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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床底下的屍體:援兵到來

  人類肚子被捅破後死亡的原因有三個:一,是重要器官被捅破,導致身體機能運行不正常,隨後造成死亡;二。是流血過多而死。當男人流**體的三分之一血液就會死亡,而女人流**體的二分之一血液就會死亡;三,是胃被大面積捅破,胃酸流出腐蝕身體內臟,導致死亡。
  王銘怡之前摸過我肚子的位置,所以我現在將要面臨的死法是流血過多而死。她緊緊地用手幫我捂著肚子,老實說,傷口被人緊緊捂著的感覺真的很難受,但又不得不這麼做。
  我已經能清晰看見張月來和趙琪琪的位置,她們已經從驚愕中清醒過來,隨後就是冷笑不已,似乎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
  我咬著牙只抽冷氣,因為鬼奶的關係,我現在的精神力特別好。當倆女鬼要靠近我的時候,我就會劈出手中的桃木劍。
  但鬼也是有智商的,張月來和趙琪琪看我精神力還很不錯。竟然就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只是詭異地笑著。我知道,她們是在等我流血過多然後再下手。
  這是一種很讓人難受的情況。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被人算計,卻還是只能往裡面鑽。沒辦法,這已經是騎虎難下。
  王銘怡依然在哭泣,我知道她這麼緊緊地捂著我的肚子,手掌肯定已經被尖刀割破。我捏了捏她的手,小聲笑道:「不要緊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果我活下來了,我們就去買彩票。」
  「去買……去買……」王銘怡聲音顫抖地說了兩句,然後又是輕輕地哭著。我正想安慰她兩句,可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一旁的趙琪琪卻忽然朝我衝來,我下意識急忙舉起桃木劍。
  然而趙琪琪卻只是做了個假動作,她只是做出一副要衝過來的樣子。隨後,她還是站在原地,很誇張地對我笑著。而我因為剛才那個激烈的動作。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同感,傷口好像也增大了一些。
  我用力咬著牙,現在的我就像個玩偶一樣被人玩弄,但我不敢確定她們到底是假動作還是怎麼樣,只能一步步把自己往死亡的邊緣逼近。
  當我感覺失望逐漸逼近的時候,黑暗之中,忽然傳來王銘怡的歌聲。
  「抬頭挺胸活在世上,說起來很簡單……」
  是我喜歡的那首萬事屋藍調,我有些驚訝地朝著王銘怡看去,雖然說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但我能真實感覺到她在對我笑著。
  我輕輕地跟著她的歌聲哼著,手裡的桃木劍也是抓得越來越近。說來奇怪,人在危機的時候想的一般都不是眼前的事情,而是一些很亂七八糟的遐想。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很想去杭州看看櫻花是什麼樣的。
  「你們熬不過去的……」
  似乎是看我的精神還不錯,趙琪琪和張月來放棄了殺我們的念頭。房間裡漸漸恢復了光亮,是外面照進來的月光。
  趙琪琪站在我面前兩米處,她忽然將嘴巴張得很大很大,彷彿她可以用喉嚨來發聲,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嘴:「明天……等你在醫院躺著的時候,你要小心了……嗚……呵……」
  她和張月來的身影漸漸消失,王銘怡掏出手機看了看,她驚喜道:「一點了!你熬過來了,我現在就……」
  我並沒有聽見王銘怡到底說了什麼,因為我現在感覺自己非常疲憊,眼前的視線也愈來愈黑。終於我感覺不到自己的感官,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入眼是一片白色。我下意識明白這裡是病房,王銘怡睡在我旁邊,她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也許是因為我手指動彈了一下,王銘怡立即就抬起頭。一看見我已經醒了,她欣喜道:「你醒了?你等著,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不一會兒,一個護士陪王銘怡走進來看了看我。她給我做了一番檢查,然後說沒事了,好好休息就行。
  王銘怡坐在我身邊,她鬆了口氣,小聲跟我說道:「跟你說個好玩的?」
  我虛弱地點點頭,王銘怡用手指抓著我的手心,輕笑道:「送你進來的時候,有兩個護士說你長得真帥。」
  我笑了笑,感覺喉嚨很乾,王銘怡似乎是發現了我的困擾,她給我餵了一點點溫水。這時我說起話來頗為費力:「警察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王銘怡咳嗽道,「我說我在你旁邊削蘋果,而你正站在旁邊的椅子上換燈泡。然後你一個不小心從椅子上摔了下來,結果就這樣了……」
  我無奈地眨眨眼,果然沒多久,有兩個警察知道我醒了,他們走進病房問我情況。我只好將王銘怡的說辭說了一番,他們囑咐我以後一定要注意點,我連忙點頭說是。
  我問王銘怡我昏去了多久,王銘怡說實在不多,才八個小時而已,正好算是睡一覺。
  「咚咚咚……」
  這個時候,門被輕輕敲了三聲,隨後陳萌萌竟然提著盒飯走進來。他來到王銘怡身邊,輕聲說道:「師姐,盒飯買來了。」
  我驚訝道:「萌萌怎麼來了?」
  「現在不能叫他萌萌,老傢伙說他的名字必須要改……」王銘怡說道,「老傢伙給他改了個名叫陳子寅,說必須按照這個名叫。」
  我有些納悶地看著陳子寅,發現他現在還真的完全不一樣了。原本他身上散發著很吸引我的陽氣,但現在我感覺他很冷,冷得讓人有些害怕。
  王銘怡解釋道:「我給老傢伙打了電話,說了我倆的事情。他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為了保護我們,就將子寅派來了。子寅不知道怎麼被他用某種方法抽去了全部陽氣,但由於是純陽之體,每天產生的陽氣還足夠讓他活著。」
  我皺眉道:「他現在對我們能有什麼幫助?」
  陳子寅說道:「師兄,我可以看見鬼,也能識破鬼遮眼。師傅過來是讓我保護你們,晚上我會將事情解決,你只管好好養傷就是。」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王銘怡:「他怎麼連性格都變了?」
  「陽氣決定一個人的脾氣,陽氣越多性格越躁……」王銘怡解釋道,「他現在陰氣特別重,性格自然也會冷靜很多。不然如果還像原本那樣,說不定就要惹來許多麻煩。」
  我聽著覺得很有道理,便感激地對陳子寅說道:「那麼,今晚就麻煩你保護我們了。」
  陳子寅點點頭,說了句好就去旁邊的床上睡覺了,應該是因為匆匆趕來的關係有點累。
  我注意到那床邊有一個黑色的背包,應該就是陳子寅這次帶來的用品。
  王銘怡正色道:「晚上趙琪琪她們肯定會來找麻煩,老傢伙對子寅的評價很高,他很少會認真地去誇一個人,所以我也挺放心。醫生說你這傷口面積並不是算大,在醫院住一個星期就能出院,只是一個月內不能吃辛辣食品,也不能喝酒。但我的意思是我們的根基畢竟在溫州,你在這兒住院不合適,到時候帶你回溫州去住院。」估尤估技。
  我覺得也行,便同意了王銘怡的想法。王銘怡拿起飯盒慢悠悠地吃著,然後跟我提了一些正事,反正不管如何,這次的海南之旅還真算泡湯了。
  夜幕慢慢降臨,王銘怡因為實在累得不行也去睡覺了。我躺在病床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子寅的背影。
  被師傅認真教導兩天的弟子,比起我這個半吊子的,究竟會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