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賺錢會難麼？

　　在我拒絕之後，女鬼還是啊啊個不停，於是我拜託小舞翻譯，之後我知道了女鬼的故事。
　　女鬼名為唐文燕，是從農村來這裡打工的。
　　她在城裡找到了一個咖啡廳服務員的工作，每天安分工作，一個月四千塊錢的工資，會給家裡打三千塊錢，自己留一千塊錢畫。因為她家裡有個重病的弟弟，父母是農民收入不高，所以重擔都壓在了她身上。
　　然而她是小咖啡廳的服務員。
　　這做服務員，有三個地方是最危險的，當然工資也是最高的。
　　分別是酒吧，KTV和小咖啡廳。
　　酒吧自然就不用說了，KTV的話女服務員經常會碰到一些喝醉的客人，我曾經去KTV唱歌，就見過幾次女服務員被客人扯到了包廂裡。而還有一個危險的地方，就是小咖啡廳。
　　所謂的小咖啡廳，不同於星巴克一類的咖啡廳，也不同於茶座。這一類的咖啡廳都很小，通常裡面的燈光很暗，大部分裝修是木頭，顯得很奢華。
　　包廂的話一般只有四五個，一整天來這種咖啡廳的客人恐怕不會超過二十個。
　　但是來消費的人一般都是大手大腳的，而這種小咖啡廳的物價也挺高。客人們大多都是老闆的朋友，有點類似於半個私人會所。
　　老闆的朋友，大部分自然也是朋友。這群人是不乾淨的，上到老闆娘，下到服務員他們一般都不會放過。比老闆有能耐的去調戲老闆娘，沒老闆有能耐的，那就是玩服務員了。
　　而唐文燕，就被一個小老闆給看上了。
　　這小老闆要唐文燕做她的情人，唐文燕是一個有自尊的人，自然就不樂意了。可這小老闆就是纏著唐文燕不肯放，他每天晚上都來找唐文燕，經常對唐文燕動手動腳的。
　　唐文燕很害怕，她跟老闆提了這件事情，可老闆不聞不問，老闆娘也不理會她。根據老闆娘的說辭，就是那小老闆是開玩笑的，讓唐文燕不要在意。
　　唐文燕當然會很在意，她提出了要離職，但老闆娘以工資來壓唐文燕。想到家裡還有弟弟需要照顧，唐文燕只要忍辱留在了咖啡廳。不過她和老闆娘說好了，一個月後就可以離職。
　　可惜，就在離職前的最後一天，那小老闆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唐文燕要離職的事情，他那天剛好喝了點酒，於是惡從膽邊生，竟然想強行佔有唐文燕。
　　而唐文燕躲在了廁所裡哭，小老闆一直在外面敲門，他們一直僵持到了凌晨五點。最後老闆娘終於出面了，她讓唐文燕出來，說自己在這兒，那小老闆不會動手的。
　　唐文燕相信了老闆娘的話，她走出廁所，卻被小老闆直接給抱住了。而老闆娘所承諾的保護，竟然只是那老娘們過來拍了一下小老闆的肩膀，讓他不要亂開玩笑。
　　而小老闆哪裡管這老娘們，他直接把唐文燕抱進包廂給玷污了。那是唐文燕的第一次，事後她一直在包廂裡哭，而老闆娘第二天將工資結給了她，讓她趕快走人。
　　唐文燕畢竟年紀還小，她當面跟老闆娘說自己要報警。這嚇壞了老闆娘，她給那小老闆打了電話，小老闆過來後跟唐文燕賠不是，可這種事情哪裡是道歉能解決的？
　　後面的事情也可以明白了，唐文燕遭到了殺生之禍，就在她住的這個小屋子裡。
　　唐文燕是在一個月前死的，她死之後，那小老闆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唐文燕想到家裡還有個弟弟要照顧，她就悲痛不已。
　　小舞看了看我，她說道：「文燕說以後會做牛做馬報答你，只希望你能照顧一下她的家人。」
　　我沉默了，道：「那文燕現在的錢呢？」
　　「死前打了五千回家裡，但是考慮到弟弟錢不夠用。」小舞解釋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那估計還有十幾天夠用，我會想辦法弄點錢的，比如說……小舞啊，我聽別人說，鬼奶和鬼的唾沫真的很值錢呢。」
　　小舞一聽頓時搖頭，似乎對這件事情很是排斥。見她這麼堅持，我就看向了唐文燕，她也是遭殺害的，怎麼就不是厲鬼呢？
　　仔細想想，應該是因為膽子實在太小了吧，不然也不會被那個小老闆纏著這麼久。
　　「有了！」
　　我一拍大腿，忽然想到了一個賺錢的絕妙方法。我看向唐文燕，認真地問道：「你的鬼魂不能離開這屋子是麼？」
　　唐文燕點了點頭，我伸出手說道：「給我一個你的東西，你跟著我，我可以讓你賺一大筆錢。」
　　聽我這麼說，唐文燕很疑惑，不過她也是用指甲從腳上摳下一小塊肉交給了我。我滿足碎肉放在了口袋裡，然後問道：「咖啡廳營業到幾點？」
　　唐文燕啊啊了幾聲，小舞解釋道：「凌晨五點。」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三點四十分，時間還早。我便爬起來，囂張地說道：「走，我們賺錢去，只要錢賺到了，明天我就放三台電腦在這兒，每人一台！」
　　倆女鬼都是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我咳嗽一聲，就直接朝著外面走去，她倆急忙就跟在了我後面。
　　到了屋外後，我直接就攔了一輛三輪車，我們這兒比較繁榮，晚上也到處都是三輪車，然後說去咖啡廳。
　　小舞和唐文燕也上了三輪車，我們到了咖啡廳後，我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看著咖啡廳的大門。
　　小舞和唐文燕好奇地看著我，也不明白我在做什麼，我讓她們別說話，她倆就靜靜地待在我旁邊。
　　正巧，這門口放著一個小黑板，上面寫著招聘啟事。裡面的服務員看見我一直站在門口，一名服務員走出來，友好地對我問道：「你好……請問是要應聘嗎？」
　　我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說，這服務員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回到了咖啡廳裡。我繼續看著門口，保持沉默。
　　站了十分鐘，我這個動作已經引出了老闆娘。這老闆娘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娘客，她一出來就不太友好地跟我說道：「你一直站在這裡看個啥啊？」
　　我歎了口氣，道：「你這家店……不太對啊……」
　　「死你那蓋北！」
　　老闆娘沒好氣地罵了我一局，然後就推著我要我離開。而我則是看著老闆娘的眼睛，認真地說道：「老師母，你有麻煩了啊。」
　　「有你大爺！」
　　老闆娘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自顧自朝咖啡廳裡面走去。我不說話，等她快走進咖啡廳了，我才裝作喃喃道：「沒事？沒事的話，那女鬼一直站在你身邊幹嘛？」
　　我這句話引起了老闆娘的注意，她臉色一下子有些蒼白，然後我轉身要走。她急忙過來拉住了我，焦急地說道：「師傅你等等，你這話怎麼只說一半啊？什麼東西纏著我？」
　　我摸了摸頭，道：「就是一個女孩，長得挺漂亮的，穿著粉紅的吊帶睡裙，站在你旁邊。」
　　「裙……裙子到哪兒……」老闆娘一下子愣住了，她急忙問道。
　　我說道：「膝蓋上面一點點，胸口處還有個蝴蝶結。哦，對了，她的脖子好像被什麼給割破了。」
　　「媽呀！」
　　老闆娘嚇得腿一軟，她急忙扶住我，她想了一會兒，然後聲音尖銳地說道：「你在嚇我是不是？你少騙我，你這種人，我實在見多了……」
　　「什麼見多沒見多啊……」我說道，「你過來，我給你拍個照。」
　　老闆娘嚇得嘴唇發抖，她像小學生一樣站好。而我假裝擺了擺手，實際上是把唐文燕扯到了老闆娘的身邊。
　　「我……我怎麼覺得……有點冷啊……」老闆娘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故作高深地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拿出了手機，給老闆娘拍了張照，閃光燈一閃而過，正好將老闆娘和唐文燕都拍了進去。
　　隨後，我將手機給老闆娘一看，她嚇得大叫一聲，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正巧，她面前正站著唐文燕。
　　「小燕啊……這事兒不怪我……你別找我……你別找我啊……」
　　老闆娘一邊說一邊哭，我咳嗽一聲，然後說道：「似乎是要纏上你了，我說老師母啊，明天是陰氣很足的時候，說不定你熬不過明天啊……」
　　「那咋辦啊師傅……」
　　老闆娘急忙站起來拉住了我的手臂，她害怕地說道：「求你幫幫我，多少錢我都給……」
　　「這可不是小數目……」我歎氣道，「我可以看出，這厲鬼死前受了很大的屈辱。不過她跟我說，不是你害死的她……」
　　老闆娘連連點頭，她急忙道：「對對，不是我害死她的，是別人害死她的……」
　　「不過……」我話鋒一轉，道，「她說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明天要拉著你一起上路……」
　　老闆娘嚇得整張臉都白了，她跪在地上給我連連磕頭，求我幫她想個辦法，店裡的服務員們都好奇地看著老闆娘，但也沒出來管閒事。
　　我歎氣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給我十萬塊錢，我去買些鬼喜歡的東西打發她吧。不過我可要老實跟你說，這十萬塊錢裡，有五萬塊是我的勞工費，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走了。」
　　「必須給，必須給……」老闆娘連連說道，「勞工費應該的，謝謝師傅，謝謝師傅了！你是我的菩薩啊……」
　　我見她又要給我磕頭，就把她扶了起來，淡淡說道：「那就給我轉賬吧，我的卡號是622848033XXXXXXXX，明天轉給我。」
　　「我有現金！我有現金！」
　　老闆娘喊了一句，然後跌跌撞撞地跑進了咖啡廳。我好奇地跟她走進來，她領著我走進辦公室，辦公室裡放著一個保險櫃，由於緊張，她還把密碼輸錯了兩次，第三次終於是拿出了一堆現金給我。
　　而她數都不熟，激動地對我說道：「師傅，這些都給你，拜託你了……拜託你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錢，好傢伙，這兒絕對不少於七萬人民幣，還有一捆厚厚的錢貌似是歐元！
　　我滿足地收起錢，然後在老闆娘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裝神弄鬼地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來跟我走一遭；說完你的冤屈事，明日駕鶴成仙去！」
　　隨後，我順手將唐文燕扯到了自己身邊。老闆娘驚訝道：「神了！我不冷了！」
　　我微笑道：「相見就是有緣，今日我幫你除去這惡鬼，你也不必感謝。這錢的話，身為修道人士志在濟世為懷，我會把我的勞工費全捐出去的，你功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