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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自焚

  老頭雖然一直叼了個旱煙袋子雙眼耷拉著就像睡著了一般,但得到消息後他將歪著的椅子正過來對著門外這些年輕人。
  寧陵生則默然無語的看著這十幾個人,隨後似乎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寧哥,你看出什麼了?」我道。
  「我覺得這十幾個人有大問題。」
  「有什麼問題?」我道。
  「這些人的狀態比較奇怪,尤其是面相隱隱泛綠。」
  我藉著陽光仔細看十幾個人的面相,感覺這些人的面色確實不太好看。但具體說什麼顏色倒也看不出來。
  「你看不出來對嗎?」
  「是的,看不出哪兒是綠色。」
  「你別看他們別的地兒,就盯著眉毛看。」
  我按寧陵生的說法看他們的眉毛,果不其然他們的眉毛在陽光下隱隱泛著綠色,而當我發現他們的眉毛髮綠之後就感覺到他們的臉色確實閃爍著一層綠光。
  而且這種綠光給人的感覺很奇怪,並不是面色泛綠,那層綠光更像是從毛孔裡射出來似的。
  「寧哥,他們的臉上為什麼會有一層綠光?」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服了毒藥。」寧陵生道。
  「這幫子神經病集體服藥跑來這兒為什麼?」
  沒等寧陵生回答,這些人便以實際行動回答了我心中的質疑,只見他們抽了煙之後齊齊丟了手中的煙蒂,隨後從車廂裡取出幾塊木板,用最快的時間搭成了一張桌子。隨後在桌面上鋪了一塊大紅綢,隨後他們將一堆水果貢品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
  我奇道:「這些人是不是瘋了?」
  寧陵生卻兩眼一動不動的望著這些人道:「這些人都是月神的信徒,他們來這裡是為了祭奠神廟的。」
  話音未落就見其中一人開始喃喃低語禱告。
  而施工的工人見狀都不蠻好奇走到門口看熱鬧,隨後就見一人從車子裡拿出一個紅顏色的塑料桶,他擰開蓋子將裡面的液體倒在每個人的身上,空氣裡頓時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我驚道:「這些人要自封。」說罷我就打算開車門下去。
  寧陵生卻一把拉著我道:「你要幹嘛?」
  「當然是組織他們。」
  「你瘋了,這些人死意已決。你上去只會被他們害死的。」
  就見這些人手挽著手站成一排。這時有四名安保人員從工地裡走出來準備對著年輕人過去,寧陵生罕見的扯著嗓門吼道:「千萬別過去。」這四人愣了一下,就趁這關頭,只見其中一人點著打火機在自己身上燒了會兒,就見一陣轟然。火焰直衝有兩三米的高度,這十幾個人瞬間全被點燃。
  四名安保人員不顧寧陵生口頭阻攔,飛跑上去就要滅火,然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十幾個人分成四撥。幾個人圍一個很快就將四人壓倒在地,很快就用他們身上的火焰點燃了對方的身體,這些年輕人就像中了邪,雖然被燒的體無完膚,但似乎是沒有一個人感覺到痛苦,而被燒著的四名安保隊員則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聽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寧陵生歎了口氣道:「他們來這兒就是為求一死,你要是上去了也會被他們糾纏的。」
  「所以他們服用的毒藥就是起鎮定作用?」說話間所有身體著火的人都已被殺死,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焦糊味。
  寧陵生道:「毒藥是起什麼作用的我不知道,但這些人來這兒就是為了完成他們的儀式。」
  「他們是不是瘋了?隨隨便便就燒死了自己,到底圖什麼呢?」
  「這些人的思想都是很極端的,為信仰神一句話奉獻自己的性命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等這些人徹底沒了動靜工人才敢施救,他們將沙土蓋在這些人的身上,很快就熄滅了火焰,只見剛才還血肉健全的十幾個人現在已經變成了十幾具冒著青眼的焦骨。
  現場有很多人都吐了,我倒是沒啥感覺,下了車子後走到焦屍邊,只見這些人死死攥著「獵物」,沒有完全燒焦的脂肪甚至粘合在了一起,十幾具屍體粘成了「四大塊」。
  寧陵生走到焦糊之地眉頭簡直攛到了一起,很快警方的人也到了,鄭春雷看到地上十幾具燒糊的屍體驚詫的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十幾個人剛剛在這兒自焚了。」寧陵生道。
  「為什麼要自焚,難道是抗議?」
  「還真不是抗議,站在他們的角度恐怕是在支持我們。」
  「支持你們?有用這種方法支持人的?」
  「如果他們是正常人當然就不會了,問題這些人都不正常,他們肯定是月神的信徒。」寧陵生道。
  「又是月神。」鄭春雷惡狠狠的道。
  「是啊,又是他。」話音未落就聽車子裡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只見負責證物搜集的警察帶著乳膠手套從車子裡取出一部大哥大。
  響了一會兒鈴聲消失了,寧陵生道:「我擔心一點,這些邪教中人會從各地趕來在修建的神廟前自焚,以此明志,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聽寧陵生這麼說鄭春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響了一會兒他道:「寧先生,你確定這些人自焚是為了明志?」
  「十之八九,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在神廟工地前自焚,而且是我們打地基的時候?」
  「可是……」鄭春雷話沒說完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用手帕蓋在自己手掌上對警員道:「把電話拿過來。」
  接過大哥大鄭春雷用布纏住指尖按了免提鍵。
  奇怪的是這人先不說話,而是呵呵笑了幾聲,鄭春雷不動聲色道:「誰啊?」
  「我?我就是給你們送禮的人啊。」他還是笑呵呵的道。
  「給我們送禮?你能把話說的明白點嗎?」鄭春雷道。
  「這麼明白的話還需要解釋嗎?死的那幾個人就是我的禮物啊。」他又是呵呵笑道。
  「你……你是……」鄭春雷臉部肌肉都快抽搐了。
  「是的,我就是你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月神,我也知道你們修廟的目的就是想對我和我的信徒一網打盡,別說我不給你們機會,這次我可是送了一個大禮,不知道英明的鄭隊長會回我怎樣的一個禮物。」他就像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說罷放聲大笑。
  鄭春雷幾乎是咬著牙道:「我的回禮就是找到你後把你那該死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上丸乒扛。
  聞言對方哈哈大笑道:「好,這句話我記在心裡了,希望你能得償所願。」說罷他掛了電話。
  鄭春雷氣的呼呼直喘粗氣。
  「鄭隊,月神絕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真想要與他的交手中戰而勝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咱也不爭一城一池的得失,只要最終贏的人是你那就成了。」
  聽了寧陵生的勸,鄭春雷激動的情緒逐漸平復下來道:「這個混蛋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難道……」
  周圍都是警察,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裝沒聽懂。
  「鄭隊,不要白白耗費精力,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人找出來,依我看這人大膽又驕傲,用不了多久就會露出馬腳,否則絕對不會做這種讓人自焚的事情,只要我們能穩住他遲早會露出破綻。」寧陵生道。
  「這個道理我也懂,可就是心裡憋的難受。」
  「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憋屈,調整心態吧,總之我的意見是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鄭春雷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但願我的隊伍裡沒有二鬼子。」
  「真要有你也沒辦法,就當沒有吧。」寧陵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