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為了賺錢的忽悠

　　小舞發現我在看她，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處，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我倒黑狗血的時候，手上不可避免沾到了一些。而剛才我逃跑的時候是抓著小舞跳下來的，所以黑狗血也碰到了小舞的肩膀，她的衣服已經被腐蝕了，肩膀上也有一塊傷口，深可見骨。
　　我忽然有些感動，剛才逃跑的時候，小舞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就一直跟著我逃跑，我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傷害到了她。我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給小舞，她穿上了我的外套，然後坐在椅子上，跟我說道：「還珠格格。」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小舞比我要大十幾歲，還真是看還珠格格的年紀，雖然她是在高中的時候死的，但那個時候流行的也就只有還珠格格了。
　　我找出了還珠格格給她播放，她戴上了耳機安靜地看著。而我這個時候已經累得不行了，因為身上很髒，我把衣服都脫了鑽進被子裡。
　　小舞這時候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隨後她什麼都沒說，繼續看還珠格格了。
　　我點了根煙，享受著這辛苦後的一根休閒煙。而這個時候，小舞又把頭轉過來了，啊咧？為什麼看我？
　　我疑惑道：「你有什麼事嗎？」
　　小舞搖了搖頭，又繼續看電視了。我抽完一根煙，丟了煙頭準備睡覺。而這個時候，小舞又把頭給轉過來了，我終於忍不住了，無奈地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說。」
　　「餓……」
　　小舞忽然說了一句，我頓時就愣住了。是啊，從來沒看過小舞吃東西，話說這鬼也會餓嗎？
　　「你想吃點什麼？該不會想吃人肉吧？」我小聲說道，「以前在鬼教室的時候，你都是吃什麼的？」
　　小舞沙啞著聲音說道：「那是我死的地方，有怨氣，不用吃東西。我現在離開了，需要怨氣，或者陽氣來補充體力。」
　　怨氣什麼的，我是根本沒法給小舞，打死我也不想去那些怨氣多的地方。但陽氣我是有的，而且我也需要去除自己的陽氣，便說道：「像往常那樣？」
　　可小舞卻搖了搖頭：「吃不飽。」
　　啊咧？
　　小舞這時候走下沙發，她嘟噥道：「我去勾引個男人上床。」
　　「不行！」
　　我一著急直接喊了出來，我拉住小舞的手，認真而懇切地說道：「那些人很無辜，那些人正在外面開心地玩著遊戲。有的人正在為得到了一個極品裝備而快樂，有的人正因為贏了一局比賽而歡呼。他們過得這麼幸福，沒必要為了填飽你的肚子而死吧？他們的家人一直感覺他們只是有點幼稚，喜歡窩在網吧打遊戲，但是他們的爸爸媽媽，兄弟姐妹們從來沒想過他們會死在床上啊！」
　　小舞這時不是笑著看我了，而是有些委屈地瞇著眼睛，她臉上的表情看著很無力。我無奈地說道：「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餵飽你？說句實話，你每天能做的也就是給我點鬼奶，陽氣也能從我這裡吸走一些，我感覺你根本就沒什麼事情做，沒必要吃東西啊。」
　　小舞不高興地對我握了握拳頭，我一下子就有點愣住了。她是在賣萌嗎？她是在跟我賣萌嗎？
　　這個眼睛黑漆漆，臉色白到簡直就跟雪一樣，嘴唇還有些發紫的女鬼是在賣萌？如果是的話，我打從心底覺得一點都不萌。
　　「對了！」我一拍手，認真地說道，「你可以喝自己的鬼奶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小舞搖了搖頭，說鬼奶無法填飽她的肚子，還強調我要是再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就把我給吃了。我一聽覺得挺害怕的，小舞雖然說給我的感覺一直挺沒用的，但肯定有辦法能幹掉我。
　　「那喝血吧……」小舞說道，「弄點血給我喝，不要黑狗血和公雞血，人的最好。」
　　我疑惑道：「多少可以飽？」
　　「一百毫升。」
　　我一聽就樂了，這還是挺容易滿足的，才一百毫升而已。我拿起桃木劍在手指上滑了一下，這桃木劍做得還是挺鋒利的，很輕鬆地割破了我的手指，頓時鮮血從我的手指流了出來。
　　我把手指對準小舞說道：「吸血的話你肯定能辦到把？只能吸一百毫升。」
　　小舞的表情有些開朗了，她含住我的手指頭，然後輕輕地吸食我的血液。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像在餵養寵物，只不過別人養的都是貓狗，可怕的也就是養些蛇什麼的，但我卻養著一個怨鬼。
　　仔細想想，應該是因為當初救了小舞，她對我有一些感激之情。不然關是憑她當初一出來就想吸乾我陽氣的事情，誰都能判定她是個恐怖的怨鬼。
　　小舞似乎吸血吸得很滿足，她閉上了眼睛，舌頭不停地往我傷口裡鑽。說實話我不疼，因為小舞的舌頭冰得跟冰塊似的，讓我的知覺麻木了。
　　吸食了一分鐘後，小舞心滿意足地去看還珠格格了。我坐在床上，傷口這時候已經不流血了。我覺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便給周天紋發短信，問他有沒有什麼餵養鬼魂的辦法。
　　周天紋還是很快就回復了我信息：餵養鬼的話，可以用陰氣，陽氣，鮮血，死人的供品和一些東西，不過這些都很難找。我跟你推薦一下玉清紫虛高上元皇太上大道君傳下的鬼神大力丸，吃一顆可以讓她飽一個星期。一顆只要五十塊錢，一盒起賣，一盒六個，看在是老客戶的份上了，可以給你包郵費。
　　我知道周天紋說的肯定是放屁，那什麼鬼神大力丸，充其量就是個鬼糧。至於那什麼玉清紫虛高上元皇太上大道君，元始天尊就元始天尊，非要把他老人家的全名說出來顯得自己高端大氣上檔次麼？還有那包郵費我真的是無力吐槽了，如果那送貨的女人突然想散散步，都能在十五分鐘內把大力丸送到我手上！
　　但我還是發了短信讓他白天的時候派人送來我學校，沒辦法啊。怨氣我不敢去弄，陽氣我沒多少，總不能讓小舞去殺人餵飽自己。而這鮮血的話，我根本沒這麼多血給小舞吸食，至於死人的供品……那還是饒了我吧。
　　對了，我忽然心念一動，給周天紋發了個短信：鬼奶的話……願意收購嗎？
　　這次周天紋回復我的速度非常快：收，一毫升五塊錢！
　　我頓時一喜，這可是不錯的價格啊！我開心地回復了周天紋，說明天就拿鬼奶來交易。
　　這個時候，我出去買了一小瓶礦泉水，兩百毫升的那種。回到包廂房裡，我將礦泉水一飲而盡，然後對小舞說道：「小舞，我早上的時候有課，現在太晚了，明天肯定睡不飽，你幫個忙唄。」
　　小舞摘下耳機，問我什麼忙。
　　我將礦泉水瓶遞給她，然後笑道：「你懂的。」
　　小舞明白了我的意思，她將礦泉水瓶接過去，隨後轉過身弄了一會兒，我則是坐在床上等待著。
　　一分鐘後，小舞將礦泉水瓶遞給了我，我一看頓時愣了，因為裡面差不多只有五十毫升，我急忙說道：「再多弄點唄。」
　　小舞好奇地看著我，她說道：「已經夠了。」
　　「我明天想省頓早餐錢……」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嗎？反正你每天都有，別浪費了。」
　　見我這麼說，小舞也沒說什麼，又轉過身去弄了。我坐在床上，滿意地看著小舞的背影，這娘們還挺好騙的。
　　嘿嘿……貌似是生財之道。
　　「啊！」
　　就在這個時候，小舞忽然痛苦地叫了一聲，我心裡一跳，急忙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