鬼壓身!
我的湛藍沒法靈活地去砍後背,而我也不敢隨意回頭,生怕會被鬼吹燈。頓時我立即將身體朝後面倒去,姦夫當然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在我朝後倒去的一剎那,他忽然就從我背上跳下來,同時還將腳用力地往我肩膀上一踩!
我頓時往後摔得更快,便將湛藍朝著前面一劃,希望能砍到正在跳躍的姦夫。但我摔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根本就來不及分辨姦夫的位置!
「嗤嗤嗤……哈哈哈!」
姦夫站在我前方,他忽然很誇張地笑起來,那嘴巴長得很大很大,一下子就裂到了耳朵根,無數鮮血和碎肉就這麼掉出來。
他卻用手接住了那些鮮血碎肉,隨後忽然一把朝我甩了過來。我根本就來不及躲避,被這鬼血鬼肉甩了一身!
我的視線被血肉擋住,那姦夫再次響起笑聲,就好像偷襲得手了一樣。
我立即就將眼罩摘了下來,因為我的左眼並不會被血液擋住視線,可以在這個時候陰姦夫一把!
可等我看見前面情況的時候,我的心臟卻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姦夫的臉,就在我面前一厘米不到。他那坑坑窪窪的眼珠子和我對視,裡面就好像有一個個小瞳孔,活脫脫像蒼蠅的眼睛。他那嘴巴咧開,讓我能清楚地看見裡面的牙齒和鮮血唾沫。
「噗……」
突然,他張開嘴,將滿口的碎肉鮮血和唾沫,都吐在了我的臉上……
讀古今文學網 > 漂流教室 > 第三百六十章 陣營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