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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深藏不露

  李山河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寧陵生,片刻之後道:「你真的只是一個修廟的工匠。」
  「如假包換,我做這行十幾年了。」
  「或許你真的有神明護佑也說不準,祝你好運。」說罷他伸出右手。
  兩人握了手之後寧陵生道:「上山的路你們可以鬆開一個口子嗎?我的意思是不設防了?」
  「這怎麼可能。」李山河倒抽一口冷氣道:「你是想讓我掉腦袋嗎?讓你上山建廟我已經是違反了命令,如果封鎖口再出現問題……」
  「不撤防也行,但是如果之後有人強行闖關你不要阻攔。拚個魚死網造成士兵方面的重大傷亡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李山河越發覺得有興趣,如果說剛開始和寧陵生接觸他還心有顧慮,到此時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顧慮。
  其實寧陵生也沒有給出任何強有力的說明,證明他所說的話是絕對有道理的,但李山河這樣身經百戰,小心謹慎的軍干卻願意相信他。
  人的氣場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我這樣的說什麼話別人都未必能信,但寧陵生說的話別人就是願意相信,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麼?
  最終守在入口的士兵給我們放行,於是施工隊搬著建材往山上而去。
  土道鬆軟,沒法通過大型車輛。所有建築工具、材料必須靠人力運送,到後來李山河看我們搬運吃力便調集山下戒嚴的士兵幫我們搬材料,一直忙忙碌碌到晚上八點多,第一批建築材料運輸完畢,我和寧陵生還有王殿臣站在土山邊緣。
  我心有餘悸道:「寧哥,深更半夜的在這山上會不會有危險?」
  「當然沒有,否則我帶你們上山來送死嗎?」
  「可是山下的居民被殭屍屠戮殆盡了。」我道。
  「那是因為他們遇到了特殊狀況,否則不會這樣。」
  我知道寧陵生必然已經看出了這裡面的問題,但對於他「風格」的瞭解我知道也沒必要追問了,問他也不會說的。
  寧陵生繼續道:「人一生總會遇到很多難以預料的危險,這其實是常態,理論上來說被殭屍咬死和被車子撞死其實沒什麼區別對嗎?」
  「應該是的吧。」
  寧陵生四下看了看道:「不用擔心殭屍,沒人鬧也就不會有這些麻煩。」
  「邊哥。你摻和這種事情有意思嗎?」王殿臣忍不住問道。
  我歎了口氣道:「兄弟。這事兒你真別埋怨我,張二十論起來和我也是同一門的,他身邊也養了鬼,是個耳報神。」
  「柳靈童都敢養?嫌自己命太長嗎?」王殿臣道。
  「柳靈童主要的作用是打聽消息,其實法力並不算強。」寧陵生道。
  「我就記得當初差點被他給害死。」王殿臣心有餘悸的道。
  「那時候我們的能力太弱,所以他就顯得強,不過柳靈童天性陰沉,養這樣一個小鬼帶在身邊稍有半點不小心就會反受其害的。」寧陵生道。
  「我就覺得茫茫人世能遇到另一個養鬼之人也是緣分,所以見他有麻煩就想幫一把。」我道。
  「沒問題,既然想要幫忙你就要毫不猶豫的幫到底,千萬不要左右搖擺,這樣的人是最沒意思的。」寧陵生道。
  聽了他這句話我終於鬆了口氣,可以說寧陵生的肯定對我而言是至關重要的,只要他說這事兒沒錯。那我就有信心有決心做下去,即便是遇到困難我也不會感到害怕。
  「寧哥,有你幫忙,我肯定不會搖擺的,如果沒有你幫忙那就說不准了。」我笑道。宏扔醫圾。
  「我當然挺你。」寧陵生笑道。
  「嗯。」我也用力點點頭,覺得能有這樣一位大哥簡直是太好了。
  正聊著天大壯子走了過來道:「寧總。這座狐仙廟您有什麼指導意見嗎,比如說外觀之類的?」
  「嗯……」寧陵生想了一會兒道:「狐仙廟的外牆用黑磚。」
  「黑磚?現在上哪去找黑磚呢?」大壯子不解的道。
  「如果沒有黑磚就用墨水把紅磚染黑,外形以歇山頂為主,但有兩點一定要記住,神廟建好之後在廟外豎桿一根,桿上掛的錦旗繡三龍三鳳,神廟內的狐仙雕像你去張山一處名為天下石工的石工廟裡取,我已經安排過了。」
  大壯子撓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寧總,您這幾個說法也不符合建廟的條件,這也不是狐仙廟啊?」
  「有狐仙神像在當然是狐仙廟。」寧陵生笑道。
  大壯子對於寧陵生基本就是服從二字,絕不會提任何異議,雖然他對於寧陵生建廟的方案根本無法理解,但還是照辦了。
  「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是不是得佈個克制殭屍的法陣之類的?」我道。
  「法陣?」寧陵生笑道:「我可不懂法陣。」
  我愕然了,片刻之後我道:「寧哥,我真的很擔心這裡的危險,一旦將是跳出來我們可就全都交代在這兒了。」
  「是嗎,你的擔心確實有道理,我會考慮的,你放心吧。」寧陵生隨口敷衍了我一句。
  我知道寧陵生是不會對我交底了,也就不再多問了。
  當晚月朗星稀,十分平靜,寧陵生甚至讓施工隊把帳篷建在了山頂,這說明他百分之百有把握殭屍不會出來為惡。
  到了後半夜我看他也沒有睡覺的意思,我也不想睡便走到他身後道:「寧哥,那個用銅錘的殺手是專殺我身邊的人,沒有任何道理原因,我擔心……」
  「你擔心我們也會受到他的傷害?」
  「是的,甚至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
  「不管什麼問題總有解決的那一天,放心吧,我保證這問題在不久之後就會徹底了結的。」
  「您說他會來到這裡,是來這兒傷害你們嗎?」
  「傷害我們?」寧陵生面無表情的出了會神道:「睡覺吧,我困了。」
  太多的疑問盤桓在我的腦子裡想要得到答案,所以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到深夜越想越精神,我知道自己睡不著了,乾脆出帳篷抽支煙提提精神。
  出帳篷之後我就看到陰沉沉的天空中飄著一層時猶如濃霧般的氣體,奇怪的是這層氣體就漂浮在天空中,我們所處的區域連一絲都沒有。
  只見上半夜還很明朗的天空此刻看來朦朦朧朧,天空中的月亮似乎顯得特別巨大,大的就好像在我正面前方不遠處,伸手就能摸到。
  這種景象肯定是不正常的,我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赫然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坡上隱約浮現著幾株七扭八斜不高但很粗的怪樹,黑夜中幾株樹看的並不十分清楚,黑黝黝的就像是被燒成枯炭的死樹。
  這是怎麼回事?白天的時候明明沒有見到過這種樹。想到這兒我正要走過去看個究竟,卻聽帳篷裡的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後就聽林懷民的聲音傳來道:「兄弟,和你說個好消息,鄭隊的案子終於有突破了。」
  聽了這個消息我精神為之一振道:「突破口在哪兒?」
  「這就是我打電話給你的原因,你有空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和鄭隊失蹤的案子有關?」
  「當然。」
  我沒有猶豫道:「成,那我這就過來。」
  「那我等你,等你來的時候再聊這案子。」
  於是我去寧陵生那兒說了情況,他點點頭道:「你去吧,這裡短期內不會有什麼變化。」
  下山後我找李山河借調了一輛軍用吉普車,驅車朝臨江趕去,到了臨江市公安局,林懷民已經在外面的台階上等著我,似乎很是著急。