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吃人：考核來臨

　　要麼發誓，要麼就是死……
　　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就是發誓了。我並不是蠢貨，既然那兩個陰室主人也做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情，那我為什麼還要死在吳雪手上？還不如給自己的生命一條活路。
　　等我發誓後，吳雪很滿意地點點頭，她說道：「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既然如此，我可以放你回去。至於那兩人的信息，我暫時不需要告訴你，免得你壞了我的大事。等到了應該的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說完，她用手指在我的腦袋上點了一下。我頓時覺得頭腦一陣清涼，直接就醒了過來。等醒來後，我發現自己果然是躺在沙發上，此時我腦袋昏昏沉沉，看了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
　　小青疑惑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既然醒了，那就準備吧。」
　　我搖頭道：「不必，事情已經處理好。」
　　他們都很疑惑地看著我，我苦笑著說自己在夢裡被鬼遮眼了，在夢中度過了那恐怖的十二點。孫青歎氣道：「看來這紅裙女鬼的本事在我之上。」
　　我安慰道：「沒事，至少我活下來了。就這樣，大家歇息吧。」
　　等第二天白天起來，我看見門口被塞進了一封信。我疑惑地去打開信封，上面寫著虎騎宗浙江溫州分部，看來是有關我道兵考核的事情。
　　我打開信封，上面寫道：「李東先生，首先讓我們歡迎你參加四星道兵考核。毫無疑問，這是許多人都想獲得的榮譽和稱號。但是在考核之前，我們必須要說，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參加道兵考核的，你們有權利完成自己的夢想，我們也有權利避開一些雜魚。所以，你需要接受一個考驗。」
　　我皺起眉頭，原來在參加道兵考核前，還需要通過一些考驗。不過我認為這也沒什麼，虎騎宗的做法可以算是正確的。否則要是來了一堆神棍，那不就是浪費他們的時間麼？
　　「請前往五馬街，到達街口之後往裡走，路過第三個下水道口的時候，記得往下看一看，然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在五馬街麼？
　　這是溫州頗為著名的一條商業街道，有服裝，餐飲，電影院，書店等商店。但也並不是條好街道，前些年五馬街上過新聞，那段時間流行吃臭豆腐，五馬街的一些商販為了讓臭豆腐更臭，竟然將糞便塗在臭豆腐上。
　　從我這裡去五馬街，倒是有點小遠，開車需要四十分鐘。我背上背包，用打車軟件叫了輛出租車，一路打車到五馬街。
　　因為是中午，五馬街並沒有多少人。我從街口走進去，很快就看見了第三個下水道。
　　我快步走到那兒，然後低下頭，卻什麼東西都沒看到。這就跟普通的下水道是一樣的，我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來這裡，結果是拿我們尋開心麼？
　　唔……
　　不對。
　　這應該是虎騎宗溫州分佈想排除一些神棍的方法，由此來證明來參加考核的是不是真正的道士。我估計下水道裡的東西就是一個重要因素，於是乎，我拿出牛眼淚，塗抹在眼皮上後，再次去查看下水道。
　　頓時，我看見下水道裡有個血紅的眼睛，正在死死地盯著我看。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她頭髮凌亂，只有眼睛特別血紅。我吞了口唾沫，這應該就是他們的鑒別方法，便蹲下身子，對女鬼說道：「我來參加道兵考核。」
　　「呼……哈……」
　　女鬼喘了口氣，將一張紙從下水道裡遞了出來。我連忙撿起，上面又是寫著一些信息。
　　「先生，當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們要說恭喜你，你已經通過第一部分的考驗。那麼……只要再通過下一個考驗，你就能正式參加四星道兵考核。現在，考核地點距離你非常接近，就是陰氣最濃郁的那間屋子。你的考驗就是，找到這間屋子。」
　　我頓時樂了，這也未免太容易。有鬼奴的道士，只要問一下鬼奴哪裡陰氣重就行。或者可以找一根白蠟燭點燃，到時候風往哪兒吹，那屋子就在反方向。
　　既然如此，我等太陽下山再走就行，反正正式考核是在明天才開始。
　　我便在五馬街附近開了一個房間，躺在裡面呼呼大睡。等起床後，我已經是精神振奮，而太陽也早就落山，孫青，小青，還有張艾艾都出現在我身邊，我讓他們幫我尋找四周陰氣最濃郁的屋子。
　　我剛發問，他們就指著一間屋子，異口同聲地說就是那間。我收拾了一下東西，找到那間屋子。這是一個類似於四合院的建築，就在商業街道後面的小巷子裡。外面的門並沒有關，圍牆很是破舊，門口是木門，上面還掛著兩個紅燈籠。
　　這紅燈籠，不正常。
　　此時並沒有風，兩個紅燈籠卻搖搖晃晃，就好像被狂風吹著一般。我堅信這就是道兵考核的場所，就直接走進屋去。
　　進到裡屋後，我發現這裡屋裡竟然坐著幾十個人。正準備說話，一名男子卻忽然對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便將疑惑壓在心裡，隨便找個地兒坐下了。
　　此時小青他們在碎肉裡躲著，話說碎肉是很麻煩的一個東西。雖然說將碎肉帶到哪兒，他們就能出現在哪兒。但問題是回到碎肉裡後，要四個小時才能再出來一次，否則會讓他們怨氣大傷。
　　時間慢慢過去，之後又來了五個人，就再也沒人來過了。
　　等時間到了十二點鐘，一名坐在地上的魁梧男子站起來，他拍了拍手，說道：「好，都過來集合。」
　　我們連忙就走到那男人面前站著，他看了看我們，隨後笑道：「首先，我要恭喜你們，因為你們已經能正式參加四星道兵考核。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真正的考核，可是有生死危險的。按照以往慣例，害怕的人可以走，給你們五分鐘時間。」
　　人們都沒說話，大家既然會過來這裡，就知道其中肯定是有危險的。如果現在就被嚇退的話，那跑來這兒還有什麼意義？
　　男人似乎早就意料到了這個情況，他滿意地點頭道：「很好，有這份勇氣，就已經值得我對你們刮目相看。你們肯定會問，道兵，這到底代表著什麼，而道尊，又代表著什麼。我來告訴你們代表什麼，那就是……屁用沒有！」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義。
　　「道尊有什麼牛逼的？根據先輩們說的事情，兩百多年前，就有過這麼個例子，一名道尊，被一個道兵給宰了。為什麼？因為那道兵偷襲，從背後用一把鐮刀，結束了那名道尊的性命。當成為道士的這一剎那，你們已經與普通人不同，因為你們會道術，會捉鬼，會許多普通人這輩子也見不到的本事；但你們又與普通人相同，因為你們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低到道兵，高到道尊，不需要狙擊槍，不需要炸彈，只要一把水果刀，就能被結果性命。所以……」
　　他視線掃過我們每一個人，輕聲道，「小心，小心，再小心。這就是我要說的，不要以為道士能像電視裡一樣能翻雲覆雨長命千歲，你們說到底就是一群普通人，性命只有一條，若是不謹慎，那就是對不起自己的性命。忠告，就說到這兒了。現在外面已經停了五輛巴士，去吧，它會將你們帶去目的地。」
　　人們都彎下腰，朝著男子深深鞠躬。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說的話已經足以讓我們很多人警醒。
　　小心，再小心。
　　說實話，我原本也不明白那些道尊到底有多強，但男子的話已經讓人能明白，道士也是普通人，我們不能開山劈地，不會有念力，我們是一群更容易死亡的普通人。
　　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大家走出屋外，外頭果然已經停了五輛巴士。我隨便選了一輛巴士走上去，也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窗外的景色。
　　「你好……」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進我的耳朵。我轉頭一看，頓時愣了神。
　　在我身邊，站著個皮膚白嫩，長相更為稚嫩的男子。他看著真心很嫩，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大眼睛挺可愛的，與我說話的時候還在搓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很害羞。
　　我納悶道：「小孩？」
　　「不是的……」他連忙解釋道，「我二十二歲了。」
　　這還真是……看著太嫩。
　　我問他有什麼事，他很害羞地說道：「我能坐你旁邊嗎？我這人暈車，他們都說暈車的人坐在巴士中間就不容易暈，所以……」
　　「哦，坐吧。」我說道。
　　他似乎很開心地點點頭，取下背上的大背包，坐在了我身邊，對我熱情地說道：「謝謝，我有帶很多零食，要一起吃嗎？」
　　這人……挺奇怪啊。
　　我看了看車裡的其他人，大家都是謹慎地與別人躲開一些距離，看來是都有得到過前輩的警告，千萬要小心參賽者。但我身邊的這個男孩，卻是一上來就與我熱情說話。
　　我無奈地說道：「你挺愛交朋友。」
　　「是啊……」他似乎是沒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還很是認真地跟我說道，「出來的時候，我的師傅，爸爸，媽媽都和我講，一定要好好和別人相處。」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男孩說的都是實話，沒撒謊。他就猶如這冰冷巴士裡的一團小火焰，能讓別人稍微放下警惕。
　　我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我的話，叫我李東就好。」
　　男孩朝我伸出手：「蕭諾言，我爸說想我當個頂天立地的人，就起了這名字。」
　　「看來你沒成功。」我聳了聳肩說道。
　　「吵死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人用腳狠狠踹了一下我的椅背，我立即轉過頭來，坐在我身後的是一名漂亮女子，她沒好氣地說道：「嘰嘰喳喳煩不煩？」
　　想到不能在道兵考核惹人，我滿懷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
　　蕭諾言吐了吐舌頭，小聲跟我說那女人好凶。我說漂亮的女人千萬不能惹，人們天性喜歡幫助弱者，所以男人與女人吵架是得不到好處的，尤其是那女人還長得很漂亮。
　　「還算識相……」女人這時候嘟噥道，「再羅裡吧嗦的，等到了鬼山，老娘叫人弄死你們。」
　　「嗯？」
　　我轉過頭來，女人立即就閉上了嘴，不再說話，惡狠狠瞪了我一眼。
　　鬼山？那是目的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