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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追殺

  我道:「您放心,只要把消息實打實的說出來,我絕對送你去醫院。」
  「你這還是有條件的對嗎?」老頭苦笑道。
  「當然有條件,老爺子您得明白一個道理,這三人的破壞性不用我多說了,估計您心裡也清楚。這樣的人您任由他們飄蕩在社會裡是不是對這個社會的不負責任?」
  他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必要隱瞞你嗎?」
  「那好,這三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吃人肉?」
  老頭歎了口氣道:「迷暈倒你的那個人叫石山,他是我同鄉我兩從小一起長大,「這件事我埋在心裡確實有將二三十年了,對我而言這件事是我這一生的噩夢,就如你所說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放下,但我也沒法逃避,誰讓自己做了這件事呢。」
  說罷他似乎是鼓勁似的用力搓了搓手,才繼續道:「這事兒說起來也是我兩三十多歲那年的事了,當時改革開放後村子裡有外出打工賺到錢的回家蓋房,我和大山看著便商量也一起出去淘換錢回來給家裡人蓋房子,不過進了城我兩錢就被偷了。那時候人老實也想不到找人求救,熬不下去就在城裡討飯過活。」
  「後來被一個要飯的人收了,當時他說自己是那個地方的頭,如果想要在他的地盤上要飯就必須聽他的話,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也不敢反抗。稀里糊塗就跟了這個人,後來他除了把我們所要到的錢全部騙走外,還把我們賣到了一個黑煤礦當礦工,那段日子過的真是生不如死,結果就在我們覺得快要撐不下去時,小煤礦出了冒頂事故,矸石當場就砸死三人,我和大山也被困在了井下。」
  「當時我們都絕望了,在井下撐了幾天也沒人救,本來覺得自己是死定了,結果有一天大山忽然就哭了起來,他說他想家人,他不甘心就這樣死了,我就說不甘心也沒用。我們是死定了,結果大山哭過以後他忽然就爬到工友的屍體旁……」
  說到這裡鍾清文遲疑了很久才繼續道:「他在死人臉上咬下一隻耳朵吃了下去,我當時都看傻了,做夢也沒想到平日老實巴交的大山敢吃人肉,隨後他不但自己吃,還扔給我兩隻耳朵,起初我是不敢吃的,可是想想對方反正已經死了,如果不借他們身體用用肯定撐不了多久,與其去死,不如最後搏一把,於是我就把耳朵給吞了下去。」
  「可是後來幾天我發現大山吃人肉越來越習慣。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他會以為我睡著了,自己過去偷人肉吃,他特別喜歡吃手指、甚至連腳趾都吃,後來人肉吃光了他就對我說乾脆互相吃吧,他吃我的肉。我吃他的肉,因為當時我們身上還有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所以咬開的血肉還可以用香煙將傷口燙死止血。」
  我聽到這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道:「這不得疼死?」
  「開始確實疼,疼的撕心裂肺,可是為了活命再疼也得忍著,不過忍到後來就不疼了,渾身都木了,看那一口口的咬在自己身上就像咬在別人身上一樣沒感覺,知道我們把一條小腿吃完,才挨到救援的到來,後來我才知道井下四十多名礦工只活了我們兩個。」
  說這話時鐘清文滿臉都是無奈的苦笑,沒人能想到在他身上居然發生過如此可怕的往事,屋子裡一時安靜的出奇。
  老頭將假肢取下放在桌子上略帶哭腔的道:「我們對不起那些工友,死都沒法落個全屍,不過我們真的沒有選擇,如果不吃人肉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錯是對。」
  我歎了口氣道:「你和石山不一樣,你吃人是為了活命,他吃人是為了口腹,這是你們之間的區別,所以你有罪還是無罪我說了不算。」
  老頭道:「按道理說這種事情是想都不該去想的,不過石山被困在礦洞裡是他對我說如果有機會能出去,肯定要找到黑煤礦的礦主,不但要殺死他們,還要吃了他們,我本來以為他就是說了句狠話,但後來才知道他說的居然是真的。」
  「他真的把黑煤礦礦主給吃了?」
  「當然,我死都不會忘的,那個黑煤礦的礦主姓楊,礦長姓李,具體的姓名我不知道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把死人骨骸擺放在圓形的桌面上?」
  老頭道:「大山是個木匠,他手藝最精的便是打圓桌,年輕時候他曾經說過將來要生很多孩子,最好是能坐滿一個大桌,他自己打的圓桌,我想這或許與他年輕時的理想有關聯。」亞帥廳劃。
  看來即使是最殘忍的罪犯,心理也有柔軟的一面存在,這就是人的兩面性。
  不過這些人對於我而言是絕無原諒可能的,我要讓他們知道痛苦的滋味。
  想到這兒我道:「現在我只需要知道最後一個問題,那三人到底住在什麼地方?」
  「你打算報警抓他們?」
  「不,我和他們一樣見不得警察。」
  「明白了,不過我勸你不要動這三個人,他們、他們的身後有很強大的勢力。」
  我以為是這老頭是嚇唬我,冷笑一聲道:「我這樣的人和鬼魂其實差不多,辦了事兒我就會離開,這些人根本找不到我。」
  「小伙子,千萬不要托大,如果不是因為忌憚這三人背後的勢力,我也不會忍到今天,就是因為害怕家人受到傷害,所以我才在這裡替他們看著害人的地方,如果你有把握能摧毀他們,一定不要手軟,求求你殺死他們,千萬不要猶豫。」他說話時的狀態痛心疾首,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你放心吧,得罪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老頭歎了口氣,對我說了一個地址。
  出乎意料的是這三人並不是住在居民區裡,他們吃人時在這座幾乎被荒棄的倉庫,離開後就會住到遠郊一處廢棄了的山神廟中。
  當然說是遠郊,其實也沒多遠,從倉庫走到哪兒裡用不了多長時間。
  於是我按之前的約定將老頭送去了縣醫院,臨走前我道:「老爺子,你大概是不會當叛徒吧?」
  老頭道:「我早就想和這些人劃清界限了,如果你能殺死他們,那就算遂我一個心願。」
  我這才放心的離開他,趕往了山神廟。
  深夜的小縣城裡真的是沒有半個人影,我拎著鐵棍很放心的走在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當我走到山神廟切近其實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但在北河鄉還是漆黑一片,不過山神廟裡卻點燃著火光,只見女人的身影是不是的投射在紙糊的窗子上。
  周圍是異常荒涼的山林,相比縣城空曠的街道,所以如果我要在這種地方殺了他們,任憑他們喊破喉嚨都不會被人發現。
  於是我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對準窗子上映射出的女人聲音投擲了手裡的鐵棍。
  鐵棍是中空的,斷裂口十分鋒利,和管叉沒什麼區別。
  所以刺破了窗戶紙後立馬就從女人的身體貫穿而過,她驚叫了一聲隨後摔倒在地,接著傳來男人暴怒的吼叫聲,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我抬腳踹開門只見石山睡在神廟的左邊,中間拉著一條布簾,他兒子和劉暢暢睡在右邊,此時劉暢暢整個身體被插了一根鐵管摔倒在地不停抖動著。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我可沒他那麼多機會上去一把將管子從女人身體上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